第490章 白靈的三錯
次日一早，上官柏便是前去白靈的宮殿。
實際上，上官柏一直有不太能想明白的事。
百花宮大家都各執其職，白靈似乎每天都很忙的樣子。
可究竟在忙碌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總之，相比上官宇文來說，白靈是真的忙。
上官柏到百花宮之後，很少來白靈的住處，大多數時候，是被叫到主殿去的。jj.br>
「柏兒，為娘給你準備了點東西。」白靈招呼着上官柏到四方桌旁。
一進門的時候，上官柏就瞧見了，桌上放着一碗湯藥。
味道聞起來不是特別好。
「柏兒，這東西對你身體有好處，喝了吧。」白靈微笑着，對他招了招手。
上官柏走過去，然後坐下。
但沒有立刻端桌上的那碗湯藥。
「母親，我身體現在已經好了，這湯藥能不能不喝？」上官柏問。
白靈臉上的笑容，卻是在這個時候收住了。
此刻，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白靈的感覺沒錯。
上官柏確實有打算借今日這個機會，問清楚自己身上的事。
不過，白靈很快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她眼裏的關心與愛護，不是欺騙。
只是，一直以來，她擔心的是，上官柏會責怪她。
「柏兒，你的身體，並沒有完全好。」白靈道，「你昨日昏迷的時候，我發現了白髮。」
「我原以為，有混沌丹田，還有龍鳳祥瑞，能夠幫助你。」她嘆氣，「可能因為之前你受傷的緣故，身體的毛病，還是出來了。」
上官柏皺了皺眉，他能聽出來，白靈依舊隱藏着某些真相。
「可我查看過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上官柏道，「母親，你應該知道，我醫術不弱。」
「你身體的情況比較複雜，沒發現問題，那是你從小到大，被藥物滋潤的緣故。」白靈指了指桌上的湯藥，「你還是快些喝了，時間長了，藥效會減弱。」
上官柏伸手，握住了桌上的碗。
就在白靈打算放心的時候，上官柏卻突然抬頭，看着她。
「母親，我已經十六了。」上官柏淡淡開口，「還有，我的記憶，其實恢復了一些。」
白靈身子一顫，嘴唇微微張開，她想說話，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也明白，上官柏此刻，為何不願意喝手中的那碗湯藥。
上官柏對她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警惕。
仔細回想，似乎從三年前，那天開始，上官柏就漸漸不一樣了。
這個看似乖巧且單純的兒子，事實上很是深沉。
「可我感覺，最重要的一點，依舊沒有想起來。」上官柏道，「可我本能地有些害怕你。」
「母親，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上官柏眼睛漸漸泛紅。
當初，他在密室中醒來，一開始很是茫然。
後來便是有一種，進入到異世界的孤獨感。
然而，見到白靈之後，卻又莫名地有血脈的親密感。
上官柏依然記得，當時白靈說過一句話——「回來就好」。
當時，他並未注意到話語中的別樣含義。
可隨着，之後他去涼城上官家，有一部分記憶浮現。
來到了百花宮后，他又回想起了一些事。
還有接下來，他利用小紫的靈魂做實驗。
聖地書庫，以及百花宮裏，白浮所著作的那些書籍。
再有，曾經他在瑤光聖地里，得知白靈為了救自己，去砍過裏面的竹子。
秦元與他說過的那些話。
這一樁樁，一件件地事，串聯起來。
很多問題，都能說明白了。
「是我害了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靜得可怕的房間，響起白靈很是愧疚的嘆息聲。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上官柏問，「我從秦元仙醫那裏已經聽說過一些。」
白靈的眼眶已經濕潤，最終沒能忍住，淚水涌了出來。
「你外公的那邊的事，我並不是很清楚。」白靈說，「當年，他突然很着急離開。可就在他離開后不久，有人就去偷襲你外婆。
「我立刻趕了過去。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十二境。」
白靈哽咽了一下，「當初，當初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運功的時候，動了胎氣。差點沒能保住你。」
「後來，你外婆，以傷換傷。你外公也發現了不對，立刻趕回來。將那人殺了，我們也都活下來了。」
「父親呢？他呢？」
那個時候，上官宇文，卻沒見蹤影。
白靈搖了搖頭，「他一直沒出現。所以，我對他一直有怨言。你出生后不久，我才知道，他當時也被人給牽制住了。」
白靈拳頭緊握，很是自責，「可終究，還是我的問題。」
「後來呢？」
「你外婆重傷難愈，就被你外公帶去別的地方療養。可如今過了十六年，依舊沒有什麼起色。我問過你外公，他卻什麼也沒說。」
白靈停頓一下，接着道，「當初懷着你時，沒保護好你，是我的第一次錯誤。」
上官柏知道，接下來，才是最為關鍵的。
他其實有一部分當初的記憶了。
因為體質差的問題，他修鍊緩慢。
而白靈有些着急了。
後來，白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顆丹藥。
那顆丹藥很奇怪，很硬。
上官柏沒有特別深的印象，只記得白靈是用「逼」的方式，讓他直接吞咽了下去。
「第二個錯誤，我不應該去偷你外公的那個新研發的東西。」白靈道，「我以為是好東西，甚至沒弄清楚情況，就讓你服下。」
白靈很是懊惱，即便是已經過去多年，依舊令她痛苦難耐。
世上，沒有後悔葯。
而在說出來的這一刻，白靈心裏似乎好受了很多。
「第三個錯誤，我不應該那樣逼你修鍊。」白靈哽咽着，「柏兒，對不起，倘若為娘當初沒有那樣對你。你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你應該是健康成長，快樂成長。」
因為白靈當時上官柏吃下的那個東西，能量過於龐大，而且還是白逸塵研發的實驗品。
上官柏吞下后，加上瘋狂修鍊。
以至於能量過大，最後他直接重傷昏迷了。
上官柏記起來。
也因為這段模糊的記憶，他心底對白靈產生了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