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末世1
「蟹,蟹蟹,我......」jj.br>
「咣當--」
水果刀掉落在地的聲音在寂靜陰暗的房間,發出嗡鳴。
扶鸞語氣中帶着無措慌亂還有恐懼,看着地上死不瞑目,心口處的致命傷和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窟窿的中年男人的屍體,還有從自己手中掉落在地,不斷往下滴血的水果刀。
這得多大仇啊。
看着自己手上慢慢乾涸的鮮血,即便知道這些都是女配經歷過後復刻到她這具身體上的。
但是心理作用還是讓她心下一沉,輕顫眼睫狠狠的閉上了眼。
蟹蟹也被面前一幕嚇一跳,它知道人不可能是自家鸞鸞殺的,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
女配!
蟹蟹心中「八嘎」刷滿屏,誰能告訴它,這到底是女配,還是社會恐怖分子的女反啊。
它一度懷疑自己把自家鸞鸞的任務傳送錯了,正當它要申請報錯時,這個位面的劇情書不疾不徐得浮現在蟹蟹面前。
蟹蟹一個大鉗子直接夾住,兩眼鋥亮的掃視書封頁上,明晃晃寫着「女配劇情全面解析」的八個大字。
在它確定自己沒傳送錯任務世界以後,簡單翻看了一眼劇情大概,蟹蟹表情驟然凝重。
[鸞鸞你先別怕,我先把女配的記憶傳輸給你。]
女配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但本該普通的人生,卻一點不普通。
女配的母親長相艷麗,卻也是個不本分的主,年少時和家中斷了聯繫,輾轉流連於各種男人之間,後來通過別人搭線,女配母親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兩人陷入了熱戀,本以為能嫁入豪門做闊太太。
可人家有錢有顏還多金,怎麼可能真的為一個無聊時消遣的女人堅守一生。
世事如料,女配母親因為對富二代投入過多感情被渣后,徹底斷絕嫁入豪門的念想。
心灰意冷之際,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收心,找個人安穩過一生的時候。
她碰巧遇到了那時容貌身材都不錯,同樣因為年少時貪玩誤了婚娶的女配父親,可想而知兩人一拍即合,火速閃婚。
婚後兩人還有過一段說長不長的甜蜜日子,不過這種日子在一次女配母親歡喜地想告訴女配父親自己有孕,卻遭來他醉酒毆打流產後戛然而止。
原來女配父親有暴力傾向,女配母親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要偷偷報警,結果被女配父親發現,因男女力量懸殊,女配母親被再次毆打后,被囚禁在了這間屋子,女配父親斷掉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就連懷上女配后,生產都是自己在這間屋子裏進行了。
最終女配母親大出血死了,女配父親喝的醉醺醺回來發現已經涼透了的女配母親,為了不髒了自己這塊地,罵罵咧咧的隨便把她找個地方埋了。
而女配,他嫌棄不是個帶把的也想將她一塊丟點,但不知道女配父親想到了什麼,一邊讓她餓不死就行,一邊將她毆打長大,而女配也患上了自閉症。
直到女配十八歲這一年,見她出落的更甚,女配父親打了十八年的算盤劈啪作響,原來這就是他養大女配的目的。
女配這十八年都困在這間老式破舊的樓房中,女配父親為了困住母女倆,吝嗇的男人居然特意花大價買了隔音裝置自己裝,絲毫沒有人發現女配父親做的齷齪事,更是從來沒人教過女配為人處事,和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之後水到渠成的發生了眼前讓扶鸞驚悚的一幕。
她從來都沒融入過那個社會,哪裏知道要怎麼遵守。
更何況就算是知道,以暴制暴才是人性的首選不是嗎?
女配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只是想遵從自己心中的想法,讓她「親愛的」父親終結自己劣跡斑斑的一生,然後讓自己得到解脫罷了。
扶鸞接受完記憶后,宛若親身經歷般心中充滿了悲憤和對女配的心疼。
但扶鸞看到的可不止這些,日後女配的作死可不辜,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強行振作,緩緩睜眼,入目便是女配父親那雙還死死地瞪着她的眼睛。
扶鸞不自覺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還是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小心翼翼跨過屍體后,她腳步一頓,心中有些氣不過,轉過身試探性地給了屍體一腳。
「該,讓你比我還能作,把自己作死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扶鸞有一點點心虛,就一點點。
雖說她上個世界也把自己作死了,但起碼還有人幫她收屍。
沒錯,第一個任務完成之後,那具身體就已經從葬墓中回收二次利用了。
看着腳下的屍體,扶鸞嫌棄道:
「你就在這待着發臭腐爛吧,雖然我也不想和一具屍體相處同一個屋檐下,但我是不會替你收屍的。」
踢完屍體后,扶鸞多少有點後悔了,屍體僵硬的觸感,一股子毛骨悚然直直從腳攀爬至她背後汗毛,讓她有些發毛。
扶鸞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間,將躺着屍體的房間門關上后,「噠噠噠」地赤腳跑進廚房內,將老舊木質門插上插銷。
扶鸞眼眶有些泛紅,打開老式水龍頭,像是要將自己搓掉一層皮般,狠命的搓洗自己純白棉質睡衣上的血漬和手上已經呈暗紅色的血跡。
蟹蟹看到她這幅摸樣,心臟抽疼。
[鸞鸞,要不我跟上面申請一下,以後盡量篩選一些避免開局就有人死在你面前的位面吧。]
蟹蟹剛要點上申訴鍵,扶鸞阻止了。
[不用了蟹蟹,我覺得這次沒有上一次那麼害怕了,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總要適應的,我沒有那麼嬌貴。]
蟹蟹想說她在它這裏可以嬌貴,但是還是遵從她的意願收起面板。
扶鸞手上的血漬終於被搓洗乾淨,那雙白皙嫩滑的手如今卻也紅了一大片,衣服上的血漬實在是洗不了了,她乾脆找了個牆角蹲靠了下來。
她試圖將如今有些混亂的腦子理清,思索接下來的劇情該怎麼走。
不是她不想離開這間房子和一具很快就會發爛腐臭的屍體待在一起,而是她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