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反擊

沈沐謹到邢房的時候，惜春正在受邢。

老爺沈千石不在府中的這一個多月，夫人表示全府要節省開支，沈沐謹的六個丫頭就剩下了惜春和憐秋，而且沒有給她們藍蓮苑發放過月度銀子，連飯菜都是送的一些殘羹剩菜。

主僕三人的身體都很虛弱，十個板子還只打了四五板，惜春就暈了過去。

一個粗使婆子打來一盆水，把惜春澆了個透心涼，迫使她又醒了過來。

那正是許明蘭手下最惡毒的趙嬤嬤，這趙嬤嬤在一旁監督，幾個下人不得不下了死手的打惜春。

「住手！」沈沐謹面若冰霜，幾個下人一見，還是把板子放下了。

「小姐，您……你沒事就好。」惜春看沈沐謹過來，連忙道：「小姐，我等一會就好了，您別過來，別誤傷到您了。」

惜春的褲子上都被血浸透了，沈沐謹看的很心痛，冷聲命令幾個手下：「快把她放下來。」

幾個下人卻沒一個動的，沈沐謹雖是沈府大小姐，但平時在沈府可是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權利。

趙嬤嬤對沈沐謹的到來很意外，但是她可是得夫人的命令來的，哪裏會給這個不受寵的大小姐面子。

「喲，我說大小姐，現在可不能放，夫人說的十板，那是一板都不能少，少了的話我老婆子可交不了差啊。」

趙嬤嬤話雖說的還算委婉，但是神氣態度非常傲慢，明顯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趙嬤嬤，」沈沐謹緩步上前，語氣非常卑微，「您知道的，惜春是從小陪我長大的，她的身體實在受不了這十個板子，麻煩您高抬貴手，饒了她這次，母親那裏我自會去賠罪。」

沈沐謹邊說邊走過去，話說完便和趙嬤嬤換了個位置，變成趙嬤嬤背對邢房門口，而她正對着邢房門口了。

趙嬤嬤聽得此話，更是得意。就知道剛進來那一下冷漠的氣場是強裝出來的，這般懦弱可憐的才是大小姐本色。

就這樣還想救人，真是太弱，趙嬤嬤冷哼了一聲，「大小姐可別為難我們做奴才的了，今天惜春姑娘這十個板子一個也少不了！」

這可真的是一點面子也不準備給了。

沈沐謹卻不生氣，「趙嬤嬤倒還真是對母親言聽計從，不過你與府內侍衛何成的姦情之事，母親知道嗎？此事難道也是母親命令你的？」

「你胡說！」趙嬤嬤嚇地面無血色，此事除了她和何成兩人，應該是無人知道，難道是何成那個混蛋說出去的，大小姐如何能知。

趙嬤嬤算是府中嬤嬤里最年輕的，不過40來歲，她在進沈府前就成家了，不過在沈府，幾年難回去一次，便和府中年紀相仿的侍衛何成私混在一起。jj.br>

此事上一世是沈沐謹出嫁后才被人發現的，不過現在為救惜春，沈沐謹只能讓這件事提前發生了，反正這個趙嬤嬤不是個好人。

幾個下人顯然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這趙嬤嬤平時最是正經，他們和哪個房裏的丫頭說句話被她看見都要告狀到夫人那裏去，沒想到其本人做風如此放蕩。

「胡說？你們每次私會的地點那裏可能還有證據呢？要不要……」

「你住嘴！住嘴！」趙嬤嬤嚇地趕緊捂住沈沐謹的嘴，力度之大讓沈沐謹嬌嫩的肌膚上都是紅印。

趙嬤嬤的手都是顫抖地，她已經忘記了身份，死命的捂住沈沐謹，生怕她再說出一個字來。

「小姐！」惜春心疼的哭了出來，恨不得馬上下來保護小姐，可惜被人固定在刑架上，動彈不得。

「你好大的膽子！」

熟悉的聲音讓趙嬤嬤回過頭去，沈府的主人沈文石正冷冷的盯着她，而她的手還在捂着大小姐，趙嬤嬤渾身感覺被人抽走了力氣，無力的把手收了回來，心裏只剩下兩個字。

完了！

沈文石今天回來時遇到了如今的朝廷新貴，剛剛平定北方戰爭的神威將軍林北寒。

林北寒現在可是風雲人物，北方戰爭已經持續數十年之久，林北寒不過半年就凱旋歸來，實在是震驚朝野。當今聖上對他大加讚譽，說其是國之棟樑。聽說而今將軍府門庭若市，大臣們爭相拜訪。

這樣的大人物竟然主動到他沈家來，說出去都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

正準備讓府上好好款待，卻見到謹兒的丫頭憐秋在門口等着，求着他去邢房一趟。

他一想肯定是後院的那些事，當下便有些不耐煩，準備讓她等着先安頓好這大將軍，偏偏這林將軍卻讓他先去處理，還跟着自己一併來看熱鬧。

大將軍起了看熱鬧的心思，他也不能不從。

結果他一進門就看到夫人手下的粗使婆子死死的捂住自己女兒的嘴，幾個下人就在旁邊看着。

沈沐謹的大丫頭被抓在上面的受刑架上，一看就是已經受過刑了的。

這還了得！

他是不喜歡這個女兒柔柔弱弱的性子，但是他的女兒也不是個下人可以欺負的呀！

沈文石上去一腳就踹倒了趙嬤嬤，趙嬤嬤趕緊跪好，邊哭邊道：「老爺，老奴……」

她後面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大小姐有她的把柄，而且老爺已經看到她打大小姐了。

趙嬤嬤現在非常後悔，早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在大小姐求情時自己就應該見好就收，可是現在已經遲了，此事若傳出去，夫人第一個就饒不了她。

本想死咬着不認，可大小姐了解的這麼清楚，只怕脫不了身，更何況何成也不是個可以扛的住事的。

「老爺，老奴一下子暈了頭，竟然對大小姐動了手，請老爺責罰。」

看情況老爺應該是剛到，只看到自己捂住大小姐，趙嬤嬤便選擇了這一件事來說，反正這事是肯定賴不定的，相比較起來，對大小姐無視和作風問題，明顯前者處理的輕一些。

她一邊說一邊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沈沐謹，期盼着沈沐謹可以幫她隱瞞。

沈文石看着弱不禁風的沈沐謹，一月不見謹兒怎麼越來越瘦了，也實在是太沒用了，連一個嬤嬤都把她欺負了。

這趙嬤嬤平時最會見風使舵，卻是第一次這般無禮，卻問道「誰給你的膽子？你為什麼對謹兒動手？」

趙嬤嬤急的汗都冒了出來，卻還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沈文石只得問向沈沐謹。

「謹兒，你說。」

沈沐謹眼圈兒都紅了，一副想哭卻忍住沒哭的樣子。

「爹，今天我身體不適，惜春去稟告娘的時候，衝撞到了娘親，娘便罰了惜春十個板子。可是十個板子打完，趙嬤嬤還覺得不夠，私自決定再加十個板子。我一時着急，和她辨了幾句，趙嬤嬤就對我動起手來，還說不止是惜春，就是我，她也是想打就可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