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是作孽啊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了一地的落葉,李翠芬一個人站在樓下,略顯得有些凄涼。
這時樓上又傳來了摔碗的聲音,李翠芬也顧不上傷感了,氣急敗壞的往樓上跑去。
再不回去阻止,家裏的碗都被那幾個敗家玩意給嚯嚯光了,那可真得要喝西北風去了。
打開門,就看到家裏一片狼藉,碎碗片菜葉子滿天飛。
李翠芬頓時怒不可遏,抄起門后的掃帚沖了過去,叫嚷道:「這碗不要錢啊?竟然就讓你們給嚯嚯了,看我不打死你們這群敗家玩意。」
掃帚全往幾個閨女身上招呼,打的她們抱頭亂竄。
王六斤幸災樂禍道:「媽,狠狠得打,她們幾個聯合起來欺負我自己,你看看我臉上的血道子,全是被她們給撓的。」
李翠芬看兒子那一副慘樣,下手就更重了一些。
張口罵道:「竟敢欺負起弟弟來了,老娘是怎麼教你們的,再有下一次就給老娘滾蛋。」
幾個閨女忍不住反駁道:「他也沒把我們當姐姐啊,整天就知道使喚我們幹活。」
王六斤悠哉悠哉的說道:「媽,您看看,她們竟然還敢頂嘴,我看還是將她們給攆出去吧,省得耗費糧食。
而且人家都說了,離了婚的姑娘待在娘家過年不好,會給咱家帶來霉運的。」
幾姐妹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怒火,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叫嚷着要撕爛他的嘴。
李翠芬看着幾個閨女聯合起來欺負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真是反了你們了!」
王六斤雙拳難敵十二手,暗地裏吃了不少的虧,順手撈過桌上的酒瓶朝她們臉上砸去。
王春紅看到酒瓶朝她飛過來了,慌忙蹲下身才堪堪躲了過去。
好險啊,差一點兒就砸她臉上了。
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哀嚎聲,回過頭就看到她媽滿臉是血的癱坐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一個碎玻璃片豎直***了眼睛裏。
「啊…」
幾人聽到尖叫聲暫時停頓了一下。
王春紅驚恐的說道:「別打了,咱媽,咱媽…」
李翠芬抬手摸了一下,只看到滿手都是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嚇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王從良開門走進來就看到老太婆躺在地上,慌忙跑了過來,探了一下鼻息,發現還有氣,才暫時鬆了一口氣。
看到幾個兒女全都站在那兒沒有任何反應。
忍不住感嘆道:唉,真是作孽啊!
憤怒的吼道:「王六斤,還愣在那兒幹什麼?快過來搭把手將你娘給送到醫院去。」
幾人也自知闖下了大禍,慌忙附和道:「對,送醫院去,送醫院去。」
劉翠蘭聽到叫罵聲停止了,還詫異的說道:「呦,這一次倒是結束的挺快的。」
羅念伊外放出神識,就看到王六斤背着滿臉是血的李翠芬往外跑,王春紅她們幾個驚慌失措的跟在身後。
嘖嘖,看看李翠芬那滿臉的血,這是被她幾個兒女聯合給打了嗎?
真是說句「活該」也不為過,她那個人真是一點兒也讓人同情不起來。
羅念伊收回了神識,說道:「這下家屬院裏估計能清凈幾天了。」
恰巧這時聽到了開門聲,劉翠蘭看到羅大剛他們三個走了進來,也顧不上問閨女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急忙站起身來問道:「錄完口供了嗎?警察是怎麼說的,羅大磚能被判上幾年呀?」
羅大剛平緩了一下心情,說道:「因為政治問題,他暗中舉報人家這類事情也沒有辦法判。
縱火,收賄受賄,故意傷害都能構成犯罪,數罪併罰,應該能判上個五六年吧。」
劉翠蘭暗中啐了一口:「呸,真是便宜他了。」
「嗯,不過他就算是出來了,那些被他害過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說的也是,算了,不提他了,真是敗壞心情,你們快去洗手吧,這飯馬上就好了。」
羅陽華努力嗅了嗅鼻子,說道:「媽,真香啊,剛進家屬院的門就聞到了,這是燒的紅燒肉吧。」
劉翠蘭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說道:「就你的狗鼻子靈,就是紅燒肉,快點去洗手吧。」
「好嘞。」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除夕這一天,家家戶戶都在為年夜飯忙碌着。
看着桌上豐盛的飯菜,劉翠蘭感慨道:「景琛也不知道吃上了沒有?」
羅念伊隱藏起心底的思念,故作輕鬆的說道:「肯定吃上了呀,在部隊裏過年還有文工團表演節目,可熱鬧了呢。」
「是嘛,那就好。」
「來,咱們舉杯慶祝新一年的到來。」
「乾杯!」
隨着煙花炮竹聲的響起,八零年也悄然而至。
羅念伊剛將紅包放在孩子們的枕頭下,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家的窗戶。
打開窗戶一看,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白城!
戲謔着說道:「您這是玩的哪一出呀?」
白城捋着鬍子衝著她打了一聲招呼,從懷中掏出一個瓷娃娃放在了窗台上。
「這是我給無源的新年禮物,路上順手買的,讓他拿着玩吧。」
羅念伊說道:「進來坐會兒吧。」
白城探着腦袋看了一下無源的睡顏,遺憾的說道:「就不打擾了,還有一些事情得去處理。」
這時聽到咕咕鳥急促的叫聲。
白城往下看了一眼,說道:「再會,一定要告訴無源這是他師傅送的啊。」
順便也在無源跟上刷刷存在感,不然等以後再見面了,他卻不記得自己了,那可就難過了。
羅念伊點了點頭,說道:「好,一定。」
白城得到她的保證也放心了,順着繩索一出溜滑了下去,和賀雲峰相攜消失在夜色中。
賀雲峰看着師傅那高興的模樣,欲言又止,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亮着燈的窗戶,神色晦暗不明。
然後小跑追上了師傅,伴在他身側。
白城卻沒注意到徒弟的狀態不對,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着無源。
賀雲峰低頭不語,隱下眼底的厭惡,隨即揚起笑臉跟着附和了兩聲。
心裏憤恨的想道:憑什麼他一出現就搶走了師傅所有的關注。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