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舊宇宙，我來了
徐飛航聽了劉棟的話猶如五雷轟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些東西竟然盯上了自己的朋友？它們的智能遠超想像……
徐飛航快速貼近劉棟耳邊，低聲問道：“你被附身了嗎？”
“沒有，但我在火光中看見了你說的那種東西，我懷疑火就是它放的！我保證我家的燃氣管道沒有任何問題！”
宋明德眯縫起眼睛，喃喃道：“小徐，怎麼你也犯病了？這玩意還傳染是吧？”
“哎！你可別血口噴人，我是跟他逗着玩呢，就我這心理素質就算被火燒雷劈也不會像劉棟似的嚇出幻覺。”
劉棟知道徐飛航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事，故意打趣，便也不再言語。三人把其他同學慰問時送來的蘋果和鮮牛奶消滅了大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果然好吃的可以撫平任何創傷。
離別時徐飛航打發宋明德先走，他偷偷交代了劉棟幾句，告訴他不要跟外人提起這些，這件事屬於超自然事件，暫時還不算完。
離開醫院的徐飛航騎上他的小摩托奔馳在一望無際的公路上，他的目標乃是遠離市中心的東極河，UDCI的據點就在那裏！
徐飛航摸了摸皮夾克上的紐扣，一個白色光點忽隱忽現地閃爍在夾克上。
“喂，徐飛航，你改變主意了是吧？”這次的生意既不是無心銀杏也不是無花果，而是一個比較尖銳的男性聲音，可能這會兒無心銀杏他們都在忙吧。
徐飛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還是放不下家人和朋友，“‘起源族’襲擊了我兄弟，東嶽花園的大火就是它們搞的。”
“我們早就知道了，如果沒有我們的探員第一時間處理現場，你的兄弟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
“你管這叫安然無恙？”
“好了好了，騎車注意安全，待會兒到了咱們再談。”這人賤兮兮的語氣讓徐飛航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是更願意跟無心銀杏和無花果交流。
切斷信號的徐飛航接着憤怒猛踩油門，他覺得這台老摩托太慢了，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風格，既然自己的身體得到了強化，何不趁此機會試試自己的速度呢？
想到此處，徐飛航將摩托停在路邊，擺起架勢邁開雙腿，朝着前方大步流星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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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分鐘后，徐飛航來到了距離總部建築僅有不到100米的地方。跟騎車的速度差不多，達到了60邁左右，維持在這個速度可以應付得過來，再快的話肺就要炸了。
徐飛航故意在這裏多停留了幾分鐘，因為這是虎皮探員犧牲的地方。
來到這裏就意味着馬上就要到總部了，虎皮探員卻再也沒能踏進總部一步，沒見到他的妻子最後一面。
天殺的“起源族”，這東西就該被全部滅絕！！！
由於騎車時沒法看手機，現在徐飛航才把手機掏出來查看，13個來自母親的未接來電瞬間讓他慌了手腳。
將電話回撥過去的徐飛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可是此刻他的父母若在他身邊，一定會看見他顫抖的雙手，“喂，媽，怎麼了？”
沉默，還是沉默，無邊的沉默似乎要刺破徐飛航的胸膛，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兒子，你在學校嗎？我和你爸沒事了，你別擔心，我們被好心人給救了。”這正是老媽的聲音，徐飛航的淚水差點就奪眶而出。
“小子，你們家被兩匹野狼襲擊了，是被‘起源族’附身的狼，
要不是我們的同志及時趕到，你爸媽就沒命了。”那個賤兮兮的聲音打斷了老媽的話，聒噪得讓人耳朵生繭。
我靠，這光天化日的，狼是怎麼進城的？走在路上不會被警察同志給擊斃嗎？這“起源族”咋想的？多少沾點腦癱。
徐飛航拔腿就跑，兩步並作一步飛奔向前，一路都暢通無阻，好像是UDCI的人提前溝通好，專門給他留的門。
徐飛航很快來到了總部大廳，迎面走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金髮男人，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似乎是白化病患者，他一開口徐飛航就聽出來他就是電話中那個惹人厭的聲音。
“歡迎歸隊，徐飛航。”
這個人的背後正是徐飛航的父母，他們見兒子來了連忙衝上前去拉住兒子，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幸運。徐飛航跟父母簡單聊了幾句，與白臉男人所說的情況符合，看來情況屬實，只是父母一直跟徐飛航說要好好報效國家，應該是白臉男人讓他們誤以為這裏是國家級別的相關部門了吧。
父母跟白衣男人客套了幾句，大意是讓領導多多關心自己的兒子之類的話，之後擁抱了徐飛航一會兒便急着離開了。
“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跟你父母透過底了，說你是國家保密部門的人，往後可能需要經常執行任務，不能時時與他們相見。你父母很明事理，我們也為你父母準備了一筆每月兩萬元的存款，在你回來之前存款會一直累積下去。往後我們UDCI會代你替他們盡孝的，所有大事小情都可幫助他們代辦，這下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白臉男人這話也太過分了，簡直就像在逼人去死，徐飛航沒好氣地說：“我可從沒說過要答應你們的計劃。再說了，我跟你不熟，虎皮探員犧牲的那天你似乎也不在？我要見無心銀杏和無花果探員。”
“好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曼陀羅’，是他們倆的上級。目前他們正在調試穿梭機，就在樓上，如果你願意接受任務當然可以上去看看。”
這人真是太過雞賊，說的每句話都在給人挖坑，難道UDCI的高層都是這種夸夸其談的人嗎？徐飛航突然覺得這個組織似乎也並不那麼靠譜。
唉，算了，今天本來也是為了這事兒而來的。“起源族”先後盯上了劉棟和父母，往後必然會波及更多人，除了主動去關閉宇宙裂隙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如果這個人非是自己不可的話，那麼把事情快些辦完儘早回來也就是了。
徐飛航一直是一個中正平和的人，在任何方面都是既不好也不差，長相不醜不帥，個子不高不矮，成績不好不壞，做起事來也不偏不倚，不會走極端認死理。要說他身上有什麼突出特質的話，那只有一個，就是他做事特別主動，即便努力全無結果，也好過坐以待斃。
“人活着就總是要改變些什麼的。”徐飛航堅信着這句話，步履堅定地踏上了頂層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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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果憂慮地看着面前兩米高，閃爍着金屬光澤的長方形箱子陷入了沉思，這個東西就是UDCI花了三十年時間研製的穿梭機，前二十九年零六個月都是理論階段，只有最後的半年才是製造階段。
“雖然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不該這麼說，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就算暫且不提舊宇宙的危險，這個儀器本身就足夠危險了。UDCI花了一個世紀研究舊宇宙穿越者的穿梭機圖紙，卻始終不明白其中原理，只能照貓畫虎，你很有可能在穿梭機中灰飛煙滅。”
沒有人比無花果探員更想向“起源族”復仇，畢竟被“起源族”借徐飛航身體殺死的可是她的丈夫。然而就算這樣她還是將風險儘可能地與自己說清，說明此人真的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徐飛航想到此處，不由得羨慕起虎皮探員能娶到一個這麼好的妻子，自己未來的妻子會不會也像無花果探員這樣溫柔且堅毅呢？
“我決定了，反正遇到這種事總是要解決的，把脖子埋到土裏視而不見跟鴕鳥有什麼區別？”徐飛航覺得這是自己18年來說過的最牛B的一句話，就連無心銀杏都在偷偷比大拇指。
在進入穿梭機之前，徐飛航最後交代了兩句話。
第一，若他在計劃中出現任何意外，UDCI都必須照顧他的父母直至離世，在此期間必須以合理理由向二老解釋他的去向
第二，他會用五年時間拯救宇宙，最長五年。
一屋子的探員都認為這種自大的話十分可笑，可是誰也笑不出來。在這種充滿絕望的生活中，這樣的自信比金子還要寶貴。
隨着動力補充完畢，穿梭機發出一陣足以讓黑夜變成白晝的高強閃光，閃光消失以後，穿梭機機艙內已空無一人。
“此前的七年中已經用14名D級人員參與過穿梭機實驗了，所有人都被榨成了一灘血肉，無一例外。這次情況不同，徐飛航應該真的成功了。”無心銀杏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在微微顫抖，彷彿見證了神跡般喜不自勝。
曼陀羅鼓起掌來，哈哈大笑道：“希望上天保佑他一切順利。這是來自唯物主義者最好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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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飛航只覺進入那鐵籠子後天旋地轉，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五彩斑斕，吃了致幻蘑菇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
徐飛航強忍住噁心，抱住頭蹲下來倚靠在內壁一角，待幾分鐘過後旋轉隨之停止，徐飛航感覺到身後一松，整個人重心不穩，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原來四周的鐵壁已經消失了，五彩斑斕也煙消雲散，眼前的景象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徐飛航仔細觀察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黑色葉片的樹林之中，林間樹木十分粗大，但枝葉並不茂密，透過樹林可以看到遠處的火光。
抬頭望天，依稀可見繁星點點，然而此時天色將黑未黑，呈玫紅色，那是被烏雲遮蔽的太陽發出的光芒。如此說來現在應是白天，怎麼會有群星出現？
徐飛航此前也有參與戶外求生的經驗，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后並未急着行動，而是背靠樹木坐了下來。
先前在實驗室等待時無心銀杏交給了他一些東西，分別是一枚胸針和一塊手錶，他說來到舊宇宙后先連接信號，這邊自會有人教徐飛航這兩樣東西的使用方法。
徐飛航輕點皮夾克紐扣，這次不是語音通話，而是自紐扣之上投射出一片光幕，形成了一塊全息投影，無花果探員負手立於徐飛航身前。
無花果探員告訴徐飛航，這種通話有時間限制，信號會隨着來到舊宇宙的時間逐漸衰減，直至失去聯繫。目前關於如何封閉新舊宇宙之間的縫隙尚無明確的可行方案，還需要徐飛航和UDCI總部共同探索，一有消息可以隨時通話。
胸針是一個儲物裝置，摩擦數次即可開啟內部空間，內部空間為一個長、寬、高均為3米的，容積為27立方米的正方體，內部溫度為7攝氏度，可以存放任何非生物物質。目前UDCI已經幫徐飛航在其中儲存了一把激光切割刀、一周的口糧和水、一件防彈背心、一副高強度合金護目鏡、一把FANAS自動步槍、一把9mm92F手槍和一支登山杖。
手錶是一部百科全書，可以檢索查閱任何有關UDCI的信息資料和UDCI所知的舊宇宙信息，此物採用太陽能、風能雙重供電模式，無需充電。
了解了這些后，徐飛航告別了無花果，將能用到的器具全部武裝到了自己身上，隨後開始朝着火光前進。剛走出沒兩步，就聽得身後狂風大作，風聲中隱藏着高頻的轟鳴聲，令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徐飛航反應迅速立即卧倒，只見一龐然大物低空疾行，正好蹭着徐飛航的頭頂飛了過去，其龐大的翼片將周邊的三四根大樹齊腰切斷。若不是徐飛航鬼使神差般卧倒，此刻恐怕已沒了半截身子。
巨物帶動的狂風漫卷而來，無數塵土砂石鋪天蓋地，徐飛航雙手護住頭部一動不動，這既是防護，也是在平復剛才的心情。
正常人哪怕活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體驗，徐飛航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時半會緩不過神來，他甚至花了將近一分鐘才明白剛才過去的竟然是個生物。光是振翅飛行就行砍斷三四顆直徑將近半米的大樹，那這種生物的體型得多大啊！還有它的身體強度，豈不是趕上變形金剛了？
難道這玩意就是舊宇宙中的“起源族”？
風沙已定，徐飛航邊想邊站起身來，跑到一棵樹后將其當作掩體，隨後將激光切割刀牢牢握在右手，左手則捏緊了手槍。他並沒有受過射擊訓練，很可能打不準，槍械終究只能當做輔助武器。
巨大的振翅聲再度襲來，這下徐飛航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面貌。這乃是一隻形似蜻蜓的巨大蟲類，只不過口器外翻，上百根牙齒在不斷抖動，口中流出巨量的黏涎，這令徐飛航頭皮發麻，全身戰慄。
怪物仍是用貼地俯衝的方式迎面襲來，無數巨木隨着其到來轟然倒塌，徐飛航雙腿打顫，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
“我滴神啊！現在可以反悔嗎？我再也不吹五年這種牛B了！”無助的嘶吼夾雜在狂風之中，瞬間就被吹得粉碎。
這裏是舊宇宙，沒有人會在乎任何一條生命。本書首發來自17K小說網，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作者寄語:好戲正式開場，肝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