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成竹在胸
翌日,鍾梓琪和盧衛紅跟隨着那些出租耕地的村民走進了田間,去丈量土地的面積,順便也收集那些村民的土地確權證明的複印件,做好所有租地的相關記錄。
而楊錚帶着張春林,兩個人跟着林廣去了宇豐公司的辦公室。
劉志威看到楊錚的時候,先是一怔,然後冷冷一笑:「我當是誰呢?哼!冤家路窄啊?!」
楊錚看看劉志威,和當年那個少年,已經大不相同了,雖然他們兩人都有改變,可是輪廓上,還是還能夠一眼看出來彼此的。
楊錚淡淡一笑:「你是想找我報仇嗎?」
「哼!」
劉志威冷哼一聲,然後將目光轉到了林廣的身上,喝問:「事情辦得怎麼樣?那些老東西願意簽合同了嗎?你不是說他們今天都會來簽合同嗎?」
這語氣不怎麼好,而且,他看林廣的那個眼神,完全是一種看奴才的神色。
林廣被他這麼一喝,身體一嘚瑟,顫聲道:「老闆,事情被他給搞砸了。」
「什麼?」劉志威暴喝一聲,雙目怒瞪。
林廣馬上解釋說道:「老闆,我也沒有想到,這傢伙橫插一腳,他,他......」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說出來,估計劉志威會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劉志威一咬牙,帶着無限的厭惡語氣說道:「媽的,要你做點事情,沒有一件能夠給我做好的,收錢的時候,比他媽的火箭都要快,***的是個廢物。」
林廣聽到這麼難聽的話,竟然忍了下去,而且,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竟然滿臉笑容地回應說道:「是是是,老闆罵的對,是我沒用,我是個廢物......」
站在一邊的楊錚和張春林聽到這些話之後,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從林廣的身上,他們看不到一絲人格和尊嚴的存在。
而從劉志威的身上,他們卻看到了滿滿的銅臭味和極度囂張霸蠻的氣焰。
這是兩個極端,可是這兩個極端在同一時間,同一空間出現的話,似乎剛好就解釋了一句:人至賤則無敵。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林廣的卑躬屈膝,劉志威的頤指氣使,都同時指向了一個字:賤。
楊錚當時是這麼想的,估計,張春林也是那麼看的。
劉志威將目光轉到了楊錚的身上,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長水村剩下的耕地,我已經全部簽下來了,就這麼簡單。」
「姓楊的,你知道你在找死嗎?」劉志威從自己的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后吸了一下。
他看楊錚的眼神,儘是不屑之情。
但是楊錚對他的這種神態,視而不見,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和他對視着。
「劉先生,我楊先生的法律顧問,你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跟我說。」張春林往前一步,將自己準備好的名片放在劉志威的面前。
劉志威拿起一看,嘿嘿一聲怪笑,然後隨手一扔,還用腳用力踩了幾下,嘴裏怪叫道:「怎麼?用法律來嚇我嗎?我呸,你一個四眼狗,也他媽的配跟我說話嗎?」
說完之後,還不忘往地上的那張名片吐了一口口水。
張春林皺着眉頭:「劉先生......」
劉志威馬上伸手一擺,打斷了他的話,對着楊錚冷冷問道:「你來見我,你卻讓你的狗來跟我說話?什麼意思?」
「劉志威,十七年前,我打爆了你的頭,我原本以為,你我都應該會吸取當年的教訓了,安安分分過日子,沒有想到,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仗着自己有個有錢的爹,在鄉里鄉鄰之間,恃強凌弱、仗勢欺人,你這十七年,一點都沒變。」
「我靠,你是我爹還是我祖宗,老子做什麼事情,你管得着么?」
「我管不着,但是,我能夠讓人來管管你。」
「喲!好大口氣呀?你憑什麼?憑你一張嘴能夠把玉皇大帝都給吹下來嗎?」
楊錚哼了一聲,然後緩緩拿出手機,點開昨天張春林在他家門口暗中拍攝下來的一段視頻。
遞到劉志威面前。
劉志威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
等到他帶着驚訝的神色看完這段視頻之後,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一片鐵青了。
張春林趁機說道:「劉先生,這段視頻,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去掃黑除惡辦,舉報你聚集黑社會成員,恐嚇與威脅普通老百姓,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掃黑除惡是什麼一種常態吧?」
劉志威手裏的煙頭已經燃燒殆盡,將他的手指燙了一下,他馬上從失神中回過神來,隨手一扔煙頭,用無比憤怒的目光,直射楊錚兩人身後的林廣。
他怒吼一聲:「***你媽!」
話音一落,隨手抄起一張凳子,朝着林廣的身上就砸了上去。
林廣沒有想到,劉志威會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那張凳子給砸地上了,劉志威又用腳狠狠地踹了他好幾下,嘴裏發出難聽的髒話,一邊罵,一邊踹,知道林廣在地上奄奄一息了,這才罷手。
劉志威喘着粗氣,用充滿憤怒的目光,朝着楊錚兩人,狠狠地怒瞪一眼,冷冷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掃黑除惡當時是什麼一種狀況,劉志威心裏是清楚得很的,現在,楊錚他們手上,有了林廣的這一段親口承認是自己宇豐公司雇傭他們做打手的視頻,無疑就是鐵證如山了,就算自己真的能夠逃過一劫,那估計也要掉一身皮了。
楊錚哼了一聲。
就這一聲「哼」,已經將他和劉志威之間所處的地位,完全調轉過來了。
他這一聲哼,也帶着深深的不屑與嘲諷。
而劉志威現在,滿臉都是求和的神態,剛才那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模樣,也沒有再浮現出來了。
張春林一笑:「現在劉先生願意和我交談了嗎?」
「說吧!」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是,劉志威還是得接受,因為他明白自己現在,已經失去話事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