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失意
的時間,將近兩千天,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他不也從一個純情少年變成滿手血污的林家掌事人了么!
以前,南星的世界裏幾乎只有他一個人,愛他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沙棘不一樣,沙棘的世界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唯獨沒有他的存在。
南星的世界是單純的,思想也是單純的,沙棘的世界和思想都複雜的多。
林騫懿走到衣櫃邊胡亂的扒拉了幾下衣服,從一件西裝的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他握着煙盒走回床邊,直挺挺的仰着躺了下去。
指尖在煙盒上敲了兩下,一根煙跳了出來,他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將那根煙從盒子裏捏了出來。
屋內青煙裊裊,音響跟着響起音樂,聲音巨大。
要不是這房間隔音做的好,怕是站在醉生夢都能聽得到。
林騫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口接一口的吸着。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的愛着你……」
突然,林騫懿被煙嗆到,劇烈的咳了起來,隨即孤獨感將他包圍,他拉過被子將自己蜷縮起的身體蓋了起來。
要是沒有沈南星,他活不到現在。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是物是人非了。
想起沙棘輕佻的笑容和扭捏的身姿林騫懿突然恍惚了,他不知道更期待她承認還是否認。
愛沈南星他是確定的,無論南星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能接受,可眼前的沙棘……
想到沙棘他就覺得胸口憋悶,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喘不過氣。
當年他剛被推上車就意識到有詐,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還記得當年,他剛被推上車,手臂就感覺到了針扎的疼痛,隨即意識開始迅速的模糊起來……
意識完全消失之前,他一直在想着南星,沒有他的保護南星怕是凶多吉少,這點他再清楚不過,劇烈的恐懼感侵向他,他怕極了,可他除了無力的掙扎,什麼都做不了。
「都怪我,都怪我……」
南星會變成沙棘,都怪他,自責和內疚像一個長滿觸角的怪物,將他抱在懷中越勒越緊。
失去聯繫的那些日子,他一直祈求老天,只要南星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
老天滿足了他的願望,卻沒能讓她活得更好一些……..
林騫懿是被天花板上澆下來的噴淋驚醒的。
他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看四周,火苗幾乎將他包裹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着火了,他趕緊起身從火海里站了起來,淡定的走到衣櫃前面拿出一件襯衫披在身上。
敲門聲和警鈴聲都被音樂掩蓋住了,他走到門口按下按鈕關掉音樂,隨後打開了門。
樂與彬和經理都沖了進來,一邊指揮着幾個手下用滅火器噴着着火的床鋪,一邊走到林騫懿身邊安撫着。
林騫懿緩過神來立即明白是為何失了火,頓時心情更加不好。他沒有理會經理,轉身走出房間。走到門外時,他不經意的看到快要關上的電梯門裏面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確認了一下身影的主人,他不由自主的挑起嘴角笑了。
差點上了她的當!
屋內的火併不大,幾個人拿着滅火器噴了不一會兒就熄滅了,經理趕緊走到林騫懿面前邀功:「多虧了我們醉生夢的姑娘,要不……」
要不你可就燒死了!
經理自然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只等着老闆自動填空。
林騫懿只需要他前面的那句就夠了,他心情好,也就不會計較後面的省略代表了什麼意思。
「把安保部經理的薪水扣掉,加到你的頭上。」
一個經理比安保到的還要快,扣薪也算是便宜了他們。
經理千恩萬謝后帶着手下離開了,走之前還安排了幾個人來打掃火災現場。
經理走後,樂與彬才從屋裏出來。
林騫懿的笑容被樂與彬看在了眼裏,他不解的問:「新添的愛好?玩自焚?」
見眼前的人是樂與彬,林騫懿就沒有收回笑容,他繼續笑着,說:「煙頭沒有熄滅。」
「差點燒死還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兒?」
林騫懿繼續看着樂與彬,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戀愛了?」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還前,時再次看到,自然會聯想到這裏。
「怎麼是他來的,不是安保部?」
林騫懿不回答了樂與彬的話,他只想確定一下剛剛的人是不是沙棘。
「電話是打給安保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打到了醉生夢的安保那裏,他就來了。他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拍馬機會。」
樂與彬從口袋裏掏出煙,剛想點上,又收了回來。
可能是剛剛救火的時候被噴淋澆到了,那煙濕答答的,根本沒有點燃的可能。
林騫懿看了看渾身是水的樂與彬,走進房間拿了件衣服扔給他。
「換上。」
樂與彬看着衣服搖搖頭。
這衣服大家在林騫懿的身上見過,他要是穿着回到醉生夢被經理看見,他指不定怎麼想呢!
樂與彬:「這衣服我可不敢穿,招事兒。」
「有什麼不敢的,要不是你志不在此,我早就把他辭了,用你比用他放心多了。」
「我可不想在醉生夢呆一輩子,那幫人,看多了噁心。」
樂與彬說的是那些來尋酒作樂的人,林騫懿聽得懂,心想這才是正常人說的話。
「幫我查一下,電話是誰打到醉生夢的。」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還用查嗎,剛剛我來的時候她還在。」看着林騫懿一臉期待的樣子,樂與彬也不想再吊他,直接的說出了他希望的那個名字。
「沙棘。」
林騫懿點點頭,心裏樂開了花。
樂與彬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經理,他把手機在林騫懿眼前晃了晃就下樓去了,剩下林騫懿獨自站在走廊里暗自盤算。
在以前,南星是火熱的堅定的,他無需多言,只要堅定的愛着她就夠了。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沙棘冷漠躲閃,如果他不能主動出擊,怕是只能看着愛人飛走了。
林騫懿修長的手指在牆壁上輕輕的敲着,許是想明白了什麼,他一拍牆壁高高興興的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