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兩難的友誼
「把4號包房的電斷掉,恢復之後送一瓶好酒過去。」樂與彬看向沙棘,接著說:「記在我的賬上。」
對方答應后,包房內響起一片驚呼聲,樂與彬拉着沙棘躲到一邊。
4號包房的門打開了,客人罵罵咧咧的出門喊服務生。樂與彬吩咐的酒已經等在了門外,服務生端着酒推着客人走了進去。
裏面逐漸安靜了下來,沙棘鬆了口氣,她知道沒事了。
「謝謝。」這些年樂與彬幫了她很多,除了道謝,她沒有做過任何其他。
樂與彬也並不期待她的報答,他把這些當作贖罪。
「怎麼不走?」
就連樂與彬都來問她,看來拒絕陳老闆的事情整個醉生夢都知道了。
「不想。」沙棘也不多作解釋。
話音剛落,唐珊就從包房裏跑了出來,她心有餘悸的撫着胸口念叨好險好險。
「沙棘你真的太棒了!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唐珊抱住沙棘猛親。
沙棘嫌棄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伸手衝著唐珊的臉就推了過去:「你長點腦子好不好,誰的台都敢坐!」
說完,沙棘轉身就走。
唐珊趕緊跟了上去,在一旁不停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是他啊!說這台小費給的特別高我就來了。」
沙棘輕笑:「唐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貪財了?」
唐珊:「攢錢給你贖身啊!」
唐珊說的一本正經,聞言沙棘一下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唐珊。
手臂和大腿上都是淤青和抓痕,可她卻是一臉的開心。
「你猜我攢了多少了?」唐珊神秘兮兮的湊近沙棘的耳朵。
「你能攢下幾個錢。」
對於攢錢這事兒,沙棘向來對唐珊嗤之以鼻。
在家裏的時候大手大腳慣了,來到醉生夢之後開銷更是大,幾乎每到月底,唐珊都會找沙棘借一些錢用,下月發薪之後再還。
她能攢下錢,那真是奇了大怪了。
沙棘從未指望她幫自己贖身,她。.
當年沙棘是為了救唐珊才來醉生夢的了,沙棘從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但唐珊卻沒忘。
沙棘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唐珊會記在心裏,還會為她攢錢。
「瞧不起誰呢,我攢了十多萬了!」
看着一臉驕傲的唐珊,沙棘的心一下軟了。
在家大手大腳慣了,唐珊壓根沒有攢錢的習慣。每到月底她都會找沙棘借錢,下月再還上。
為此,沙棘每月都會留一些錢給她用。
幾年下來,唐珊攢錢的習慣養沒養成不知道,沙棘為她留錢的習慣倒是養成了。
這突然說起竟然攢下了十多萬,還是為了她,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樂與彬說羨慕唐珊有她這樣的朋友,其實沙棘更羨慕自己。
若不是有唐珊的陪伴,她根本熬不過。
朝夕相處,每一個低落的早晨和失眠的夜晚,唐珊都在她的身邊。
沙棘突然想起了林騫懿,糟了,她要搬走的事情還沒有告訴唐珊呢!
唐珊被突然停住腳步的沙棘勒住的脖子,她揮舞着手臂後退兩步,迅速的把腦袋從沙棘的手裏脫出。
唐珊斜睨着沙棘,滿眼狐疑。
沙棘的心思她讀不懂,微表情還是看的明白的。
「你不對,你有問題!」唐珊指着沙棘,把她亂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有事要告訴你。」沙棘正色。
早晚都要知道,與其躲躲閃閃,不如直接告訴她。
「我要搬走了,搬到小林先生那裏。」
唐珊看着沙棘心情複雜。
小林先生,林騫懿,南星最愛的人……
她看着沙棘的臉陷入無限的矛盾中。
從某一方面來說,唐珊自然是不願意沙棘跟林騫懿走的太近的。雖然跟沙棘朝夕相處,也是真心換真心的,但畢竟南星先入為主。
萬一哪天南星回來了,然而林騫懿卻跟沙棘走在了一起,她該怎麼辦,勸南星放棄還是勸沙棘放手?
唐珊的思緒飄回前……
她是從樂與彬口裏得知南星失蹤的消息的。
南星獲獎之後就很少來學校了,一周大約只會過來上一兩天的課。
某個周一,唐珊帶來了一些好吃的想給南星,可等到放學都沒見到她的身影。
本以為只是忙,於是唐珊憑着零碎的記憶找到了南星和林騫懿的家。
她鼓足勇氣敲開了門,但出來的人竟然是樂與彬。
樂與彬告訴她,南星失蹤了,凶多吉少,可是她不信。
他們兩個就這麼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着,尋找着……
三個月後,唐珊的父親突然給她辦理了退學手續讓她嫁人。
唐珊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卻不小心跌入了壞人的陷阱里。是沙棘的出現才保住了她的命……
她還記得,看到沙棘的時候,她正被幾個壞人壓在地上,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量,她突破那幾個男人的禁錮撲到了沙棘的身上。
唐珊抱着沙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着南星,卻被她冷冷的推開了。
「我叫沙棘,你認錯人了。」
唐珊眨着哭腫的眼看着這張熟悉的臉,怎麼都不肯相信她的話。
「什麼沙棘,你是不是失憶了!」
唐珊抱住沙棘死都不肯放手,那幾個人過來抓住她硬是要拖走,就在這個時候沙棘開了口。
「欠你多少錢,算我的!」
沙棘哪裏有錢賠,她被那些人拖到醉生夢,硬逼着簽了合同。
自打來到醉生夢,唐珊每天都哭哭啼啼的,倒是沙棘先緩了過來。
眼看打手的皮鞭就要落到身上,沙棘揮手一把抓在了手裏。
「我做。」
扔掉了手裏的皮鞭,她主動走向了更衣室。
唐珊吃驚的看着她,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妥協。
在沙棘的勸說之下,唐珊也乖巧了起來,不出月余兩人就獲得了自由。
沙棘把她帶回了家,兩人開始相依為命……
唐珊看着沙棘的臉陷入回憶,沙棘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等着。
對於唐珊來說,南星於她有情,沙棘於她有恩,擁有着同樣臉龐的兩個人,她都割捨不掉,此時此刻她竟不知道該站到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