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多留幾手
從車庫出來后，我便開始思考對付JK的策略。
首先，他的植入體義眼為他提供了360度無死角的視野，像是讓曼恩再去從背後接近肯定還是會被反應過來。根據自己的印象，他隨身攜帶的EMP設備幾乎能夠覆蓋整個車庫，這就意味這一旦被發現，除了在外盯梢的露西外，別人都會短暫的失去作戰能力。
“難搞啊...”，自己用的時候覺得EMP還是挺方便的，沒想到對付起來這麼難搞。除了百分百的原裝貨，只要在夜之城沒誰不怕這玩意兒吧...
如果不幸被他抓走，還要被逼看賽博精神病的黑超夢。雖然自己的大概能夠分清楚自己是在現實還是超夢，但是想要強行醒過來也是不可能的：主動性對抗超夢設備輸入的數據流會很快使人的額皮質超載，導致思維混亂、迷失方向等副作用，甚至還會造成腦損傷......除非自己有軍用級別的ICE，能夠截斷超夢的輸入......
很可惜，自己並沒有。
也不知道拜託瑞吉娜搞的網驅到底怎麼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老維那邊的拳擊訓練也進入到了一個瓶頸期，按照他的話講，除非我打地下黑拳那種級別的對抗，剩下只靠練能變強的十分有限了---就跟跑步鍛煉體能一樣。
難道除了加裝植入體，就沒有別的變強的途徑了嗎...
‘時間感覺越來越緊迫了啊...’
既得想辦法把自己變強...還得想辦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真令人苦澀啊...站在明媚的陽光下，我的心情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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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皮拉，你天天跟這些打交道，有沒有什麼對抗EMP的好辦法？”一路的思考，我最後還是決定再找找原本團隊中的技術專家：皮拉。
技術專家，除了能夠熟練掌握溜門撬鎖這些工作外，手搓手雷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和黑客、駭客一樣，有些人能夠獲得“技術專家”這個職業稱呼，就證明了它在團隊中的重要性。
日常武器維修和養護、槍械高端定製...夜之城傳奇們手裏的傢伙事大多都出自某些不知名的傳奇“技術專家”。對於戰場耗材的回收利用，以及相比武器店更廉價地獲取“爆破物”的特點，讓擁有技術專家的團隊總能開源節流。
“很簡單啊，我先給你說說什麼是電磁脈衝昂。電磁脈衝一般都是通過特定的微波件轉換燃燒或者爆炸的能量形成的。這些微波束在一切導電的東西上形成突變的電壓，對電子設備的運作造成影響或損害-”
“嗯.....所以？”
“所以想要對抗EMP造成的影響，無非是從三個方面入手。第一，解決掉發射端，讓發射端不能繼續運作-”皮拉說著，在桌上擺下一個EMP手雷，然後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
能不能在JK啟動EMP之前把裝置破壞掉呢？...“容我想想，先接著說。”
“第二個，在微波束傳遞的途中阻斷。”皮拉在EMP手雷放下了一個易拉罐，“用足夠厚的鋼板或者銅板，在傳播途中阻斷。這樣說來，其實第三種也是第二種的一種變形，無非就是把保護更加貼近目標而已。”
“如果需要保護的目標具體一些，比如---”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人嗎....”皮拉用他那晃眼的大金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有點難辦啊---”
“你着急嗎？”
“嗯.....應該還是挺急的，如果能有辦法，越快越好。”
“我有點想法...不過需要確認一下，最晚明天早上給你消息。來得及嗎？”
“應該沒問題。麻煩了皮拉-”
“沒事，你先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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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皮拉家出來，本來“來都來了”的想法，我準備到療養院溜達一圈。
“里佩爾，忙着呢？”最終，我在3號病人的病房裏找到了正在忙活着什麼的里佩爾。
“看得出來還不幫幫忙？把那邊檯子上的電筆遞給我-”
“哦，來了......是這個對嗎？”
“沒錯。”
“狀態怎麼樣？”
“你問的是我，手下這個，還是隔壁那個？”
“額...要不先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可說的，還是老樣子。不過搬到這邊以後，空氣感覺倒是比聖多明戈那邊好了點。偶爾還能跟老維約兩頓酒---聽他說你小子打拳也有兩下子？什麼時候打黑拳給我說一聲，我去掙點零花錢---”
“你別聽老維胡扯，他捶我都不帶出汗的。”我吐槽道，“就我這兩下子，去打黑拳，是給人找樂子還差不多。”
“行吧，可憐的老里佩爾，一把歲數還得出來給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打工，命苦啊，世風日下，人心.....”
“行了行了行了，打住---”我打斷了里佩爾繼續滿嘴跑火車，“你手底下這個怎麼樣？”
“生命體征沒什麼問題，但是腦子裏一團糟，來，你瞅-”里佩爾用電筆指了指3號後頸暴露出來的線路，“本身被植入了義體過熱，一些線路就燒了；這裏明顯是被什麼重物打的，導致這...和這裏短接了，沒死真的是他命大----當然，還有我技術好。”
“額...”我想起最後那下應該是我打的，看來這個習慣不太好，以後是不是應該改一改...
“那岡田大悟呢？”
“小夥子好着呢，啥事沒有，賴着不走。不過比起第一個和我手底下這個，至少人家給錢，還給酒-”
“沒辦法，和歌子家的公子，不願意走咱們也沒轍。不用花錢就讓他接着住吧，反正也不用咱們操心。”
“瑞吉娜也是這麼說的。哦對了，關於這個事，瑞吉娜說，你最好還是定期去根和歌子彙報一下她兒子的情況，別等到她過來---”
“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壞脾氣-”里佩爾模仿瑞吉娜阿姨的聲音，怪聲怪氣地學道。
“行，我知道了。那我過去看看岡田那邊。”
“去吧，記得下次來別空着手-”里佩爾把腳邊的啤酒瓶提到我身邊，“幫我把垃圾帶出去-”
“呸，庸醫-”說罷，我撿起瓶子就出了門，不去聽里佩爾的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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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近來可好？”
“啊，這不是大衛君嗎。今天有時間過來喝茶嗎？”語氣儒雅隨和，頗有幾分“小RB”的君子之風。
“有茶自然更好，主要是來看看你狀態怎麼樣。”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你氣色不錯我就放心了”。
“呵，請坐。真是勞煩你挂念了。”大悟指引我落座后，便開始準備泡茶。
“不必那麼麻煩了，弄點開水給我泡一杯就行。”看着大悟又抄起茶筅準備打茶，我趕忙攔住了他。
“大衛，這樣是不對的。喝茶如果不能靜下心來認真品味，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喝茶呢？”大悟神色稍稍嚴肅了一些，似乎是在責怪我對喝茶不認真這件事。
‘好傢夥，裝是吧，那你可碰到對手了。’我這樣想着，然後露出一副“高深”的神色，指向桌上的茶杯，“大悟認為，我們喝茶，喝的是什麼，品的又是什麼？”
“自然喝的是茶水，品的是茶的滋味。”大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好的茶，取自優良的茶樹，配以分毫不差的手藝，才能做出一杯值得品味的好茶-”
“說的不錯，不過，不知你是否有興趣聽聽我的見解？”
“哦？”聽到我對飲茶意識也有些見解，大悟彷彿來了興趣一般，把身子微微靠前，“在下洗耳恭聽。”
“名貴的茶葉，匠人的手藝，固然有它值得稱道的地方。但是，農人培育茶樹，匠人磨練泡茶的手藝，為的是什麼？”
“不是為了一杯好茶嗎？”
“是，也不是。”
“若是心不靜，神不寧，縱是喝大悟你泡的茶，那也不過是牛啃牡丹，焚琴煮鶴罷了。這杯茶與一杯水無異；若是我心平氣和，與友對飲，總是粗茶一杯，那也是好茶---”
“茶好不好，茶葉好不好，手藝好不好，都是我們外人強加給這杯茶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杯子，隨意的抓起一把茶葉丟進去，然後提起一邊爐子上的水壺，將滾燙的開水倒入杯中。
“但是，如果沒有人，那麼，不管怎麼樣，它就是一杯茶而已。”我把隨手泡好的，不能稱之為“茶水”的茶，推到大悟面前。
“對我而言，喝茶，喝的遠不僅僅是這杯茶本身。若執着於茶葉的好壞，手藝的精準與否，那隻能說是---”
“着相了。”我做出一個請用的手勢。
“...”聽我說完，大悟遲遲沒有說話，盯着自己眼前的茶杯。最終，他還是把這杯在自己意識中跟“茶”完全不沾邊的東西端了起來，看向了我，
“那就，謝謝款待了-”然後喝了下去。
“如何？”我問道。
大悟把茶杯放下，“一番話語確實讓我受益匪淺，感慨良多------但是，這杯...茶，真的不好喝---”
“哈哈哈哈哈----”我看着大悟癟着嘴皺着眉頭的樣子，拍着大腿樂了起來。
讓一個熱衷於公式泡茶的貴公子喝我這種粗茶，某種程度上確實戳到了我的惡趣味。
尤其是大悟這種有些君子之風的人，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那種反差感更加有趣。
“說起來，”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一點點眼淚，指向屋子一旁的竹刀，“你的刀當初被我繳了，要不我什麼時候還給你吧，我看你現在也挺好的。”
說實話，那把刀一看就是好東西，如果不是和大悟這個二愣子越聊越對路，還真不捨得把刀還回去。現在嘛，反倒是不好意思占他便宜。
“無妨。那把刀在我這裏也毫無意義。刀的宿命就應該去戰鬥，而不是像我.....”大悟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話，“總之，既然被你拿走了，就請你好好使用它吧。”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趕忙答應道，彷彿怕他反悔一般。
“刀身上刻的【悟】，是你的名字還是刀的名字？”
“都算吧，不過還是應該算刀的名字。”
“那我能給它改個名字嗎？”
“嗯，你想改成什麼？”大悟有些好奇，
“陽光彩虹小白馬，你覺得怎麼樣？”
大悟嘴角抽了抽，瞪了我一眼，沒有理我。
我強忍住笑意，接著說道，“不開玩笑了，刀我拿走了，但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收斂了嬉笑的表情，詢問大悟。
“教你什麼？”
“怎麼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