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醫館
“小姨媽,我餓啦。”懷裏的豆豆喊餓。
紀江湊過來笑道:“爸爸給你煮飯吃好不好?”
豆豆別過小臉去,許念念笑道:“快去吧姐夫,豆豆可還沒吃過你煮的雞蛋面呢。”
“嗯…”
說著紀江高興進入別墅的廚房…
許念念也抱着豆豆跟着進去,看着紀江熟練地穿上圍裙站在灶台前煮麵條,不由問道:“姐夫,你真打算和我姐就這麼算了?”
紀江一邊忙着煮麵,一邊轉頭問道:“你姐什麼時候和陳建文走在一起的?”
“陳建文?”
許念念俏臉一愣,說道:“姐夫,你是不是誤會了?”
“陳建文和我爸有業務合作來往,他最近老喜歡來我們家,我爸媽對他確實有想法,但我姐可是對他沒那個意思啊!”
此話讓紀江心頭一喜,這麼說來,清歌和陳建文沒關係!
“姐夫,我知道你來我們家受了很多委屈,我爸媽看不起你,但我姐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她現在跟你離婚,肯定是我爸媽逼她這樣做的。”
“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就此放棄,你得多為豆豆着想啊。”許念念好心勸說道。
畢竟她對這個姐夫是非常認可的。
“回頭我讓奶奶出面,勸勸我姐。”許念念又說道。
紀江笑着點頭,真誠笑道:“念念,謝謝你。”
“快點煮吧,我也餓啦。”
“嗯,你和豆豆稍等,馬上就好…”
紀江笑着,快速地煮着一鍋雞蛋面。
不一會兒,他就端着兩碗雞蛋面出來,女兒豆豆還是很怕他,就由許念念喂她吃面,紀江滿眼溫柔地看着女兒吃面的可愛小模樣,露出了老父親的笑容…
一個小時后,許清歌回來了,見到紀江和女兒正在院子空地上騎兒童自行車玩,雖然豆豆還是對這個父親很陌生,有點膽怯,但相處一個小時后,她也沒那麼抗拒了。
“回來了,爸怎麼樣了?”紀江問道。
“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但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我回來收拾點東西。”許清歌說道。
“那就好。”
紀江笑着點頭,而豆豆也撲到她媽媽懷裏,許清歌抱起她,對紀江說:“謝謝你救了我爸。”
“姐,這不是姐夫應該做的嗎?”
許念念出來,怪嗔地白了許清歌一眼,問道:“爸在那個醫院,我過去看看他。”
“在南方醫院。”許清歌說道。
“好。”許念念點頭,扭頭對紀江使個眼色,讓他和姐好好聊。
等許念念離開,抱着女兒的許清歌準備進屋,給紀江丟下一句:“你回去吧,每個周日你再過來看豆豆。”
紀江微微嘆氣,雖然有很多話想和許清歌說,但現在顯然不合適,兩人剛剛經歷了離婚,老丈人又被人下毒住院,知道妻子現在心情肯定很糟糕,自然什麼都聽不進去。
所以,只能等平靜后再找時間好好跟她聊一聊。
“豆豆,爸爸走了,等星期天爸爸再過來看你。”
紀江臉上露出微笑,衝著靠在許清歌肩膀上的女兒揮了揮手,嚇得豆豆膽怯地縮回了腦袋…
開着那輛轎車離開了許家,紀江朝着臨海市南城區回去,他們家醫館開在和平街里。
這條街有很多中醫館和藥店,是臨海市獨具一格,非常出名的中醫街。
車緩緩停在和平街206號店鋪門前路邊車位上,紀江推門下車,抬頭看着這棟上個世紀建造的三層商鋪小樓,牆壁脫落,陳舊破敗,商鋪鐵門銹跡斑斑,很久沒人動過鐵門了。
左邊挨着的商鋪是一家賣早點的鋪子,現在已經中午,但店鋪都還開着。
右邊商鋪是一家便利店,紀江記得以前這家店鋪是做廣告印刷的,沒想到現在換成了便利店。
紀江拎出行李包打開,裏面除了一套衣服之外,裝着的都是書皮泛黃破舊的醫書。
這些可都是他們紀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紀江全部都收拾好帶進監獄裏保管。
拿出一把生鏽的鑰匙上去店鋪準備要打開門,結果發現鎖早已經被人撬壞了。
說明他不在這三年來,店鋪不知道遭了多少批小偷光顧。
拉開嘎吱嘎吱響的鐵門,又推開裏面木門,頓時一股灰塵揚起,紀江抬手扇了扇,抬步走進店鋪,滿地灰塵覆蓋…
一樓是專門賣葯的,一排木製葯櫃,玻璃櫃枱破舊不堪,一層厚厚的灰塵掩蓋着。
地上到處都是紙屑和倒着的椅子和桌子,佈滿蜘蛛網,所有值錢的東西早被光顧的小偷盜取一空了。
紀江拎着行李包,踢開倒在地上擋路的凳子,進入樓梯上去二樓,踩着嘎吱嘎吱響木板,到二樓小客廳,同樣是一副破敗不堪的景象。
這裏是專門提供給病人休息,和按摩治療的區域。
紀江繼續上三樓,是個人居住區域,小小客廳,有兩個房間,一廚一衛,客廳的彩色玻璃窗戶開着,滿地灰塵和倒在地上的桌子椅子。
他放下行李包,顧不上椅子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上去,抬頭望着屋頂吊著那台掛滿蜘蛛網的古老風扇,回想以往醫館熱鬧一幕,不由讓他心情格外沉重。
紀氏中醫館是他爺爺開起來的,至今已有四十多年,可到了自己手上,卻差點兒倒閉了!
當年那場醫療事故,是有人設局陷害紀江!
當時紀氏中醫館在這條街上,是生意最好一家,因為紀江爺爺醫術出神入化,給醫館打下很好基礎。
再到紀江,他同樣獲得爺爺醫術真傳,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妙手回春,很多人慕名而來找他看病。
可人紅是非多,紀江如此年紀就有這般艷壓群雄的醫術,自然遭到某些小人的嫉妒!
當時他給一個雙腿癱瘓的病人治療,開了一個藥方,結果兩天後,病人的家屬帶着一幫人沖醫館,指責紀江,胡亂開藥,導致病人渾身癱瘓,還差點兒出了人命。
“不可能,這個偏方對你父親的腿病有奇效,怎麼會導致他癱瘓?”紀江不相信,否認是自己藥方的問題。
病人的兒子胡強拿出藥方,同時他還帶來臨海市中醫協會的副會長王茂過來,說道:“王副會長都說了,就是你藥方的問題!”
王副會長也說道:“紀江,是你藥方的問題,你不應該加了一味千金子!”
“千金子?”
接過了藥方一看,果然有一味千金子,這讓紀江雙眼圓睜,說道:“王副會長,這不是我開的藥方,我開的藥方沒有加千金子…”
“這藥方就是你開的!”
病人的兒子胡強說道:“那天你開好藥方,我就拿到一樓抓藥,絕對沒有錯。”
紀江搖頭,堅定說道:“我怎麼可能在這張藥方加了千金子?”
“這千金子是辛溫有毒,加入這味葯就會讓整副藥方變成毒方,就算我醫術再不濟,也絕對不會開這種藥方來。”
“王副會長,這藥方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偽造來陷害我!”
胡強怒道:“我不管是誰要陷害你,我父親吃了你開的葯,導致他渾身癱瘓,還差點兒丟了命,他現在就躺在醫院裏,你這個害人的庸醫,我要告你坐牢,我要砸了你這個醫館…!”
病人的兒子不管紀江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憤怒的他帶人直接將醫館給砸了。
不僅如此,紀江最後被告上了法庭,同時根據藥方的筆跡與印章,確定是紀江的!
並且紀江醫館裏,有一個負責給人抓藥的夥計名叫張平,他親口承認了是按方抓藥,證實藥方有千金子那一味葯!
最終法院判定是紀江開錯藥方,導致病人病情加重,造成渾身癱瘓。
家屬堅持要告紀江坐牢,他不僅賠償了六十萬,還被判入獄四年。
之所以只蹲了三年六個月,是紀江在裏面表現良好,還有妻子許清歌暗中的幫扶,才減刑四個月。
此刻紀江神情黯然,他無法忘記當時自己走出法庭,被所有人唾罵是“庸醫”的場景,讓他心裏壓着一口氣,無法釋懷。
“爺爺,我給你丟人了…!”
想起當初自己跪在爺爺靈前,答應會好好經營醫館,將紀氏中醫發揚光大,懸壺濟世,造福一方。
可到頭來,自己卻讓醫館落敗不堪,成了這副凄涼模樣。
紀江心裏難受,不過下一秒,他雙眼射出兩道堅韌光芒,冷冷自語:“我要找出陷害我的人,為此事付出代價!”
究竟是誰收買了張平,陷害自己坐牢,紀江心中早已有了答應!
如今他出獄,第一件事,自然是揪出當年設局的幕後黑手,為自己翻案洗清罪名!
“先收拾收拾吧…”
看着滿地狼藉的家,紀江雙手拍着膝蓋站起來,開始整理地上的桌子和椅子,拿着放在角落還能用的掃把準備打掃衛生,左手邊那間房是他的,右手那間是爺爺的。
自從爺爺離世后,他房門就一直鎖上,很少進去。
現在他打開門進入爺爺房間,滿屋灰塵,一張古樸木床,和一張老桌子,上面一張玻璃壓着許多照片和藥方,擺放着的文房四寶和一些書籍被翻亂在桌子上,一排的書柜上面放着的書籍也落了一地。
紀江彎腰撿起地上的書籍收進書櫃格子裏,一邊收還一邊看,這些都是爺爺在世時,喜歡看的古書…
書籍整齊放在書櫃,結果眼尖的紀江發現書櫃後面牆體不對勁!
好奇的他將整個書櫃緩緩挪開,果然看到書櫃牆體上明顯有玄機,是一個正方形邊框,裏面有空間!
“莫非是爺爺私藏的寶貝?”
看着牆上暗藏玄機,紀江帶着驚奇和疑惑,用手摳了上面青磚,很容易就取了出來…
只見裏面放着四本書皮陳舊發黃的書籍,和一塊黑漆漆,有巴掌大小,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正壓着那四本書。
紀江將那塊黑漆漆的東西拿出來打量,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挺有分量的。
上面有圖案,似乎是山水畫,還有用繁體字寫着山的名字“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