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拿捏李主任
「老人家，肉您要不？」
傻柱拉了拉圍巾，低下了腦袋，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他走到一個提着菜籃的老婦人身邊，低聲的問道！
「肉？這玩意還能不要嘛？但我這可就一些韭菜，和一壺菜籽油啊！」
老婦人亮了亮自己籃子裏頭的東西，傻柱掃了一眼，裏頭約莫裝了三四斤的韭菜，和一壺半斤左右的菜籽油。
「我那兩斤肉，連你這菜籃子一併換了，你換不換？」
傻柱拉開身上軍綠色的棉大衣，從懷中掏出了事先切好的兩塊肉來。
豬肉在這個年頭，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大部分的家庭，平日裏根本吃不起這玩意，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買上一點嘗嘗味。
因此一見到這大塊豬肉擺在面前，那老婦人的眼睛瞬間都看直了！
她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來回應！
一把奪下那兩塊豬肉，還沒等傻柱反應過來，又把她自己那個菜籃子，直接塞到了傻柱手裏，然後是揚長而去！
傻柱微微一笑，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自己剛來才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弄到了菜，只等一會再找個人，換點麵粉，就能回家和妹妹一起去包餃子去了！
傻柱繼續裝作閑逛的人，開始滿目目的的遊盪了起來！
正在這時，眼前的一個人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身高中等，身材壯碩，腦門有些微微的禿了，看起來一臉的油膩。
「李主任？」
這人倒還真不是什麼生人，他就是紅星軋鋼廠的車間主任李根生！
前世的傻柱也跟他打過不少交道，但眼下這會，估計對方那還不認識自己！
「他一個大主任，跑這裏來幹什麼？」
鬼市上的，大多是些窮人，你家缺油，我家缺鹽，大家心照不宣的到這來換一下，給彼此一個方便！
可李主任這種領導，一個月那是能掙好幾個工人的工資，他家怎麼可能少了吃的喝的，要往這裏跑呢？
傻柱有些不解，於是悄悄的跟在了李主任的身後。
沒過多久，還真給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棉襖，戴了個狗皮帽子，一副庄稼人大半的老漢，悄無聲息的就走到了李主任跟前。
「東西帶了嘛？」
那老漢一靠近，李主任便有些激動的詢問道。
「帶了，兩捆呢！你打算怎麼換？」
莊稼老漢說罷，便從懷裏將東西取出，傻柱遠遠的定睛一看，發現原來這李主任，是來買煙葉的呢！
這年頭啊，幹什麼都要票！
買糧要糧票，買肉要肉票！
買香煙那也不例外，得有香煙票！
錢這玩意是因人而異，有的人本事大，那就多掙些，有些人本事小，那就少掙些！
可糧票這玩意，那卻相對來說挺公平的，不過你一個月掙多掙少，票就是這麼些，大家按人頭來領！
李主任也是個老煙槍，就他那點煙票的配額，根本也架不住他抽幾天的！
而這煙民吧，少吃口飯沒事，少抽口煙，那怕不是都能死過去！
所以啊，這李主任是每個月都少不了的，要往這裏跑！
每趟買上幾捆煙葉子，拿回家自己切成煙絲，留着慢慢的抽！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主任和那莊稼漢熟練又迅速的完成了交易，然後便立馬分開，免得招人懷疑。
買到了心頭所好的李主任嘴咧的老高，他將煙葉收好，然後一臉得意的轉身準備回家，可卻被突然出現的傻柱攔了下來。
「你是誰啊？。。。滾一邊去，別擋着道！」
李主任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巡邏隊的人，來這裏巡查呢！
但在看到面前這年輕人手裏提着菜籃子，懷裏還鼓鼓的，一副是來淘換東西的樣子之後，他立馬沒好氣的罵道！
「您是軋鋼廠車間的李主任吧？」
傻柱沒在意對方的辱罵，反而是笑着開口問道。
「是又么樣？不是又怎麼樣？」
「好狗不擋道，趕緊特么的給我閃開！」
李主任貴為車間主任，領導者將近千來號工人，地位自然尊崇！
像傻柱這樣的人，他可是見的多了！上來打個招呼，裝的挺熟的樣子，呵呵，還不是為了跟他攀上關係嘛？
「李大主任，您好大的脾氣呀！」
「讓我閃開？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您剛剛是用糧票和錢，跟人家換了煙葉子了吧？」
「您不知道，您這行為，是投機倒把嘛？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這不得被抓進去關啊？」
傻柱面色一寒，雙目死死的盯着李主任，看的對方背脊都有些發涼！
而他的話語當中，威脅的意味更是不言而喻。
本來他也只是想上來打個招呼，沒成想對方既然出口成臟，直接羞辱了起了自己。
既然這樣，那可也就別怪他傻柱要出手反擊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主任聞言，頓時只覺得是晴天霹靂！
他千小心，萬注意，卻還是陰溝里翻了船，剛剛的交易，居然被這小子看見了！
「什麼意思？李大主任您耳朵是長豬身上去啦？」
「你說我什麼意思呢？」
傻柱立馬回應了李根生先前的髒話，罵的他是狗血淋頭！
但剛剛還氣焰囂張的李主任，此刻就像是斗敗了的公雞一般，徹底的蔫吧了，不敢多說一句！
「小同志，你。。。得了，剛才算我不對！你別生氣，那我繞過去，我自己繞過去還不成嘛！」
他李根生平日裏在軋鋼廠，管理了那是上千名的職工，這些職工的工資，他一句話說升就升，說降就降！
誰敢跟他唱個反調，那話音剛落，就得拎着東西滾蛋！
常人誰見了他，那不是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啊？
可今天，他可算是倒了邪霉了！
剛出個門，就碰上眼前這麼個混不吝的小子，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好不敢反擊，只能是悻悻然的繞道開溜！
「喂！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嘛？」
就在李主任低着腦袋，一臉鬱悶打算自認倒霉的從旁邊溜走的時候，傻柱的聲音是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