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依然是耀眼的歌星
第二天的早晨，李如海他們一家人早早地就吃了早飯，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林如海那個同事就找他來了。
「我說老林，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看咱們趕緊走吧。
今天這個買賣到底怎麼樣，等到半夜下班的時候咱們就知道。
按說這家挺有錢的，咱們跑這麼遠的路，如果不多掙幾個的話，那可就真正不上算了。」
林如海聽了嘿嘿一笑。
「咱們這不是今天沒有活兒嗎，雖然倒兒遠一點兒，這如果能掙個一頭二百的，那也就算不錯了。
如果在家裏獃著的話，你說誰會給錢呢？
好了，好了，咱們別廢話了，咱們趕緊走吧。
到了那兒咱們先吹打一通，然後咱們再說別的吧！」
林如海從屋裏把電動車推了出來，然後對林菲說：「我說小菲菲，趕緊上車來吧。
今天能不能掙錢，我看還是主要看你的了，這場事下來如果再能掙個千兒八百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林菲坐好了車子，然後對自己的爸爸說：「爸爸，咱們走吧！
這個事兒到底怎麼樣，等到咱們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頭年裏也沒有幾天了，這個事下來以後我就開始寫作業了。
能掙到錢就掙，掙不到錢就拉倒唄。
掙不到錢就知道咱們瞎忙活，反正這也費不了什麼。」
他們三個人出了大門，直奔那縣城的方向開了下來。
林如海笑呵呵地說：「有這個電動車子可真是方便，只要跑個十幾里地，恐怕也用不了怎麼一會兒。」
那個開電動三輪車的人聽了呵呵一笑。
「我說老林，你這個人就是一個妻管嚴，你掙了錢都交給自己的老婆保管，你說你這窮的連輛電動車都買不起，如果不是我大侄女張羅的，我看你買電動車那是遙遙無期的。
不過，這下子可好，以後你再出門兒也省了動了。」
林如海聽了嘿嘿一笑。
「我老林老了，這也幹不了幾年了，只要我們家菲菲能順利地上了大學找到了工作，我這個當爸爸的也就鬆了心了。
至於孩子長大了能怎麼樣，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反正我干不動了也就沒有辦法了。」
林菲坐在電動車的後邊聽着他們倆窮聊天兒，也就四五十分鐘，他們三個人就找到了死人的這家大門口了。
三個人一看，只見他們班子上已經來了一個人了。
「唉喲，我說老林、老李，你們倆過來的可真夠快的么，這麼遠的路，這不是過來的也不慢么。
我家離着這裏近一點兒，我就提前過來了。
我說老林，你一直怎麼就不聲不響的買了新電動車了呢？
你不是窮嗎？我看你這是裝窮吧。」
那個騎電動三輪車的連忙說：「行了，行了，快別閑扯淡，那不是小張也過來了，我看差不多咱們還是吹打一會兒吧。
一會兒咱們的人就到齊了。
說句實，干咱們這行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這無非是一個要飯的勾當罷了，一年也就是掙個兩萬來塊錢，你說這大花小用的能幹什麼呢。
咱們無非是上了幾歲年紀，現在也幹不了別的了，如果有門路的話，你說誰會幹這個呢？
我說小張，你也趕緊過來，咱們馬上敲打一會兒，也弄個響動兒吧。」
「好唻。
幾個人支好了傢伙，立刻就吹打了起來，吹打了一會兒以後，院子裏的人立刻就走了出來，他們給端出來的茶水，還有拿過來的香煙。」
「嗯，你們過來的還真夠早的，今天你們就賣賣力氣吧，說句實話，這老爺子以前當過廠長，以前他交往甚廣，這親戚朋友還是挺多的。
今天你們就費費勁吧，說句實話，我們找的另一個吹唱班的人員沒有湊齊，他們就不過來了，今天這個事兒我就靠給你們了，你們可一定得給我長臉呀！」
騎三輪的聽了連連點頭。
「今天你就放心吧，這個事兒就靠給我吧，如果有哪裏做的不到位的話，到時候你就沖我說。」
「嗯，這就行，等一會兒臨中午的時，你們這個板子要負責參靈，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的話，你們就好好的鬧騰鬧騰吧。
反正人家家裏也趁錢，只要你們節目表現好的話，到時候人家是會多多地給賞錢的。」
那個管事的說完，就又轉身回院子去了。
也就愣了時間不太大，吊銷的人們就一波接一波的都過來，吹打幫子今天可真賣上力氣了，這鏘鏘的鑼鼓聲幾乎是響個不停，喇叭大笛子那也是滴滴答答地此起彼伏。
說句實話，今天來的人可真多，時間不太大，來的人們就把整個院子給擠滿了。
等到過了十點半以後，燒紙弔唁的人們才不怎麼來了。
管事的人員走了出來。
「我說夥計們，現在這都年根底下了，說句實在話，每家每戶都挺忙的，我看咱們現在就參參靈吧，參完了靈就該吃午飯了，等到下午二點多鐘，人家老爺子的閨女她們還要送大供來呢。
等今天晚上的時侯，有一場熱鬧的晚會，趕明天中午，老爺子就下葬去了。
如果再不好好地鬧鬧的話，恐怕也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吹唱班子的人們聽了，立刻就吹吹打打地奔院子裏走來了。
到了靈前，他們這些人先敲打了一會兒，然後每個人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兒，這個參靈也就這樣稀里馬虎的過去了。
說句實話，每一次參靈都是這樣，幾乎千篇一律，也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
參完了靈以後，吹唱班子的人就開始了節目表演了，這些人一個一個的來，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拿手的活兒，有的一個人吹兩個喇叭，喇叭模擬男女生對話，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有的說起了山東快板書，說的那個溜也就別提了。
林如海還是唱的那首老歌子老來難，說句實話，林如海的演唱還真打動了一些老年觀眾，一些老人們帶頭鼓起了掌來。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林菲，林林吹的是笛子，他吹的依然是那首百鳥朝鳳。
悠揚的笛聲飄在靈堂之內，時而如小橋流水，時而百鳥齊鳴，吹的那個好勁兒就別提了。
等悠揚的笛聲停了以後，靈堂里爆發出了一陣陣的掌聲。
「好！好！吹得也太好聽了！」
眾人表演完了節目以後，管事的開始給他們發錢了，每個人一百，這也沒有多少之分。
下來就進入點歌階段了，幾乎每一個人都唱了一首拿手歌子，打賞有多也有少的。
接下來就是孝子們的點歌階段了，只要還是老規矩，那就是誰點歌誰掏錢，點到哪個人哪個人唱，整個場面熱鬧極了。
這次點歌活動，林菲依然是最活躍的那顆明星，林菲一連唱了不到二十首歌，才停了下來了。
說句實在，這愛聽誰的歌兒的都有，幾乎每一個人都唱了個三手兩手的。
光這次參靈下來以後，林菲就掙了一千掛零的錢。
參靈結束以後，就開始吃中午飯了，吃了中午飯時間不太大，吹唱班子的人又回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去了。
時間不太大，就又有燒紙弔唁的人來了，吹唱班子的人又是一陣陣的敲打，兩點半來鍾，死者的女兒就把大供抬過來了，吹唱班子敲打的就更歡了。..
一直鬧騰到太陽快要壓山的時侯才停止了，吃了晚飯以後，盛大的歌舞晚會就開始了，吹唱班的人各展才藝，努力地打動着觀眾。
當然了，林菲依然是最璀璨的那顆明星，這天晚上，他唱的歌幾乎佔了半場，當然了，她也是收入最多的那個人。
整個歌舞晚會鬧騰到十一點鐘才收場了。
在回家的路上，林聼坐在自己爸爸的車子上，不住地囑咐自己的爸爸開車開慢點兒。
林如海聽了呵呵一笑。
「我說菲菲，你就放心吧，我開車開快不了。
這大黑的天，開車開快樂那不就危險了嗎？
你就坐穩當吧，沒有任何事的。
我說菲菲，今天你掙了多少錢呢？」
林菲聽了一搖頭。
「我又沒有數過，誰知道掙了多少呢？
反正掙的不少就行了唄。
等回到家以後，到時候我數一數不就知道了嗎？
哎呦呵，這一天可真夠不容易的，這是起早摸黑呀。
說不定我媽媽還在家裏等着咱們倆呢。
這也睡不了怎麼一會兒覺，趕明天咱們倆還得過去，看起來這掙個錢可真不容易呀。」
林如海聽了呵呵一笑。
「我說小菲菲，說句實話，真正不容易的是像我們這些人呀。
咱們父女倆是一塊出去的，同樣是耽誤了這一天的功夫，可你掙得為什麼比我多這麼多呢？
說句實話，真正感到不公平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呀。」
父女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騎着車子，等到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了。
好在家中的燈還亮着呢，林菲跳下了車子開開了大門，林如海把車子推進去了。
林菲又上上了大門，兩個人這才奔屋中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