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夜鶯初唱驚四座 （下）
林菲有心把這些錢交給自己的媽媽保管，可自己的媽媽長短不要，林菲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把這些錢塞進自己的書包里去了。
說句實在的，他們父女倆演唱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又跑了且這麼遠的路，兩個人現在都已經累了，林菲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立刻就脫衣睡覺去了。
琳如海一見自己的女兒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也就拖着疲憊的身子上床睡覺來了。
林如海的妻子一見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回來了，她也就放了心了。
林如海的妻子對自己的丈夫說：「哎呦喂，這個小菲菲還真行呀，她這一出場，那就比你掙的多的多呀！
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是幹什麼的命，唉，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如海一邊脫衣裳一邊小聲嘟囔道：「我說孩子她媽，你就別再絮絮叨叨的了，趕緊上門睡覺吧，說句實在的，我現在早就累了。
等到明天的時候，我們不得還得過去嗎。
如果睡得太晚了的話，你說明天那還有精神嗎。」
林如海的妻子聽自己的丈夫這麼一說，一看牆上的鬧鐘現在已經快夜裏十一點了，也就只好上門關燈睡覺來了。
第二天的早晨，林菲她媽早早地就把早飯做熟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吃了飯還要出門兒去呢，既然答應了人家的差事，那必須得按時間過去。
如果去的太晚的，哪會遭到同行埋怨的。
林如海的妻子叫醒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讓他們起來吃飯。
一家人剛吃完了早飯，那個騎電動車的又過來找他們來了。
「我說老林，我的大侄女昨天晚上可露盡臉了，就她那演唱功夫，一般的人恐怕是比不了她的。
咱們倆在一起共事也這麼多年了，那歌唱晚會，你我經歷的都不少了。
如果這一晚上能被點上三四首歌子，那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哎呦喂，我的大侄女她倒好，昨天晚上她一連唱了十幾首呀。
說句實在話，我干這行也這麼多年了，像這種情況還真沒有出現過。
昨天晚上，我大侄女掙的賞錢少說得有五六百吧！
現在有錢的人也多了，這小年輕人還專好這口兒。
哎呦喂，看起來咱們這些老傢伙可真沒有什麼大用了。
等這次喪事辦下來以後，我大侄女頂少也得掙一千多呀。
說句實話，就她現在這收入，那比你我都強呀。」
林如海了咧嘴笑。
「現在林嫂和小娜都不能去，就讓她頂個幾天兒再說唄，她如果真能掙一千多塊錢的話，那她明年上學也就有個小零花兒了。
咱們也別說這些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既然應了人家這個差事，那咱們無論如何也得給人家辦好。」
「那好吧！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如果過去了早的話，咱們可以坐在那裏喝茶水玩兒。
如果過去的太晚了的話，那可就多少有點兒不合適了。」
三個人各自騎上了車子，直奔死人的那家又去了。
到了死人的那家大門口，只見他們這個班子裏有一個人一已經到場了。
四個人坐在了一塊兒，立刻就開始吹打了起來。
隨着聲樂的響起，管事的人命人把茶水和香煙拿了出來。
時間不太大，吹唱班子的另外幾個人也就陸陸續續的都到了，第二天燒紙的人比頭一天就少得多了。
只是偶爾有個燒紙的人，吹唱班子才會敲打一番的，這幾個人坐在了人家這一家的大門口，沒有什麼事兒聊起了天兒來了。
一個同行望着林如海說：「我說老林，你這個丫頭可真行，人家這麼一小點兒，就知道跟着你出來掙錢來了。
我們家那個懶丫頭倒好，她是什麼都不幹，還變着法兒找我要錢花。
你說就干咱們這麼下三濫的一個差事，這一年能掙幾個錢呢。
說句實話，一見到了他她，我這頭都大呀。
我說老林，還是你有福氣呀。
就昨天晚上那場歌舞會，你們丫頭就掙了有好幾百吧！
說句實話，她比咱們這幾個人掙的都多，這一點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呀。
我說丫頭，你現在上學呢嗎？」
林菲聽了點了點頭。
「我當然上學了，不上學又能幹什麼呢？
今年我剛升了初一，明年這個時候就開始上初二了。」
「那你考試成績怎麼樣呢？
能不能跟你這些叔叔伯伯們說說呢？」
「嗯，也就是那樣，稀里馬虎的瞎湊合吧。」
一個敲小鑼的問道：「瞧你剛才說的這話，我們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你到底考了個第幾名呢？
什麼叫稀里糊塗的瞎湊合，我說姑娘，你不會是考了個倒數第一名吧？
嗯，剛才我肯定是猜對了，你肯定是不好意思說，才說稀里糊塗的瞎湊合。」
林菲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這位伯伯，剛才你基本上是說對了，只是多用了兩個字兒罷了。」
「我多用了兩個字兒？我多用了哪兩個字呢？你能不能告訴我呢。」
林如海聽了也了樂了。
「我們家丫頭考了個第一名，那獎狀我都給他貼到牆上去了，你說她考了個倒數第一，那不是就多了倒數兩個字嗎。
好了好了，咱們別扯這些沒有用的了，你們看，現在又過來燒紙的了，咱們還是再吹打一會兒吧。」
滴滴答答的喇叭又響起來了，緊接着，小鑼小鼓又啨啨鏘鏘地敲打了起來。
從上午八九點鐘一直混到了中午，他們這些人在這裏吃了中午飯，等到下午的時候，還是接着敲打吹唱，一直到了太陽快壓山的時候，他們才散了班子回家去了。
一連兩天都是這，林如海領着自己的女兒在那裏混飯吃。
每天早出晚歸的也挺不容易的，到了頭埋人的這天晚上，打事兒的就又通知他們說：「今天晚上你們可不能走，老爺子明天就要下葬了，今天晚上還有一場歌舞會，到時候你們再賣賣力氣。
能不能掙到錢，那就看你們今天晚上的本事了，吃了飯你們就好好的賣賣力氣吧。」
吹唱班子的幾個人一聽，全都立刻又精神了起來，如果今天晚上能夠再掙幾個小錢的話，那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晚上的歌唱一直到了快十一點的時候才散場了。
這天晚上林菲又大顯身手，你一連唱了十七八首歌子，可以說，今天晚上她還是最耀眼的那個明星。
在回家的路上，林如海興奮地說：「我說小菲菲，你這兩下子可真不簡單，恐怕這次事兒辦下來以後，你就有二千來塊錢的收入。
明天這個事再熱鬧半天，也就沒有什麼事兒了。
如果明天接不到活兒的，乾脆後天爸爸就領着你買衣裳去吧。」
林菲聽了連忙說：「我說爸爸，我看這樣吧，明天埋下人來了以後，咱們兩個人立刻就到縣城裏去，買了衣裳咱們倆立刻就回來，如果明天下午還能接到活兒的話，到時候你好出場呀！
如果後天早晨去到，如果明天下午接到了活兒，那你恐怕就去不了了。」
「嗯，你說的還真有道理，那乾脆明天埋下人來了咱們倆就去，咱們倆的車子還讓你那個叔叔給咱們捎回家來吧。
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用用他，他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說菲菲，趕明天就用你掙的那些錢買新衣裳吧，爸爸我掙的錢都交給你媽媽了，你也應該知，人家這次該給咱們的錢還沒有給咱們呢。」
「嗯，那好吧，這個事兒我知道了。
那明天早晨咱們倆就早早地去縣城吧，把衣裳買回來我也就沒有什麼事兒了。」
林如海笑呵呵地說：「等過了年以後，咱們好穿得漂漂亮亮的到你姥姥家去呀。
到時候你姥爺知道你今年又得了個全鄉第一，那一定還得給你壓歲錢的。
我說菲菲，等開了學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好好學習呀。
咱們爭取以最優異的成績考到高中，到時候你的學雜費就可以免去一部分的。
下里中學是有規定的，據說前一百名的學生是不用交學雜費的。」
「嗯，這個事兒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父女倆一邊說著閑話兒一邊往回騎車子，等兩個人到了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鐘了。
林菲回到屋子裏把今天掙的錢數了數。
「嗯，今天晚上掙的錢可真不少，比上一次歌舞晚會掙的還多呢，上次掙了六百五十塊錢，今天晚上卻掙了八百塊錢。
看起來干這個還挺能來錢的。」
林菲把錢又裝了起來，然後就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