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夜鶯初唱驚四坐(上)
從此以後,林菲就養成了一個習貫了,那就是四個星期才回家一次,這事兒時間一長了,林如海他們倆口子也就慢慢地接受了。
時間過得可真夠快的,轉眼就過了秋收了,這天氣冷了,林如海他們的生意也就慢慢地多了起來了。
說句實話,林如海現在又成了一個大忙人了。
這稀里糊塗的就到了年根底下了,說句實在話,林菲很少回家了,她在抓緊時間學習呢,對於這一點兒來說,林如海還是知道的。
一場大雪覆蓋了齊魯大地,室外邊變得奇冷無比了起來。
林如海家裏生着土暖器,屋子裏還算比較暖和。
林如海圍在爐子邊烤着火,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似乎在想着什麼事兒。
林如海的妻子走了過。
「我說菲菲她爸爸,你看這都年根底下,菲菲也該放假了吧,哎呦呵,這半年來他就回家了五六次,說句實話,我還挺想她的。」
林如海聽了一陣苦笑。
「好了,好了,別想她了,現在他們恐怕已經期末考試了,恐怕再用不了一兩天,她也就該回來了。
我在學校里呆了那麼多,難道說這個事兒我還不清楚嗎!
只是這陣子我比較忙,這辦白事兒的人家幾乎一家挨着一家,現在我也顧不着這個事兒。」
「哦,那樣可太好。
只要能夠見到她,我的心裏也就痛快了。」
夫妻倆正在說著話呢,大門外響起了自行車鈴聲,隨着大門打開,林菲從車子上跳了下來。
林菲剛跳下車子就興奮地喊道:「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兩口子聽到林菲的喊聲,全都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只見林菲的行李什麼的都帶回來了,林如海立刻就明白了,現在學校里已經徹底地放假了。
林如海幫助自己的女兒把被子什麼的從自行車上解下來,然後把這些東西搬進屋子裏來了。
林如海的妻子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女兒了。
「我說小菲菲,你也可回來了,說句實話,都把媽媽想壞了。」
過了好長時間,林如海的妻子才鬆開手了。
林如海望着女兒問道:「我說菲菲,一晃這半年就過去了,這次期末考試,你考的怎麼樣呢。」
林菲聽了咧嘴一笑。
「那還能怎麼樣呢,還不是老樣子嘛,這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說著,林非從書包里把獎狀拿了出來。
林如海見了別提多高興了。
「嗯,這就行,爸爸我把獎狀給你貼到牆上去,我早就說了,我們家菲菲是最棒的了。」
林如海的妻子望了望獎狀忍不住地也笑了。
「哎呦喂,我說菲菲,你這上了初中還是第一名呀!
說句實話,你現在可是爸爸媽媽的驕傲呀!
走吧,屋子裏陪着我說會話兒去吧。」
林菲被自己的媽媽拉着,立刻就進屋子去了。
林如海給林菲把獎狀貼在了小學獎狀的後邊,忍不住也進屋子來了,一家人剛剛團聚,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剛剛吃了午飯以後,一輛電動三輪車開進了他們家院子了。
一個男人高聲喊道:「我說老林在家呢嗎?」
林如海聽了連忙跑了出去。
「哎呦,我說老兄弟,你也怎麼冒着大雪就過來了呢!
好吧,趕緊屋子裏去吧,咱們在屋子裏先暖和暖和再說。」
「嗯,那好吧!
他娘的,干咱們這一行兒還真挺不容易的,這掙錢也掙不了多少,還挺他娘的費勁的。」
那個男人小聲地嘟囔着,跟着林如海進屋子來了。
進了屋子以後,林如海關進了屋子裏,從柜子裏拿出來了一瓶酒來。
「我說老夥計,你看這大冷的天兒,我給你熱上一杯酒喝吧。
我這裏還有點花生米,咱們倆就飲他一杯兩杯的吧。」
「嗯,那我就謝謝老哥哥了。」
林如海拿出來了一包炒花生米放在了桌子上,林如海把酒放進了一個茶缸子裏,然後放在火上熱了熱。
兩個人也沒有什麼事兒,就圍着桌子慢慢的喝起了酒來。
「我說老哥哥,二十分鐘以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候家莊上又死人了,人家叫咱們今天晚上過去,這下子咋們又有了活了。
這次死的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家裏決定大辦喪事。
人家五天以後才埋人呢,這次人家給咱們吹唱班打電話說,人家今天晚上讓咱們給人家多唱幾首歌子,如果唱的好了人家會有賞的。
哎呦喂,咱們班子裏的小娜生病了,她出廠是沒有什麼戲了。
林嫂的嗓子最近又有點兒沙啞,你看看這個事鬧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就咱們這幾塊料去的話,恐怕也只會丟人現眼。
如果這個活推掉的話,我還多少有點兒不甘心。
哎呦喂,這個事兒可怎麼辦呢?」
正在這時,林菲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我說爸爸,反正現在我也放了假了,我現在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可干,乾脆今天晚上就讓我跟着你們去得了。
如果能掙上一兩個小錢兒的話,等明年開了學我好花呀!」
林如海還沒有吱聲呢,那個男人卻發話了。
「我說大侄女,你跟着我們去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會唱歌嗎?」
林菲聽了點了點頭。
「我當然會唱歌,如果我不會唱歌的話,你說我跟着你們幹什麼去吧。
說句實,這半年以來,我在學校里凈練歌了,我會的歌曲雖然沒有上百首,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呀。
在你們這吹唱班子唱歌,請問是清唱呢,還是有音樂伴奏呢?」
「嗯,這個可說不準,有的時候我們伴奏演唱,有的時候那就是清唱。
這個要看人家主人家的意思了,人家主人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唄。
不過,誰如果點歌兒的話,那至少得給五十塊上錢。
如果他不拿上錢的話,你說誰會聽他的呢?」
林菲聽了咧嘴一笑。
「如果有人點上兩首歌的話,那我就可以掙一百塊錢了。
嗯,按說這個買賣也不錯,如果這一晚上如果弄好了的話,那說不定還能掙上個一頭二百的呢。
我說這位叔叔,如果不唱歌的話,那能不能分你們個分子錢呢?」
「你如果想分份子錢的話,那你就得會一兩讓樂器。
請問你會什麼樂器呢?」
林菲聽了微微一笑。
「我會吹笛子,那你會吹幾首歌子呢?」
「嗯,我會的也不多,一共就十幾首曲子吧。
家那百鳥朝鳳呀,九九艷陽天呀,回娘家呀,這些流行的曲子基本上我都會。」
「那你現在有笛子嗎?」
「有呀!
這個笛子是我們老師的,我把它拿回家來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兒,今天晚上我就拿着他試試唄!」
「那你先給我唱首歌聽聽試試唄!
我如果聽着還湊合的話,那你就去。
如果我聽着不行的話,那乾脆你也別去丟人現眼。」
「那好吧。
那你想聽哪首歌兒呢?」
「那你就乾脆給我唱唱媽媽的吻吧!
這首歌現在非常流行,許多年輕人都愛聽。」
「那好吧,那我就給你清唱幾句吧!」
林菲扯開嗓子就清唱了起來。
等林飛唱完了以後,那個男人猛地站了起來。
「我說大侄女,你這兩下子唱的可真不簡單,你如果其他的歌子也像這首歌子唱得這麼好的話,那今天晚上你就去吧。
反正他們倆現在也去不了,你去救救場子的話,那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林如海聽了一陣苦笑。
「我說小菲菲,你這閑着沒有什麼事可干,怎麼愛好起這個來了呢?
哎呦喂,我現在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既然我們班子上的那兩個女歌手這次去不了,那你就湊個人數兒吧!
如果能混兩個錢回來的話,那也行。
等過個幾天那不是快過年了嗎,到時候再買衣裳也就不用我再掏錢了。」
林菲聽了咧嘴一笑。
「我說爸爸,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去呢?」
「等我們倆喝完了這點兒酒,咱們馬上就過去,今天晚上怎麼樣?那就看你這炮能不能打響了?」
林菲聽了咧嘴一笑。
「那我今天晚上就試試吧。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唄。
反正這也不是在咱們村子裏唱,我也就不怕丟人現眼了。」
時間不太大,兩個人就把酒喝完了。
林菲拿出了自己的笛子,跟着自己的老爸冒着風雪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