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罪人輓歌

天台是個神奇的地方，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如果拯救你是一種罪，那麼就讓我來當這個罪人。」

芽衣當時並不理解這句話，她以為是自己罪犯女兒的身份讓蘇羽說出了這句話。

但，那時的他，應該就想到這種事情了吧。

雷之律者。

芽衣並不恨蘇羽，倒不如說，她從未怪罪過他。

即便他可能騙了自己，帶着目的接近自己。

他就像太陽一樣，照亮了自己。……

太陽落下了……他離開了。

芽衣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到他，也想像溫蒂一樣發泄自己的情緒，但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還有必須完成的事情。

琪亞娜……她的月亮……

這個女孩總是圍在自己身邊，總想逗着自己笑，彷彿這樣她就可以被滿足一樣。

是什麼時候，她漸漸走進自己的心了呢？

是她在長空市為自己擋下那一擊？還是聖芙蕾雅相處的日子？

芽衣已經忘記了，她只記得……

這個女孩總是自己扛着一切，哪怕她所背負的一切都要將她壓垮，就和他一樣。

自己卻總是要被蘇羽和琪亞娜保護……

而現在……

芽衣睜開眼睛，俱利伽羅載着芽衣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千羽學園的天台之上。

「琪亞娜，如果拯救你是一種罪，那麼就讓我來當這個罪人……」

此刻的少女，或許已經能夠明白蘇羽的心情了。

但，蘇羽的心早已封閉，他終究會撒下謊言，和她一樣，付出自己生命的謊言…………

滴答——滴答——

「嗚……我這是……」

嘈雜的雨聲拍打着耳蝸，把女孩從黑暗中喚醒。

「咦……？這裏……是千羽學院？」

琪亞娜環顧四周，映入眼帘是熟悉的景色。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疑惑充滿了少女的心頭，與此同時，陌生的聲音傳來。

「別亂動。」

「啊——！」

琪亞娜看着眼前的男人，戒備地站了起來，但劇痛襲來，琪亞娜不免吸了一口冷氣。

「你是……凱文.卡斯蘭娜？！」

凱文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姑娘如果再亂動的話，崩壞會加劇侵蝕，她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

而這剩下的時間，也勢必是蘇羽完成他計劃的時間。

他不希望這個女孩這麼快結束她的生命。

「你想關閉虛數奇點，但巨量的崩壞能湧入你的體內，再這樣下去，你的時間所剩無幾。」

「你救了我，為什麼？」

凱文閉上了眼睛，隨後長嘆一口氣。

「感謝蘇羽和雷電芽衣吧，他是我的戰友，而雷電芽衣，她代替了你，拯救了這座城市。

之後的事，讓她親自為你解釋吧。」

凱文消失在原地，而一道閃電落在天台上，芽衣看着眼前這個女孩，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她不再迷茫和軟弱。

「你做了多餘的事情，凱文。」

蘇羽對着凱文說道，目光落在天台上的兩人。

「是芽衣救了她，而不是我。」

「這並不是多餘的事情，我不想你的事迹就此埋沒。」

「就此埋沒……那不重要凱文。比起對抗崩壞（拯救大家）來說，我……並不重要……」

蘇羽望向天空，似乎想要透過雲層看到溫暖的陽光。

他伸出手，想要觸及那份溫暖，但……

落在他手上的，僅僅只是冰冷的雨滴。

凱文沒有回話，他並不擅長表達自己的心情，尤其是成為融合戰士后。

就像是蘇羽所說的那樣，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為了對抗崩壞，他們這些舊時代的餘孽就算付出生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該離開了。」

「嗯。」

凱文轉身離開，卻突然想起什麼，看向蘇羽。

蘇羽擺了擺手，說道。

「等會兒打完給琪亞娜治療一下，我知道你因為她的時間所剩無幾，害怕我自己先行離去。

別擔心，我還想再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輝煌，相信伊甸一定會喜歡這個時代的。」

凱文彷彿又看到了蘇羽的笑容，逐火之蛾，蘇羽每次和大家團建的時候都會展露的笑容。

但，凱文回過神來，面前的只是一張冰冷的面具。

凱文的嘴唇微動，最終還是未曾開口。

望向凱文離去的背影，蘇羽又看了看天台上的琪亞娜。

「卡斯蘭娜家的人，還真是好騙啊……」……

「那個樣子？芽衣……發生了什麼？」

琪亞娜看着眼前陌生的芽衣，焦急地說道。

「琪亞娜，我已做出自己的選擇，我會加入世界蛇，別管我了。」

芽衣的話語，擊碎了琪亞娜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為什麼？！凱文對你做了什麼，我不會讓你加入世界蛇的！我不會讓你走的！」

「…………」

芽衣沒有說話，只是看向琪亞娜，她想要在離開之前，再一次好好看看她。

「我不會讓你走的！」

「那是我的選擇！別在說了！」

琪亞娜咬着嘴唇，她不理解這一切，但她不會讓芽衣離開的。

琪亞娜咬牙沖了上去，她不知道如何說服芽衣，但和蘇羽一樣，將她打敗，把她帶走就行。

琪亞娜衝上前，一擊側踢，但卻被芽衣輕鬆躲開，纏繞着雷電的右手舉起她的脖子，一把丟下遠處，撞在護欄上。

在一旁悄悄看戲的蘇羽，撐着自己的下巴，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已經被雨水打濕。

「太虛劍氣白教這傢伙了，一遇到這種事情就莽上去，不知道學的誰。」

「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崩壞的侵蝕讓她全身疼痛無比，芽衣的攻擊也讓她身體麻痹，但她依舊站了起來。

芽衣側着身子，不屑地看向她。

「就憑你現在的力量？孱弱不堪，你太弱了，琪亞娜，你阻止不了我！」

「就憑我的拳頭！」

琪亞娜再一次沖了上去，不過芽衣卻是先她一步，帶着電光沖了過去，一腳將她踢飛。

琪亞娜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依舊站了起來，沖向芽衣，但這一次她的左眼再一次閃現空之律者的標誌。

芽衣心一橫，見她依舊在使用律者的力量，以更強的雷電將她的身體麻痹，一腳踢飛。

看琪亞娜掙扎努力掙紮起身的樣子，一擊雷光襲去，琪亞娜想要起身，卻什麼都做不到。

芽衣轉身離去，但身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亞空之矛將她封鎖，尖端指向她的脖頸。

琪亞娜捂着自己的眼睛，喘着大氣，忍受着使用權能帶來的痛苦，一步一步走向芽衣。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是這樣！

從來都不曾為自己考慮過！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

一直擋在我的面前，你們承受了所有的痛苦，你們一直都是這樣！

明明承受了所有苦難，卻還要勉強自己笑着。

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卻自己飽受痛苦，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芽衣！……這是我的使命…………」

雨越下越大，淋濕了兩人，也淋濕了蘇羽。

雷光在芽衣身邊閃過，亞空之矛逐漸碎裂。

「拯救世界什麼的大道理，我也懂！但你讓我如何忍受着一切！」

一把抓住自己脖頸處的亞空之矛，尖端將芽衣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但她依舊一把將其擊碎。

「芽衣！不要！」

雷光落在芽衣的身上，身邊的亞空之矛徹底被擊碎，芽衣看着眼前的琪亞娜，往昔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心中。

「我只知道，比起這個世界，你們更重要！」

雨中，蘇羽站起身，聖痕空間內的小提琴浮現在手中。

「汚れた哀しい笑顔。

失って君の溫もり，

ノイズの渦に捲き込んで……」

（這段不整個bg內味，不過別人打架他唱歌也太草了，別在意）

蘇羽淺唱着歌謠，為兩人奏響輓歌。

隨着場外bg進行，琪亞娜自然不敵處於新手保護期，並且以為自己擊敗了蘇羽正膨脹的芽衣。

雷光為她披上鎧甲，長發在身後飄逸，芽衣俯身拔刀。

在這一刻，厚厚的雲層也因為蘇羽在一旁控制，終於散去，陽光灑在兩人身上，蘇羽卻在陰影中奏響着旋律。

刀光襲向琪亞娜，雷鳴閃過長空，一切都歸於寂靜。

琪亞娜就這麼墜落，芽衣閉上眼睛，眼神再不是先前那般凌厲，溫柔蘊含其中。

她抓住她的手，就像那一天，他抓住她的手一樣。

一曲終罷，芽衣看着昏迷的琪亞娜，開口說道。

「如果拯救你是一種罪，那麼就讓我來當這個罪人！

再見了，琪亞娜！」

芽衣飛向天空，伴隨着俱利伽羅的怒吼，消失在了長空市。

陰影之中，蘇羽緩緩收起了攝像機，按下了保存。

隨後走向琪亞娜，右手散發潔白的光芒，撫向琪亞娜的額頭。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陽光灑在昏迷的琪亞娜身上，陰影卻一直籠罩着蘇羽。

「原來使用權能的時候，角才會長出來了嗎？怪不得她這麼喜歡芽衣的角。」

蘇羽向陰影中走去，最終隱秘在暗影之中……

（昨天做核酸去了，最近玩死神上癮了，當然蘇羽總是在陰影中可不是因為他是死神。

和室友一起玩后室，四個人湊不出一個膽子，還是NEKOPARAVoL.4好玩，打了補丁的（滑稽）

且看且珍惜，下一周晚上全是課，不定時更新，如果下了課還早就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