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橫山山賊

大漢，揚州，橫山山脈。

深夜。

山寨前，兩人正在看門。

山寨內，一群人在喝酒吃肉。

「唉，今天居然輪到了我們看門。」看門中的其中一人感嘆道，他的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沒有刀鞘。

那把長刀在黑夜裏竟是隱隱有點寒光閃爍。

這是一把殺過人、見過血的刀。

另一人腰間也別著一把長刀，亦是隱隱有寒光閃爍。

這也是一把殺過人、見過血的刀。

「倒霉唄，誰知道剛完成了一筆大買賣，就輪到我們看門了。」另一人吐槽道。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

兩人猛然一顫，他們只感覺那陣風異常的冷。

「這秋風可真冷啊，明天開始可得穿厚一點。」

「你說得對，是得多穿一點。」

兩人剛講完這話，他們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圈血線。

然後，他們的兩顆頭顱便掉落在了地面上。

人頭翻滾，兩人的表情都還維持着生前的樣子。

鮮血如柱，噴湧向天。

兩具屍體轟然倒地。

血液漸漸滲入大地。

倒地這點聲音還引不起山寨內的人的注意。

因為大部分人早就喝酒喝的不省人事。

黑色的身影就這麼徑直飄入山寨內。

林霄看着山寨內擺着一桌桌酒席，有些人正在推杯換盞，聊天八卦，好不快活。

有些人早已醉倒，睡得正香。

林霄的心中怒氣洶湧，殺意澎湃。

他只揮了揮手，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他是無頭鬼，他的手段也很簡單，那就是斷頭。

在山寨聚義廳外的山賊，就這麼都死了。

一個個斷頭而死。

死之前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鮮血在一點點染紅着大地。

林霄飄到聚義廳前，看着牌匾上的聚義廳三個字，只感覺那個義字十分的刺眼。

呵呵。

一群殺人越貨的山賊，還能談得上義字？

先賢所說之義字豈是你們這群山賊配得上的！

聚義廳內，橫山山賊的頭目們在喝酒吃肉。

「大哥，我敬你一杯。」

「誒，二弟，應當是我敬你一杯才對。」

「要不是大哥英明，哪來今日我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哪裏，哪裏，這不是全靠諸位兄弟幫襯，才能過得這般快活。」

「哈哈哈，大哥謙虛了，謙虛了。」

林霄尚未進入聚義廳內，就已經聽到了裏面的大聲交談。

快活！

呵呵！

快活！！！！

林霄身上的黑氣不斷翻滾。

原本燈火通明的聚義廳內變得昏暗不定。

「怎麼回事？」

「大哥，應該是大門開着，燭火被風吹得，我去把門關了。」

一人說著便來到了門口，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他看到了門口那道黑色身影。

他的眼神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眼前是什麼人。

「你什麼人啊？」

「站在這裏幹嘛？」

說著他擦了擦眼睛，仔細一看。

隨後，他雙眼猛然瞪大了起來，瞳孔猛縮。

「鬼……鬼……有鬼啊，大哥！！！」

那人恐懼地喊着，整個人倒在地上哆哆嗦嗦，想要遠離林霄，卻是一直在原地胡亂動彈。

「四弟，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哪裏有鬼？」有人不滿地說道。

聽到那人恐懼的大喊的頭目們將目光匯聚到了門口，此時林霄早已不在那裏。

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再度擦了擦眼睛，發現門口哪裏還有他剛才看見的無頭鬼。

他想到，莫不是我眼花了，應該是我眼花了。

想到此處的他爬了起來，關上大門，轉身就準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他便看到了自己大哥後邊的那道身影。

黑色的無頭身影。

「大大大大……大哥你背後，有鬼！！」那人大叫着。

除了他們所謂的大哥，其餘人都看到了林霄。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嚇得從位置上蹦了起來，他們着急忙慌地跑到了門口，想要打開關閉的大門，卻發現無論怎麼用力，也打不開這緊閉的大門。

「有人沒有！」

「外面有人沒有，快進來救人！」

他們拍門大喊，希望有人來救他們。

但是，外面哪裏還有人，只有一具具屍體。

那坐在主座上大哥看到自己的弟弟們這般反應，立馬回頭一看。

他瞪大了眼睛，立馬倒在了桌子上。

他竟是被嚇死了！

確確實實的被嚇死了！

橫山山賊的大頭目就這麼死了。

「不用再掙扎了，你們都得死！」

林霄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畔響起，一時間所有的山賊頭目都腿軟地倒在了地上，襠下、腳跟有着不明液體緩緩流出。

那不明液體散發的尿騷味令人感到噁心。

可是現在的山賊頭目們哪裏還有這等心思。

他們看着林霄，滿眼恐懼，滿眼驚恐，就感覺都要把眼睛都瞪飛出去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們死？」其中一人不敢再看林霄，用雙手遮着自己的雙眼，質問道。

遮住了雙眼不看林霄的他，心中反倒是有了一兩分勇氣。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李家一百多口人，被你們所殺！」

「我成為了你們的替罪羔羊，秋後問斬！」

「一百多條人命死在了你們的手中，你們不死，誰死！」

林霄凄厲地聲音響起，霎時間那個質問林霄的人頭顱落地。

「啊啊啊啊啊！！」

「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我給你做牛做馬，請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人立馬就崩潰了，痛哭流涕，因為死的那人就在他的面前，人頭落地。

「做牛做馬？現在求着想活了！」

「殺那些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們也想活！！」

林霄的聲音再度響起，那個求饒想活、痛哭流涕的人，脖頸之上，一圈紅線出現。

隨後，亦是人頭落地，鮮血噴涌。

鮮血如雨般灑在了剩下的人身上。

他們戰戰慄栗，他們哆哆嗦嗦，他們心中已經恐懼的不能再恐懼了。

又有一人死去。

但這並不是林霄所為，他是被嚇死了。

折磨。

林霄在折磨這些人。

為什麼？

因為他不想讓這些山賊頭目死得那麼輕鬆。

生前的他熟讀聖賢書，是人們常說的正人君子。

但是死後的他，宛若惡魔。

恨！

極致的恨！

是極致的恨造就了現在的他！

不是因為他們這些人，他不會死！

不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那李大善人全家都不會死！

若是沒有這恨，他也變不成現在的無頭厲鬼！

這恨也不全來自於他自己的冤死。

更多的恨的是來自於他的孝心。

現年二十七歲的他，還有着一多歲的瞎眼老娘。

他可以想到，自己死後自己的母親會過得多麼苦。

最關鍵的是，他是因罪而死，那罪還是殺了李大善人全家。

在橫山縣，誰沒有受過李大善人的恩惠？

林霄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

不會！

橫山縣的老百姓們絕對會將對於林霄的恨轉移到他老母親身上。

子不教父之過。

林霄的父親早死，那麼這份罪責就會蔓延到他老母親的身上。

林霄實在是不敢想，自己死後自己的母親應該如何度日。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眼前這群可恨的山賊！

這群該殺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