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特工的自我修養

1929年10月22日，午時。

紐約，曼哈頓半島，百老匯大道。

這條後世著名的戲劇之街，全長25公里，中心地帶與「時代廣場」毗鄰，根據記載，1925年時在這南北走向的整條街道上就已坐落着80多家劇院。

或許，在「咆哮的二十年代」最為金燦夢幻的1929年，百老匯大道上的劇院數量，真能有百家之多吧？

此時，在百老匯大道的南端街區，某條狹窄後巷內。

兩道人影，手腳迅捷地攀躍上懸挂在建築外牆的火災逃生梯，往劇院的屋頂爬去。

「燕青，我們為什麼要繞路？」比利小子一邊爬梯，一邊對頭頂上方的單馬尾黑髮青年問道，「撤退時我有觀察過，咱們並未被發現，沒有尾巴跟着呀！」

身手矯健的二人僅用了十幾秒，就登上了劇院的屋頂，並在巨大的霓虹燈廣告牌的背面，席地而坐。

單馬尾黑髮青年點了點手腕上的戰術平板，設置了10分鐘的倒計時。

「目前僅是確定了對方的搜索力量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現我們，並不代表說，對方未能發現我們的移動「痕迹」。」

「如果我們就這樣直接返回安全屋，才是最危險的行為。」

燕青對比利小子解釋了兩句，然後對戰術平板出聲道：

「S1，安全屋的周圍，目前沒有出現什麼可疑人士吧?」

艾思軼的合成聲音響起：「我在監控着，一切正常。」

「以及我很想吐槽一下，燕青你設置隱蔽攝像頭......有必要那麼誇張嗎？！除了華爾道夫廢棄酒店的周邊道路，連附近的辦公樓與商場內的公共盥洗室，也全都被你在出入口設置了隱蔽攝像頭，真的有必要嗎？！」

「這樣搞的好像我們是變態一樣。」

神射手一臉的「兄弟，你在干神馬？」的表情，無聲地對燕青表示了疑惑。

黑髮單馬尾的特工聳聳肩，解釋道：「只要還是人類之軀，那就不可能不使用廁所。儘管聽起來很糟糕，但在反情報活動中，公共場所的衛生間一直是篩查可疑人士的高頻地點之一。」

「當然了，如果對方的偵查力量全部不是人——比如像我們五人現在這樣的以太軀體——那對公共盥洗室的監控自然是無用功。」

還別說，被艾思軼「召喚」、「打印」出來的五位[調查員記憶體]，因為是以太身軀，攝入的食物都能直接轉化成能量，還真就不需要上廁所。

莫教授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哎呀，S1指揮官，麻煩你以後多召喚幾位美少女調查員，可好？」

米德拉什的聲音：「......教授！」

通訊頻道中的男性們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咳咳，說正事。」莫教授的聲音再度響起，「無人機已經抵達你們所在位置上空700米高度。」

光學迷彩隱形狀態的戰術無人機，此時在莫教授的遙控下，穩穩懸停在這座劇院的上空，將百老匯大道的南端街區的地面情況，一收眼底。

而艾思軼就像一根水管，上傳下載着數據洪流，將無人機拍攝的俯視角，即時顯示在了燕青和比利小子的戰術平板上。

沒有衛星，沒有信號基站，所有這些電子設備的數據傳輸，都依靠着[幽靈論壇]那作弊一般的「超空間互聯」能力。

信息，是戰術的血液。

燕青低頭看着屏幕，「再等6分20秒，如果確實沒尾巴跟上來的話，說明對方無法追蹤我們的移動「痕迹」。那我們直接返回安全屋即可。」

比利小子從黑色手提箱中，取出一把微型衝鋒槍，並加裝上了消音器。

「如果有尾巴呢？」神射手一邊微微調整着槍械瞄具的設置，一邊問道。

單馬尾的黑髮特工緊盯着屏幕，

「那就說明對方的偵查力量有某種手段，可以追查到我們二人的移動「痕迹」。這種情況下，廢棄的華爾道夫酒店我們自然是不宜返回了。」

「今天上午，你和唐泰斯在行動時，我也沒閑着。除了設置隱蔽攝像頭，我還在唐人街佈置了另一處安全屋。」

紐約的唐人街，或者說華埠街區，位於曼哈頓半島的南端，既毗鄰百老匯大道，也與華爾街有着較近的距離。

「分情況討論，如果尾巴的數量太多，我們直接跑路去2號安全屋。還得麻煩教授空投幾顆炸彈，清理我們現在所處位置的「痕迹」，拖延一下對方的追蹤腳步。」

莫教授發來一個「藝術就是爆炸！」的表情包。

燕青笑了笑，隨後沉聲道：「如果尾巴的數量很少，比利，咱們嘗試抓一個活口，帶去2號安全屋。」

艾思軼適時地吐槽道：「咱們這隻隊伍的冒險經歷，若做成TV動畫，恐怕只能放在深夜檔播出。」

「對青少年的壞影響，不可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