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歸
當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渾身的酸痛和無力感,以及腦袋快爆炸的體驗讓我十分難受。
就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不過有了剛穿過去的經驗,我靜靜躺在床上,沒有過多的動作。
等到腦袋快要炸裂的感覺逐漸消散,我才慢慢把手腕挪到眼前,藉著手錶自帶的燈光往手錶上一看,才凌晨一點。
又從床頭摸過手機一看,2021年9月15日1:08,與我穿越之前的時間只過去了一個小時不到。
我沒有功夫去研究時間的流速如何不科學,只是閉上眼睛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好好補一覺。
……
凌晨五點半的鬧鐘吵醒了我,我罕見的有種怒火中燒的感覺,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
四個多小時的睡眠時間完全不夠用,但是我還是忍着頭痛欲裂的感覺關掉了鬧鐘,然後輕輕下了床,去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等我洗漱完畢,稍微減少了一點困意,想做兩組鍛煉卻連一個掌上壓都起不來。
我這才知道為什麼老闆那天看起來那麼疲憊了,恐怕不只是身體上的無力,還有大腦的混亂和情緒的失控。
這樣想着,我簡單做好了早餐,然後回到老闆身邊繼續守着她。
老闆定的是六點二十的鬧鐘,鐘聲剛響她就睜開眼睛了,這或許是長期養成的生物鐘。
她的臉色比昨天更加蒼白,黑眼圈也更重,這麼一算,我們倆只能再待一天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段子,假如你只剩一天時間就要死了,你最想做什麼?
我看着老闆笑道:“假如你只剩一天的時間了,你最想做什麼?”
老闆揉着頭笑道,“那我們去旅遊吧?”
我有些驚奇:“你的事情交接好了?”
老闆點點頭,“昨天就做完了,待會兒把任務信物寄給你的朋友們,我們就一起去玩玩吧!你最想去哪裏玩?”
“那我們去爬山吧!”我笑了笑,“就那個齊雲崖,離這裏也不遠,兩個小時的車程,就是爬上去有點難。”
老闆點點頭:“好呀!我們中午出發吧,待會兒一起去寄信物。”
給馬浪發了個消息,讓他中午駕車帶我和老闆去爬山,如果他沒空,那我就自己駕車去了,不過可能要浪費一輛車。
不過因為昨天發的紅包有他一份,這小子回的還挺快,沒空都要弄出空來。
他離我們也不遠,約定好11點在某快遞旁邊的飯店見面,就沒理他了。
吃過早餐,三思嘴上雖然說昨天交接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放心不下,讓我送她去公司再交接一下。
我送她去了公司,然後在車上刷了會兒手機,給幾個死黨發去消息,說有些好東西送給他們,讓他們發地址和聯繫電話。
好在幾個見錢眼開的傢伙還記得昨天我給他們發過紅包,不一會兒都回了我消息。
任務的開啟信物是可以選擇接受和放棄的,如果他們不想做放棄了,貢獻值會扣除一百點手續費,然後回歸三思的賬戶。
既然只有今天了,賬上的錢也沒啥用了,我把昨天預留的三十萬捐了二十五萬給福利院院,剩下的五萬待會兒轉給馬浪得了,畢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不是。
而且嚴格來說,測試技能比其他幾個任務更危險一些,算是對他的補償。
這麼想着,感受到虛弱的身體,我還是一陣不適應,刷了一會兒手機,腦子還是疼得要命,索性把手機扔在一旁,放空心思,躺在駕駛座上。
一幅幅畫面從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我突然想起來冥神,也不知道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呼喚祂能不能聽到。
索性閑着無事,我輕輕在心底呼喚了一聲:“冥神!”
腦海中突然一陣顫抖,接着就沒了動靜。我被嚇了一跳,然後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不繼續叫了。
真給召喚出來了……也沒啥用。
不知不覺我躺在車上睡著了,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睜眼一看老闆已經出來了。
和老闆回到家裏,已經九點過了,她跟保姆們交代了一下事情,然後催我換上黑西裝,自己穿着不知道啥時候買的白色婚紗,挽着我的臂彎非要走路去快遞公司。
累是真累,不過睡了那麼久精神好了一點,雖然依舊很難受,但是都快習慣了,我們一路上聊着天回憶着從前,歡聲笑語不斷。
十點半終於走到了快遞公司,然後看着五份禮物被打包送走。其中有一份是老闆給她母親的,我沒有問她那是什麼,大概是股份或者別的東西吧?另外四份是給不在這個城市的我的死黨們。希望他們能夠喜歡吧!
馬浪的那一份還在三思那裏帶着呢,我已經跟老闆說過了,待會兒讓馬浪送我們去齊雲山。
出了快遞公司,時間還沒到十一點,但是我已經看見了馬浪,那傢伙把車停在路邊,正在搭訕一個路過的美女。
於是我牽着老闆的手慢慢走到他身後,等他和美女互換好微信號道別之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臣卜木曹!”他被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我氣得就要打人,但是看見我身邊的老闆頓時就沒下得來手,嘿嘿一笑道:“這是嫂子?你小子不介紹介紹?”
“在路邊聊天像什麼話,一起去吃點!”我看了看周圍,拉着老闆領先向一個火鍋店走去,雖然不是晚上,但是正好人比較少,安靜。
三人各自點了菜,介紹完老闆,我就和馬浪天南地北的聊起了天。
“怎麼想着去爬山?”聊了一會兒,馬浪有些疑惑地問道:“還穿着婚紗西裝,是要拍婚紗照?你小子啥時候辦酒席?我怎麼沒聽到風聲?”
我笑着打斷道:“你丫一次性問那麼多讓我怎麼回答你?”
“嗨!一條一條來!”他揮了揮手,一副八卦模樣,“快說快說!”
我猶豫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馬虎道:“怕以後沒機會了,趁現在放鬆一下。”
“你別嚇我啊!”馬浪語氣有些猶豫,“你小子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你別瞎想了!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我笑着打斷了他的話頭,轉移起了話題,聊起了其他幾個死黨的事。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年少輕狂總是過去,等到步入社會能夠過得心滿意足的恐怕沒有幾人,別看我的工作那麼清閑工資還高,其實壓力全在老闆那裏頂着呢。像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的壓力都是來自老闆……咳咳咳,言歸正傳。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們坐上馬浪的車向齊雲山進發。
進了車我不經意間問道:“你這行車記錄儀開着嗎?”
馬浪笑道:“那必須的,不然遇到碰瓷的都沒地方說理去!”
九月的天氣還是很熱,其實我個人是有一點暈車的,雖然開車的時候不會暈,但是開完車一樣暈,更別說坐別人車了。
再加上天氣熱車裏悶,而且腦子裏本來就難受,於是我把車窗打開,吹着冷風要好受一點。
老闆狀況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貼在我身上,我輕輕給她按着頭。
馬浪沉默了下來,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看出來有些不對勁。
下午兩點,我們到了齊雲山腳,上山的路是一層層階梯,這個時間段遊玩的人極為有限,我把手機里的五萬餘額轉給了馬浪,笑道:“謝了,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
三思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信封遞給馬浪,輕笑道:“這是有問給你帶的禮物。”
“這是?”馬浪拿着信封一臉疑惑。
“回去再拆,有驚喜!”我一臉壞笑道:“希望你能喜歡!”
然後揮揮手,帶着三思一階一階往山頂走去。
山很高,路很遠,可是我們的體能在下降,我能清楚地感知到這副軀體對我的排斥越來越強,我看向老闆,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臉色蒼白,但是她沒有喊累,也沒有說話。
我們一步一步向上走,實在累得走不動了就互相為對方擦擦汗,歇一會兒。
停下來的時候能看見馬浪在遠處遠遠地跟着我們,我笑了笑,也罷,就當是送別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只覺得腦子裏嗡嗡嗡地響個不停,當我再也邁不動腳步的時候,發現老闆也走不動了,抬頭看去,還有好幾十階,看天色,已經是傍晚,啊!有點遺憾吶,難道連這山頂平台都上不去嗎?
正當我想放棄,身體搖搖晃晃想要坐下來的時候,肩上傳來一股力量,轉頭一看,居然是馬浪,這小子還沒走。
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扶着我老闆,天色不是很暗,但是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中只聽到一句:“我送送你們!”
然後他扶着我們一步一步走到了山頂平台,扶我們倆在涼亭面對山崖的一面坐好,然後自己坐在我們身後的視線盲區,一言不發。
我和老闆互相依偎在一起,這才感覺到了兩人身上都被汗水打濕了,隨着時間的流逝,排斥力仍然在逐漸加強,頭痛越來越劇烈,可是意識卻出奇地清醒。
天色越來越暗,馬浪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條毛毯蓋在我們身上,九月的夜晚並不是很涼,馬浪問了我好幾遍要不要回去了,我都輕輕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開口的力氣了。
餘光看着手上的表,7:50,好期待零點到來。
8:00,懷中的老闆身體突然一僵,倒在了我懷裏,我身後的馬浪嚇了一跳,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逐漸抽離,看來不用等零點了,耳邊只聽見馬浪嘶聲叫着:“120!120……”
真抱歉啊!哥們兒,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