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夢想，從當燕王開始

農曆十月二一日。

奉始皇帝遺詔，扶蘇公子加封燕王，假節鉞，在右北平舉行就任大典。

以廣陽郡、上谷郡、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為屬地。

大典第二日子夜。

扶蘇公子騎着他的肥馬650，率領駕駛着天馬460的地隱衛士，風馳電掣地向遼東奔去。

一百六十多輛鐵馬呼嘯而過，車上飄揚着一百多面燕王大旗。

三百地隱衛士，一百八十名司馬欣麾下的黑甲鐵騎，組建成了一支特戰隊。

天明時，沿途各州縣官民，一睹燕王風采的官民們驚訝不已。

當日上午10時許，遼東郡守令狐煌，正緊鑼密鼓地準備反叛。

他已經命令縣令李沖，率領一千六百多鄉兵，手持鋤頭、釘耙、木叉、菜刀，把守住通往遼東的各處通道。

還剩八百鄉兵，在縣丞趙鶴的帶領下，跟隨令狐煌抓捕抗拒造反的官員。

「砰！」扶蘇從褲襠里掏出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不是手雷，而是前世打野戰的時候，用的煙霧彈。

這寶貝不能籠在袖子裏，又太金貴，所以只好藏在褲襠里。

繞行到一處偏僻的小路上，四處出奇地寧靜。

「司馬欣，你帶三名手下，攜帶着鋼臂弩，交替掩護，前去偵查！」扶蘇對着一輛鐵馬說道。

司馬欣駕馭着他的鐵馬，身後馱着夏無且和魏異人。

「喏！」

「來者何人！快快下馬受死！」一名瘦猴般的老者，帶着十個鄉民，手持木棒、木叉，攔住了去路。

司馬欣舉起鋼臂弩，瞄準老者的咽喉。

「慢！眾軍上前，活捉他們！」扶蘇命令道。

......

當四百多名職業軍人包圍了燕地鄉兵時，老者命令手下，蹲在地上，舉手投降。

「當年，荊軻刺秦，始皇帝詔令滅燕國，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爾等餘孽，今日為何又敢反叛？」夏無且舉劍逼近。

「始皇帝饒命！饒命啊！」老者發現，去年過來巡遊的那個魔王，今日咋又回來了？

扶蘇走過來，揮揮手。

夏無且將長劍插回劍鞘。

「爾等為何要從賊造反？」扶蘇笑着問。

「郡守大人親自到鄉間，召集大夥說，若是擁他為王，從此就能吃上飽飯！再不用去修築長城，運送軍糧......」老漢雖然惶恐，眼中卻是充滿嚮往。

「郡守乃是我家奴才，如何能做主？我乃是始皇帝長公子扶蘇，受封燕王，乃是你們的主人！」扶蘇溫和地說道。

「難怪坊間傳言，燕地已然割出去了。朝廷的使者，將詔令送達遼西，尚未到達遼東......」老者一臉狐疑。

一炷香之後。

那群鄉民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夾饃。

老漢將半個肉夾饃塞進懷裏，用手指頭摸下嘴角的肉沫，然後伸進嘴巴里，貪婪地舔了一下。

瘦猴老漢解釋說：「若是今日不死，還望大王開恩，讓人喊我那老婆子，將這肉饃，拿給我孫兒們吃。五哥孫兒，已經餓死了兩個......」

扶蘇扔過去一摞肉夾饃：「讓你老婆子和孫兒，都吃肉夾饃。把你們都殺光了，我又能當誰的大王呢？」

瘦猴老漢愣了一下，苦笑了一下道：「大王聖明！燕國鼎盛之時，有民三百萬，甲兵40萬。衰微之時，尚有民150萬，軍10萬。滅國之後，只剩30萬眾老弱婦孺......」

扶蘇一臉懵逼：就這點家底？幸虧當時咱們一口咬定，必須讓十萬將士的家屬隨軍！

「老者高姓大名？當本王的嚮導官，助吾等擒拿元兇如何？」扶蘇問道。

「小老兒名叫吳起，還請大王一併寬宥其餘眾人之罪。」老漢倒是比較仗義。

「依你之請，今日之罪，不再追究。但日後必須終於本王！」扶蘇恩威並施。

「大王給肉饃吃，為何不忠信跟從？」老漢一句話，引來哄堂大笑。

扶蘇命令吳起，上了他的肥馬650。

「吾乃大澤鄉吳起，你們快放下武器，燕王受始皇帝詔命，前來就位！」老漢拿着扶蘇交給他的喊話神器，吼出了振聾發聵的聲音。

「將士們，不要聽那個老賊的話，擁我為王者，全家繳納賦稅，每月雙倍糧餉！」令狐煌開出了極高的價碼。

「擒獲令狐煌者，賞官五級，眾人可瓜分其家產，包括田地、宅院！」扶蘇喊道。

「大王，他的妻妾，可也在瓜分之數？」瘦猴吳起跳下肥馬650，拿着喊話器，嗷了一嗓子。

「當然在內！」扶蘇對着話筒喊了一句。

「大王，草民需要一百個肉夾饃......」吳起將喊話器放在地上，附耳對扶蘇說。

「成交，給你三千個！」扶蘇很大氣。

一場奇怪的戰鬥打響了。

一百六十多輛鐵馬，環繞着八百多鄉兵跑來跑去。

身穿盔甲的將士們，從鐵馬上甩手飛出一個個肉夾饃。

大餅飛旋轉。

肉饃飛濺。

一陣陣撲鼻而來的香氣，鑽進了鄉兵們的鼻子裏。

有個叫孫二憨的鄉民，溝腰拾起一個大餅，美美地咬了一口，滿嘴流油。

二憨邊狼吞虎咽地吃着，邊笑嘻嘻地說：「好吃，吃飽了造反——」

「豎子，竟敢亂我軍心！」郡守令狐煌推開其餘的鄉兵，將長劍刺進了孫二憨的腹中。

孫二憨瞪大眼睛，驚訝地看着郡守大人，在他倒下那一刻，硬是將口中的肉餅吞了下去。

「揍他個奸賊！分他的田地，睡他的老婆！」吳起拿起喊話器，暴跳如雷地喊道。

鄉兵們亂着一團，有的揪打郡守，有的幫助郡守毆打「反水者」，有的站出來拉架。

更多的鄉兵，則是去搶肉饃吃。

「不要搶，不要搶，這裏還有。拿回去給你們妻兒老小吃——」扶蘇和他手下的幾百將士，遞過來比長劍和弓弩更厲害的武器：香噴噴的肉饃。

令狐煌像一隻雄鷹，從人群中衝天而起，飛躍七八丈遠，然後幾縱幾落，鑽進了路邊的樹林裏。

綿延好幾里的樺樹林，一直鋪排到遠處起伏群山之上。

扶蘇正要駕駛肥馬650追出去，司馬欣抓住他的肩膀道：「這人的功夫，已經達到人靈中品。況且，他的八百衛隊，始終沒有出現。」

扶蘇這才想起，邊地郡守的衛隊，乃是大秦精銳，建制乃是8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