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日見鬼
省二院的急救室外，李國航焦急地等待着。孟宣和蔣涵穎兩個人一左一右，陪他坐在椅子上，不斷地安慰着他。
“李叔叔，你別擔心，我們剛剛問過了大夫，李陽他就是中暑引起的急xìng暈闕，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蔣涵穎見李國航坐立不安的樣子，出言安慰道。
“涵穎，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和李陽的這些同學們，要不是你們及時把他送到醫院，這小子現在還指不定什麼樣子呢，哎，這個臭小子，就是讓人不省心！”李國航嘆氣道。
“李叔，這都怪我，沒把小陽子看好，知道他不能做劇烈運動，還讓他……”孟宣一臉慚愧地說道。他和李陽是發小，和李國航最熟，李陽出事，他比誰都內疚。雖然事情不怪他，但他卻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好小陽子，才讓他出了這麼大的事。
“算了，孟宣，這事兒啊，不怪你，誰也不怪，就怪這小子自己不注意。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還非要跑去踢球！”李國航說到這兒，環視了一下眼前，看到那些依然站立在走廊里，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李陽的同學們，站起身來歉意地說道：“孩子們，給你們添麻煩了。這裏有我呢，你們就先回學校上課吧，別遲到了。”
聽到李國航這麼說，張闖等人也是紛紛安慰了他幾句之後，便各自回去了。
“涵穎，你和孟宣也回去吧，這裏有我看着就行了。”看着別的同學都散去了，這兩個人還在這裏靜靜地等着，李國航心裏暗自點頭，這兩個人，孟宣他是知道的，從小就和自家的小子玩到大，感情很好，不過這個女孩子，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剛剛心急兒子的事情，沒顧得上仔細看，現在人一少，李國航乍一注視之下，發現這個蔣涵穎居然是個極品的小美女。雖然臉上還有着初中生的青澀，但一張俏麗的瓜子臉，jīng致的五官，無一不透露出一股極美的氣息。就連自己這個心智早已成熟無比的中年人，第一眼望去的時候，心臟都不爭氣地狠狠跳了幾下。更難得的是這丫頭不光美，渾身上下更是透露着一股子大氣和幹練，李國航在體制里沉浮半生，雖然稱不上閱人無數，但看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的。一看這女孩子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聯想到剛剛她指揮着一班同學將人送到醫院裏那股從容不迫的鎮定，心裏更是認定這個女孩子的來歷不簡單。
“沒關係的，學校那裏，已經和班主任說過了，下午沒有什麼重要的課，我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等他脫離危險了，我們再回去上課。”蔣涵穎微笑着說道。
“哎呀，麻煩你們把他送過來，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讓你們在這裏陪着呢？真的沒事兒的，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們快回去上課吧，別耽誤了學習。”李國航聽了蔣涵穎的話，連連擺手道。同時對這個和兒子同班的美女同學更是多了幾分疑惑。按理說一般同學，就算關心的話，也不會到這個程度啊。孟宣那小子還好說，這個女生又是怎麼回事呢？不會是在和孩子搞對象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腦海，李國航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真是的，怎麼會這麼想！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清楚？在感情這方面，和自己一樣，就是死木頭一根，他會搞對象？打死李國航也不信。
看着蔣涵穎的表現，一直坐在旁邊的孟宣心裏也是暗自納悶。這位大姐可是全校公認的冰山女神，平rì里對誰都不假辭sè。雖然是個鐵杆球迷，還自告奮勇當了“闖將隊”的啦啦隊長，但貌似平rì里除了組織女生給球隊比賽加油，和保障後勤這些正常舉動之外，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生露出哪怕一個笑臉，今天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李陽這小子剛剛小宇宙爆發的那一刻，蔣女神也看見了？而且還被俘虜了芳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推測，連孟胖子自己都不相信。蔣女神要是那麼好追，只怕是早就被那幫學校的“花美男”、“富二代”們追到手無數遍了。搖搖頭將這個念頭趕出腦子，孟胖子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手術室的大門。
“小陽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啊。大不了上周我借你的二十塊錢不用你還了。”孟胖子心裏暗自許願，更是將滿天神佛都求了個遍，絲毫不管自己平rì里根本不給人家上香磕頭。要說這孟胖子平rì里嘻嘻哈哈，看似沒有什麼在乎的事，不過李陽這個哥們兒還真是一個例外。打小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得不得了，記得上三年級那一次，兩個人偷偷去市郊的沙塘里洗澡，孟胖子差點溺水，李陽還救了他一命。說倆人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了。雖然兩個人都還小點，但這份關心，卻是假不了的。
“誰是李陽的家屬？”急救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裏面走出來幾個大夫，當頭的一個摘下了口罩，掃視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幾個人，出聲詢問道。
“哦，我是我是，大夫，我是李陽的爸爸，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見大夫終於出來了，李國航立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急切地來到大夫身邊問起了兒子的情況。
“放心吧，孩子是因為中暑引起的急xìng暈闕，現在沒事兒了，不過孩子有先天xìng的心臟動脈狹窄，不適合做劇烈運動，你是怎麼當爸爸的，不知道提醒孩子注意嗎？”看着一臉焦急的李國航，大夫一點不客氣的呵責道。
“是是，是我沒有注意，下次一定好好管好孩子。”李國航一個勁兒地向大夫認錯。聽到李陽沒事，他的一顆心也算落了地，此刻就算是再多認幾句錯，他也願意，畢竟是人家大夫把自己的兒子搶救過來的。
“好了，雖然人沒事了，但還需要住院休息幾天，你去住院部辦一下手續吧。”大夫說道。
“好的好的，大夫，我能先看一下孩子嗎？”李國航有些擔心地說道。
“去吧，不過別和病人說太長時間話，他現在還很虛弱。”大夫囑咐道。
“好的好的！”李國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急救室走去。
蔣涵穎和孟宣兩個人見李國航進去了，也跟着走了進去。
大夫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沒有制止。因為他剛剛看到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女生的時候，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好像還是一個大人物家的小孩。但因為時間隔得太長了，卻是想不起來了。
李陽躺在急救室的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頭頂上的無影燈，一陣極度虛弱之感籠罩着他的全身。
雖然之前那股胸膛快要炸開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但此刻他卻連一根小指都動不了了。那次停球的極限跑動，已經將他的身體完全透支了。想起那種身不由已的瘋狂，他就感到一陣心悸！
“小陽，小陽，你感覺怎麼樣？”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一股焦急和擔心。
李陽緩緩轉過頭，看到了老爸李國航那張熟悉的長滿胡茬的臉。他努力擠出一股笑容，用和蚊子哼哼差不多大的聲音說道：“爸，我沒事兒了，就是感覺渾身沒勁兒。”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國航看著兒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又心疼又生氣，有心訓他兩句，可看他這副樣子，卻實在說不出口。
“小陽子，你可把我們大家嚇死了。你說你明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還抽什麼風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個停球，還真是牛！”孟宣前面幾句說得還挺像話，說著說著就又扯到足球上去了。
蔣涵穎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掃了一眼孟胖子。這貨太不會說話了，李陽就是因為踢球暈倒的，他現在還跟人家提踢球，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李陽，你好好休息，老師那裏我會幫你請假的。”見人已經醒了過來，蔣涵穎安慰了李陽幾句后，拉着一臉不情願的孟胖子，和李國航告別後，離開了醫院。
“哎，我說蔣美女，你怎麼突然對我們家小陽子這麼關心啊，是不是看上……”見到李陽沒事，孟胖子又恢復了平rì里油嘴滑舌的毛病。雖然身邊是學校里有名的冰山女神，但孟胖子的臉皮厚比城牆，對女神的氣場直接無視！
“閉嘴！”沒等孟胖子把後半句話說完，蔣涵穎就冷冷地甩下一句，隨即加快腳步，將孟胖子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哎，還真是冰山女神啊，說翻臉就翻臉，開個玩笑都不行。”孟胖子嘀咕道。
“李陽，你真的會踢球嗎？”蔣涵穎的腦海里，依然回蕩着之前球場上的驚人一幕。李陽的那個跑動停球，孟胖子看見了，她也看見了。作為智商超過一百六的超級天才，蔣涵穎自然比孟宣更清楚剛剛李陽那個動作的技術含量！
二院的住院部，三零一病房，一身病號服的李陽，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掛着輸液瓶，打着點滴。
老爸李國航給他買吃的去了，病房裏就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老子真是倒霉！這副身體，還真不是一般的弱啊。”毫無徵兆的，李陽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