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機感

地圖上標註的是整個東洲，是一個超大的地圖，裏面沒有城市，只有標畫著重要的地名和道路。

華樹查探着自己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叫水藍的標誌，正是華樹所在的地方。

水藍並不是一個城市，而是一個巨大的區，東洲大陸上有着無數的區，幾個區與組合成一個小州，幾個州又組合成一個國，幾百個的國才組成龐大的東洲。

水藍所屬藍州國南州，是一個水域多陸地少的國家。

華樹看着芝麻大小的水藍無奈。

「要去更下面的地下車庫去看看！」華樹自語，如果只靠行走華樹估計幾年也走不出藍州國。

他又翻出筆記本，找出離線的網絡地圖，仔細對照着並不多的離線網絡地圖，筆記本上的只有這座城市的，連水藍區的地區都沒有，這讓華樹苦澀起來。

在飽餐一頓后，華樹來到機械狗身邊把槍裝在了它背上，華樹把其他東西都丟進了急救器械室的柜子裏，就和機械狗尋找着通向更下層的路。

過道深處華樹站在一個通向下方的樓梯旁駐足，漆黑的下方清晰地呈現在華樹眼中，華樹腳步放鬆地向下走。

來到下一層，也是一個過道很多個倉庫房間，華樹接着向下走但腳下的樓梯卻突然斷裂開砸向下方發出巨大的聲音，扶手卻還相連着。

樓梯的突然斷開並沒有讓華樹感到什麼，因為周圍裂縫密佈，華樹的每一步都很小心了。

就在這時候，下方傳來「吱吱吱」的叫聲，華樹聽出是老鼠發出的，應該是因為剛才的響動引起的，華樹縱身一躍。

躍過了斷裂處，手臂撐着牆壁盡量輕地落下，腳下的樓梯沒有斷裂，這讓華樹放鬆下來繼續向下。

下到這一層后，華樹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地下停車場，而且非常地大，樓梯口還標誌着「人防工程」

華樹看向四周，這地方几乎沒有裂縫，真是結實的地方。

地下車庫有着十幾輛車，但是沒有看到任何屍體，連個骨架都沒有，華樹回憶起那是個晚上，道路上建築里確實車少人少，幾乎都在家中睡覺，華樹路過的那個廣場是人最多的地方，想來那是一個不夜的廣場。

繼續向前走着，機械狗搶着跑到了前面去探查了，華樹隨便上了一輛車，檢查着車內的設備是否完好。

一陣發動機的響聲回蕩在地下車庫，車輛被華樹打着了，踩下油門車輛動了起來。

華樹心情愉悅地熄火停下，下車后思索着怎麼把車弄出去。

可就在這時候機械狗的警報聲音響起，警報探查到大型移動物體才會發出，這讓華樹感到不妙。

從腰間抽出匕首，慢慢地在各個車的遮擋下靠近警報響起的方位。

機械狗這時候快速的跑了過來，並沒有在華樹身邊停留，而是也繞道車后警報聲音停止。

「吱吱吱」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讓華樹感到不妙。

黑暗深處爬出了一隻老鼠，體型巨大，和一條大狗的大小差不多。

如此大的老鼠讓華樹看得心驚肉跳，還有一股股的危機感傳來，這種感覺讓華樹體內的腎上腺素瘋狂地增長着。

「媽的！真的被輻射影響得成精了！」華樹內心無比地震驚地爆出粗口。

老鼠越來越近不停嗅着什麼，華樹在靠近的老鼠眼睛中沒有看到獃滯和迷茫，而是一種渴望感。

「小黑，你他娘的等什麼呢！開槍啊！」

「砰！」槍聲響起，打在了老鼠的腦袋上，老鼠並沒有躺下，而是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又驚慌地用極快的速度跑掉了。

華樹送了口氣內心暗道：「看來還是膽小如鼠，不知道下次還會怕嗎？要想辦法幹掉它！」

正如華樹所想，老鼠跑到遠處，發現沒有了什麼異常，又用鼻子嗅起來了食物的味道，它有些不敢去食物所在的地方，那一槍沒把頭打爛但是對老鼠而言還是非常疼的。

華樹思索着，老鼠速度極快，幹掉它有些難度，近身不可能，想着這些，華樹想到了一個穩妥的方法。

坐上車把機械狗也拉了上來，拆掉機械狗背上的槍，華樹發動了車輛。

車被開到一個角落裏，距離牆壁只有半米，車輛沒有熄火地等待着。

老鼠在遠處嗅着空氣中的食物味道變得稀少，而空氣中又充滿了一股燃油燃燒過的味道，它暴躁地衝到了之前華樹所在的位置，用鼻子仔細感受着食物的味道。

車輛發動着，老鼠感覺不到這個不動的東西有什麼威脅，於是跟着味道慢慢地靠近車輛，在車輛的四周用鼻子用力地嗅着，邊嗅邊繞着車爬動，慢慢地老鼠走到了車輛正前方。

華樹看到這一幕機會，用力踩下了車輛的油門，車輛瞬間向前爆沖，把老鼠死死地頂在了牆上，前方發動機的轟隆聲音巨大，輪胎的摩擦地面的聲音，響徹整個地下車庫。

手剎被瞬間拉起，華樹鬆開油門拿着槍走下車。

發動機劇烈轟鳴的聲音消失，老鼠「吱吱吱」的聲音極大刺耳聲音傳遍地下車庫，它瘋狂地用利爪撓着車輛，車輛前杠上都是爪痕，但是就是掙脫不出來。

華樹拿着槍走到老鼠身邊，直接將槍口插進了老鼠的眼睛裏「砰」

槍聲響起老鼠停止了所有動作。

車輛被華樹倒退了幾米，華樹走到被打爛大腦的老鼠邊蹲下。

華樹打量這隻和大狗一樣大小的老鼠道：「這醫院地下的老鼠，都被你吃乾淨了吧！」

拿出匕首狠狠地向老鼠身體刺去，巨大的阻力在老鼠皮肉中傳到華樹手中，讓華樹心驚。

「吸收異能的老鼠！輻射是不是也是一種催化劑。」

老鼠很壯實，身體骨骼都接近鋼的硬度了，就是這個讓華樹感到了危機感。

觀察四周發現再無異常，華樹把老鼠的屍體丟到了另一輛完好的車上，繼續在地下車庫探索。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鐵門，上方寫着「人防通道」華樹用耳朵貼在門上，探聽着裏面時候是否有什麼異動。

片刻后什麼也沒聽到，華樹轉動鐵門上的閥門開關，用力地拉開了巨大巨厚的鐵門。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長長的漆黑通道，機械狗跑過來走了進去。

一刻后機械狗回來，沒有查探到什麼，但從機械狗眼中投射出了一道激光，激光打在牆上形成了一張黑白照片。

顯示的畫面是一個巨大的向上的斜坡，上方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出口，華樹明白了這個通道是個出入口。

但不是停車場真正的入口，因為那個早就被找入口進來的華樹看到了，坍塌得無法形容，這個通道是人防工程的出入通道，堅固程度極強。

華樹向前沿着通道來到了被堵起來的斜坡前。

「小黑啊，看來我們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機械狗跳了幾下表示明白。

「走吧！去找工具，我想明天早上就把這些清理出一輛車能通過的道路。」

華樹把上面的包裹和箱子都弄了下來，又在一個工具倉庫中找到了一把鋼錘和鋼鍬。又拿了幾套全身防護服下來，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大塊的混凝土結構被華樹用巨大的力氣打碎放到通道一邊，隨着移動上面的建築碎塊，部分還坍塌下來，華樹躲閃不及被埋住，外面機械狗不知所措地刨着華樹身上的建築碎塊，華樹掙扎着從下面爬出來。

「小黑，我沒事！」

華樹在塵土飛揚中走出，摘下面罩上面全是塵土，換了個新的帶上繼續工作。藍色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如果穿別的衣服來做這種事，一定會被粉塵上的輻射影響到，身體可能出現嚴重輻射超標。

一夜很快過去，碎塊的敲擊聲和碎塊的移動聲音響徹了一整晚。

華樹坐在機械狗身上休息着，他已經換好了一件新的衣服，看向前方的通道。

只見一條三米寬的通道呈現在前方，已經完全能夠使一輛車通過，通道兩邊堆滿了各種大小的建築碎塊。

「小黑，我們找輛好一點的車。」

華樹起身向著內部停車場走去，走到那個放大老鼠屍體的車上，這是一台越野車，駕駛位置的車窗玻璃已經碎了，裏面的鑰匙孔也被華樹敲開了。

車輛啟動，華樹驗證了一下車輛的性能后熄火下車，從中找到一個其他車輛上的備用油桶，用匕首挨個扎破其他車輛的油箱，把油收集起來了。

拿着十升的油桶搖頭，又去上層找到了幾個大點的容器，那是幾個大的酒精桶，最後十幾輛車收集了接近兩百升的油。

打開越野車的車門把油放在了後面，機械狗丟在了副駕駛，又把車開到出口處把地上的包裹和箱子丟在了後座上，大老鼠的屍體也在後座上。

華樹看着外面天色也就快到中午，一腳油門把車從下面開了上來，外面一條寬闊的道路，只不過大大小小的裂縫密佈在上面。

車輛開上了停在馬路上，華樹把槍給機械狗安裝好，回頭看向開出的洞口，他沉默許久，轉過頭望向前方踩下油門。

車輛在視野中越來越遠，如出行的遊子期盼着遠方，也回憶着故鄉。

道路崎嶇，車輛顛簸，車後傳來嘩啦嘩啦水流聲音，那是沒裝滿的油桶裏面的油翻騰的聲音。

華樹小心翼翼地駕駛着，生怕地面坍塌下去，如果前方的道路裂縫過多華樹會繞行。

裂縫是道路下方一側的下水道坍塌造成的，路有時道路前方也會出現一個大坑，也會建築倒塌在路面上。

車輛就這樣彎彎繞繞地開出了城市，在城郊的路上沒有了如此多的裂縫，不過整個路面好像被揭去了一層路基，車輛在上面行駛就好像開在石子路上，不過也比城市內的道路好走許多。

華樹打開了車內的音響，聽着離線數據裏面的熟悉歌曲想到了什麼，他停下車，把太陽能板放在車頂上並固定好，接入到了這輛車的電池組上，這還是一輛油電混動的越野車。

做好后回到車中，把機械狗的電池拆了下來換了一塊新的，又把包裹里的電池全連接到了一起進行充電。

車輛再次啟動，速度加快起來。

南部的一條高速公路上，兩邊的護欄已經不見，路面還算平整，並沒有多大的損壞，一輛越野車飛速而過，只見前方的環境是一馬平川，沒有了城市的殘骸，只有一望無際死寂的土地。

道路筆直，華樹在車上打開地圖，找到水藍旁邊的一條一直向南的道路標識「藍天跨國公路」

這條公路連接着藍州國與天州國，還一直向南延伸到東洲大陸的最南頭。

華樹思索着應該是這條，幾十米寬的道路沒錯了，越野車肆意地在道路上開着，華樹又看向地圖，道路前方經過一處水域，道路是以橋樑的方式穿過去的，這讓華樹感到不妙，因為那裏可能塌了。

車輛行駛了幾個時辰后停在了路邊，華樹走下車，下午有些刺目的陽光打在面罩上，臉部也感到了陽光的暴躁，華樹摘下面罩深吸一口周圍的空氣，空氣中少了一種死寂的味道。

又在兜里拿出輻射測量儀，發現數值很低，周圍沒有城市。

華樹看向天空不曾移動的巨大戰艦，無論是黑夜白天，時間變化天上的戰艦沒動過分毫。

也看到過戰艦上有白點從上面飄下來，華樹認為那就是輻射武器，覺得上方的戰艦很有目的性地攻擊。

但是最讓華樹理解不了的是為什麼戰艦不動，太陽這個世界都在運動，而天上的戰艦不會動。

華樹整理思緒，看向道路前方像海一樣巨大的水域，道路在前方依然存在，沒有垮塌，這又說明戰艦隻攻擊城市，而對這巨大的跨海建築沒有興趣，這點讓華樹思索戰艦隻是來毀滅智慧生靈的，而不是星球，也不是老鼠。

華樹不認為天上巨大的戰艦沒有能力毀掉一顆星球，華樹不知道這顆星球距離戰艦有多遠，但能破碎空間的力量就讓人看得恐懼。

上車后華樹認真思索要不要開上這段跨海公路，如果橋的另一邊倒塌了該如何做。

華樹拿出地圖，對照着比例計算長度和這片海的大小，最後發現如果繞過去需要三倍的路程。

「小黑，祝我們接下來的行途，海天一色，道路健全！」

華樹嘿嘿笑着摸了摸副駕駛上的機械狗，後者抬了一下機械爪子回應。

車輛開上了巨大的橋樑，華樹發現有些護欄還在，看來輻射武器只是餘波到了這裏，並沒有在附近爆發。

橋面平整，華樹用電力驅動起來，華樹把油節省着使用。

很快到了旁晚，車輛一個白天行駛了近千公里，但還沒出藍州國。這讓華樹感到了世界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