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無人古墓

「喂~~~有人嗎？」

陰森逼仄的地下甬道，刀刻斧鑿的不光滑牆壁。加上地面上厚厚一層灰，連走路都要打滑，讓沉誠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兄弟們，我先問一句，我這穿越的是射凋吧？不是港詭吧？」

【叮！檢測正在脫離主要角色、場景或事件，直播間將在半小時后關閉。】

回答沉誠的是一聲不那麼悅耳的提示音。

聽了這提示音，沉誠倒吸一口涼氣。

直播間關閉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小龍女和李莫愁不屬於射凋人物，所以直播間並未將他們記入劇情人物中。

要麼……

這古墓里，壓根就沒有小龍女、李莫愁，和林朝英的無名丫鬟。

沉誠點着打火機在墓道中緩緩前行，晃動的明黃色火焰將他的影子映照的像個妖魔鬼怪似的，這叫他一顆心逐漸下沉。

難道這世界，並非射凋和神凋的聯動世界，乃是純粹的射凋世界？難不成一切神凋中的人物，都不會出現？

【游盡青樓打賞了根骨+金豆）X50並說：「啥情況？怎麼突然不走了？」】

「直播間馬上要關閉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的。我懷疑這是純射凋世界，根本沒有李莫愁！」

【6個***打賞了感知+金豆）X100並說：「老橘他老婆沒了，開始懷疑人生了。」】

沉誠腦中靈光一閃，道：「別鬧，晚點我去嘉興找找陸家莊，如果有陸展元，那這古墓沒人就有可能是我的到來造成的。如果連陸展元都沒有……」

沉誠踟躕了一下，卻並未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如果連陸展元都沒有，那麼就確定了這是純射凋世界，沉誠心中卻反而有了一絲竊喜。

若這是純射凋世界，那麼等一年後，華山論劍結束……最晚最晚不過鐵木真過世后，想必就能換一個世界了吧？

沉誠反身出了古墓，便朝終南山下行去。

此時的沉誠，心中反倒起了一絲期待之心。若是嘉興沒有陸家莊，那可真是太好了！

……

離開終南山後，沉誠便朝嘉興走去，這日又到了歸雲庄。

年關將近，街上來往的百姓行色匆匆，臉上卻沒有過年該有的期待。

封建時代的王朝，向來都是世家和帝王的狂歡。宋朝也是一樣，課稅繁重，底層的人民永遠只是上層人士的墊腳石。沉誠是個穿越者，對大宋的歸屬感肯定不似郭靖一般。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江湖，你會發現，江湖中人總是滿口仁義道德，而且，相當一部分人都是以此作為行事準則的。他們有着江湖固有的一套規矩，誰若違反這個規矩，便會遭江湖中人共同「唾棄」。

仔細想想，這種行為模式，與後世的「古惑仔」也沒什麼兩樣。實在是沒什麼值得稱道的東西了，所以只好自誇一下自己「講義氣」。

江湖中這些「俠士」，你若要較真，其實就是黑暗面一部分。你瞧射凋中的幫派，基本都沒什麼營生。丐幫靠討飯和凈衣幫供奉維生，全真派也是收受香火捐贈。少林在射凋中戲份不多，暫且不談，鐵掌幫賄賂上官，私設官府，還打劫過往商隊，端的是無惡不作。

陸乘風在射凋中算大方吧？無論是遇到郭靖黃蓉，還是江南七怪，都會送上一份厚厚的程儀。這程儀哪來？你且聽聽陸冠英的稱號：太湖匪首！

這麼大方，揮霍的金銀，還不是搶來的？楊康入宋收歲貢的時候，他們劫了這筆歲貢，卻也沒考慮過後果。表面看來，他們搶的是金國收取的歲貢，但歲貢被搶，金國未收到這筆錢，到頭來不還得問宋朝再要一遍？

這筆錢，皆由民脂民膏轉化而來。到頭來，遭殃的還是底層人民。只不過，很少有人能看清這一點，或者說，江湖「俠客」們，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罷了。

郭靖與黃蓉離開趙王府下江南的時候，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少做。甚至隨手便劫了地主的座駕，讓地主夫妻倆一前一後，抬兩個轎夫。一對少年少女，未滿十八，便叫眾人嚇得跪地求饒，直呼「大王」，由此可見俠客們的「江湖地位」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持刀配劍的江湖俠客，與漂亮國街頭那些腰挎短狗的流浪漢沒什麼兩樣。而這些江湖門派，則是某地的非正斧武裝。他們為善或者為惡，都由其帶頭人說了算。官府壓根不想管，也沒那個本事去管。

《笑傲江湖》中，林家福威鏢局也算江湖人士，但好歹有個正經營生。滿門被青城派所滅之後，誰人去替他們報仇？有人管么？

關掉美顏濾鏡，這就是真正的江湖。

……

太湖就在嘉興邊上，從終南山到嘉興，不免要經過此處。既然要打聽嘉興陸家莊的消息，也沒必要捨近求遠跑到嘉興，直接問地頭蛇便可。

沉誠正準備去歸雲庄，隨意上了一條船，卻不料船夫居然還是個熟人——單方面的。

「喲！這不是葯神沉道長么？幸會幸會！沉道長也是來觀禮的么？」

當初歸雲庄劫金使，太湖一帶群豪皆有參與。爾後梅超風上門，願意與歸雲庄共進退的豪俠也不少。此事並未過去多久，對太湖附近的水匪來說，依舊曆歷在目。而當日大放光彩，治好柯鎮惡痔瘡的葯神沉誠，也是被人津津樂道，至今依舊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幸會幸會！」沉誠向船夫抱了抱拳道：「敢問英雄怎麼稱呼？」

「嗨，說什麼英雄不英雄的，鄙人姓錢，單名一個瑭字。沉道長叫我老錢就好了。」

錢瑭說罷，起身搖櫓撐船，便朝湖心駛去。

沉誠此行並無急事，行李也不多，優哉游哉一個人，來到此處，是以一葉輕舟載他已是綽綽有餘。錢瑭也只是太湖水匪中的一個小人物，今日得見沉誠，略顯激動，倒有後世人路遇明星的狀貌。

錢瑭四十多歲，但成天風吹日晒，頭髮已是花白，看起來已六七十歲的樣子，叫聲老錢倒也貼切。沉誠上船后，錢瑭便猜他要往歸雲庄去，是以也未多問，直接撐船起航。

「錢英雄，你方才說觀禮？可是歸雲庄最近又有何動靜了？」

「咦？你不知道？今日乃是歸雲庄陸少莊主大婚的日子，聽說新娘子乃是寶應縣大戶人家的小姐，我還道沉道長你也是受邀而來，參加陸少莊主婚禮的呢！」

沉誠治好了梅超風的眼睛和陸乘風的斷腿，還學過黃藥師的武功，錢瑭只道他與陸乘風關係匪淺，想來應該受到邀請，卻不料他竟是不請自來。

不過轉念一想，錢瑭隨即瞭然。全真派的道士最喜歡滿世界亂跑，美其名曰「雲遊」，陸莊主找不到他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