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仇不隔夜
「狗剩,咋滴了?」門口衙役探頭看了一眼府衙內堂,朝着一臉死了爹娘樣子的張狗剩小聲問道。
「馬漢,別光顧着看某笑話,你也好不到哪去?」
張狗剩說完哼了一聲,走回崗位。
「喲?進了一趟內堂,脾氣大了不少,還癔症了,居然連某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蕭德全看了一眼四目無神的張狗剩,陰陽怪氣的說。
「哎,回去咋個和老漢說嘛?」張狗剩小聲嘟囔,一副生無可戀的衰樣。
「老張,到底咋滴了嘛?害老子跟着提心弔膽?是不是上官責罰與你?」
看着莫名其妙的張狗剩,蕭德全的心揪的緊緊的,要不是刺史堂中坐着,蕭,真想給他來一個屈打成招。
心老這麼懸着終歸不是辦法呀,蕭德全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厚着臉皮湊近張狗剩小聲問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
張狗剩扯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又戛然而止,蕭德全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朝張狗剩擼起袖子,作勢要錘這貨。
「從此蕭郎是路人」,張狗剩說完,看着幾近瘋狂的蕭德全接着幽幽說道:「剛才刺史把兄弟叫進內堂,什麼事沒有,就問了兄弟姓甚名誰,然後刺史說從今往後兄弟叫王朝,你叫馬漢,代為傳話。」
「沒了!」蕭德全問。
「難道打擊不夠大?消息不夠勁爆?你希望還有什麼?」張狗剩反問道。
蕭德全先是一愣,接着面露喜色,貼近張狗剩耳旁小說道:「這是好事,今晚兄弟做東,西街走起。」
張狗剩愕然……「姓都讓人改了,不是應該難過嗎?」
「公子,公子!」張苟踮着腳尖朝着府衙大聲叫喚……
「兀那漢子,府衙門口休要大聲喧嘩,小心板子伺候!」王朝瞪着門口叫喚之人,大聲呵斥。
麻批!剛來涇州遭城門看門狗麻桿欺負,好不容易盼着公子來了涇州,居然在公子辦公的府衙門口又被欺負,張苟瞬間火力全開,擺開架勢與之對罵:「草泥馬!瞎了你的狗眼,刺史家人你也敢罵,你不想混了?」
張苟越罵越來勁,也是越走越近,手指都快指到人家鼻子上了,仍在叫囂。
「草泥馬!老子弄死你!」張狗剩心情本來極糟,正愁找不着泄火的地方,見叫喚之人近到跟前,張狗剩一把薅住對方衣領,掄拳就揍……
「狗剩,住手!」蕭德全急忙伸手架住張狗剩的拳頭,大聲呵斥,並不停朝着張狗剩使着眼色。
「外面何人喧嘩?」
張苟聞聲立馬大叫:「公子,是我苟娃呀」
「進來!」
卧槽!還真是刺史家人,張狗剩嚇的打了個哆嗦,臉色比川劇變臉還快,剛才還是黑臉張飛立馬變成笑臉彌勒,「郎君,請!」
張苟朝其冷哼一聲大步走進府衙,尚未來得及打量公子上班的地方就被一腳踢翻在地。
張苟張嘴就要罵人……
「張苟,膽子越來越肥了呀,下次再讓公子看見你不經通傳,擅闖府衙,打斷你的腿!」
「說吧,何事?」張浪說完瞪了一眼張苟。
張苟一骨碌爬起,笑着說道:「公子,給我幾個人,我要報仇!」
「你能呀!剛來涇州就與人幹了起來!說來聽聽。」
說完,張浪饒有興緻的看着張苟。
「公子,咱們來涇州的時候,被城門口那個天殺的麻桿勒索了七百五十文,他還嚇唬小的,叫小的老實點。」
錢是小事,主要是張苟咽不下這口惡氣,張苟發誓必須找回場子,張苟又擔心公子懷疑自己小題大做,故意添油加醋。
「嗯,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公子的錢有那麼好收?公子的人是任人欺負的嗎?」
忽然,張浪輕咦一聲,笑看張苟說道:「你不是和三兒混的挺好的嘛,咋不找他幫忙?」
「三哥在審訊麻九,沒空!」張苟說完眼巴巴的看着張浪……
「所以你就來找公子?公子眼下除了王朝、馬漢也無人可用呀……」
張浪說到這裏忽然頓住,心裏暗道一聲「卧槽!」,難怪自打自己走進府衙心裏就一直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古怪,原來是府衙過於冷清,少了人氣的緣故。
張浪對張苟擺擺手,朝門口喊道:「王朝、馬漢進來!」
「不知上官有何吩咐!」「王朝」、「馬漢」朝張浪躬身問道。
「府衙怎麼就你倆,其他人去了哪裏?」
「今日休沐!」馬漢隨口說道。
「休沐?」張浪一臉疑惑的看着馬漢。
「大人初來乍到,有所不知,蕭別駕在的時候規定:每月月旬前一天與月末前一天為休沐日!」
古人就是麻煩,弄一個什麼不好,還月旬,月末,直接說每月十五號與月底前一天休息不就得了。
張浪哦了一聲接着問道:「如遇緊急事情,如何找人?」
「擊鼓!」馬漢答曰。
「門口那面鼓?」張浪問。
「是東門城樓那一面鼓!」
卧槽!找人辦事還要跑去東門,那還擊個屁,還不如直接上他家找去。
張浪覺得效率太低,得改!不過,那是日後的事情!
眼下還是把張苟的事情辦了才行,不然張苟非得和自己耗下去不可。
蕭有終駕鶴仙游,留給自己一攤子事情,自己又沒有處理此類事情的經驗,真的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下手?
再說,自己哪有時間陪張苟磨牙?
「馬漢,陪張苟去辦點事情,只要張苟不欺男霸女,殺人放火,一切隨他!去吧!」
張苟聞言笑語顏開,朝張浪躬身一禮,領着打手馬漢,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出了府衙。
張苟剛走不久,張三便面帶笑容匆匆進了府衙。
「三,何事如此高興?是不是婆姨有了?」看着嘴角上揚,面帶笑容的張三進了府衙,張浪打趣着道。
張三訕笑幾聲,不慌不忙從衣袖掏出一張紙遞與張浪,笑着說道:「公子,這個才有意思!」
」哦?」
張浪狐疑。
伸手接過張三手裏的紙,細看,接着笑了。
原來張三遞與張浪的紙是麻九寫的自供狀,大意就是:昨日下午麻九私會蕭別駕外室小桃紅,險遭崔氏護衛小四撞破***,慌亂之中麻九匿於床下,小四見色起意與小桃紅你儂我儂,被匆匆趕來的蕭別駕捉女干在床,二人不由分說幹了起來,小四失手弄死蕭別駕,接着火起,麻九趁亂翻身逃走,至於蕭府家丁為何追捕自己不得而知。
「三,沒有動用私刑吧?」張浪看完供詞,一臉嚴肅的看着張三,問道。
「沒有!」
「那就好!」
說完,張浪朝着門口大聲吩咐道:「王朝,東門城樓擊鼓,捉拿疑犯!」
「得令!」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三聲急促的鼓聲響徹涇州城。
「終究還是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悅來酒樓二樓房間內,崔玉兒耷拉着腦袋,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