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九娘心軟
這事兒該如何說?
方氏羞於開口。
腦海里只要想着九娘懵懂無知像個未知的孩童,卻被裴彥哄着做了那事兒,她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九娘,我知你不喜歡我,等你父親回來,我帶着裴彥離開。向東當真是你弟弟,我離開之後,你善待他幾分可好?”
方氏想了想,怕是被謝家老爺知道裴彥欺負了他家閨女,他們這半路夫妻定然也是做不成的,不如就這般分開,也能求得九娘一些諒解。
謝九娘卻以為方氏是在打溫情牌。
但該死的她還真心軟了……
“方、方姨,這個事情等我爹回來之後再說吧。我不知道裴彥是如何跟你說的,他肯定對你撒謊了,他跟我沒什麼關係。”
九娘說著,突然大聲略帶兇巴巴的語氣:
“裴彥暗戀我,喜歡我,所以故意在你面前說詆毀我的話,我跟裴彥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別聽他亂講。”
“我就是想知道,他為何謀害我,既然不是為了我謝家的家產,那肯定也是為了你。”
裴彥那麼孝順,她當初口不擇言說出侮辱了方氏,裴彥肯定是想謀害她為方氏報仇。
方氏聽着九娘的話,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將燕窩蓮子羹送了過去,她也沒跟九娘多說幾句,就被請了出去。
轉身回到小院,方氏便將裴彥喊來,再次問他,與九娘是什麼關係,可有說謊?
裴彥不懂母親為何這般問,他做過的事情都已經說的足夠清楚。
“娘,你說,九娘說,她跟我沒任何關係?”
方氏端着茶杯,似是很放鬆的輕抿一口,“九娘說了,全是你胡說八道。她與你沒關係,還說,讓我抓緊給你一門媳婦兒。”
“明日我就找了王媒婆,瞧瞧城內可有適合的女子來……。”
“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兩年我便想給你說親,你一直以忙生意推辭,現在,不管怎麼說,你都要聽我的,快快的將這婚事給定下了。”
裴彥已經聽不入耳母親說的話,他腦海中只有一句話。
九娘說,他們之間並沒關係。
九娘說,要母親快速給他找一門親事……。
她當真就那麼無情?
是夜,九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到下半夜,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她又是極為怕冷的體質,縱然是用着最好的鵝毛被,依舊暖不熱身子。
原本是有丫鬟貼身暖床的,這幾日那丫鬟月事來了,九娘便讓她單獨睡了。
睡夢中恍然覺着身上一陣暖熱,濕漉漉的親吻落在她的唇瓣,鎖骨,衣衫被扯的很開。
“還不醒來,就那麼不想見我?”
嘶啞暗沉的聲音,像是克制着諸多的怒氣。
“我們之間當真沒任何關係?那現在呢,有多少個夜晚,是誰這般鑽在我的懷裏,靠在我胸膛里,說著動聽悅耳的情話。”
“九娘,你當真要怨我到幾時?”
是裴彥。
九娘猛地起身,想將男人給推開,她渾身顫抖不止,伸手指着裴彥。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般不堪的人?裴彥你究竟想讓我如何做?是不是非得逼死我。”
“我與你母親已經說了,你我之間沒任何關係。忘記在莊子上的那些腌臢之事。”
她話沒說完,便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腌臢之事?”
他心裏最為美好的存在,在她眼中竟然是腌臢之事。
“你的心裏當真是這樣想的?”
“謝九娘,我裴彥就那麼下賤不堪,連讓你承認我的存在都沒有嗎?”
謝九娘咬緊牙關,她的思緒被裴彥落在自己身上的手而打亂,心裏很多抗拒拒絕的話,卻說不出來。
只能紅着眼含着淚,眼神惡狠狠的瞪着他……
她眼神里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卻讓裴彥更加的想要摧毀掉。
她怎麼可能對他沒有半點的心悅喜歡。
“九娘,為何說讓母親給我找門親事?”
謝九娘咬牙而道:“你我終究會各自成親,不該發生的事情就應該要及時制止。你成親,我去找我表哥,撤訴。”
撤訴狀是要挨板子的。
所以,她去求。
“就那麼想讓我成親?”裴彥低聲說著,卻徹底的扯開了謝九娘的衣裳,“那若是我非不許你嫁人呢?”
他指腹落在她腰腹上。
“當初你不該招惹我的,我娘是不是跟你說過,我老實本分。可你也不該招惹老實人啊,你當真以為老實人都是泥做的嗎?”
他的心裏有多少怒氣,九娘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無法嫁人了。
她只想終止這段關係,即便是成為不成親的老姑子,也無所謂。
“裴彥,我向你道歉,當初我不該說你,不該辱罵你母親。等我爹爹回來,我便提出去我外祖母家小住,屆時,這個家就屬於你和你母親的了。”
她累了。
同時她也怕了。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根本就算計不過裴彥。
她是可以找表哥來幫她,可表哥能徹夜守着她嗎?能防得住裴彥夜探她閨房嗎?
“外面下雪了,九娘最不喜歡的便是冬天了,九娘怕冷,怕打雷,晚上必須有人守着才能睡得安穩。”
“九娘冷不冷,以後彥哥哥給你暖床可好?”
“九娘,這謝家只會是你的,向東都不可分你的半分,我也不會要的,我想守着你,九娘……。”
“我的九娘。”
謝九娘想推開裴彥,可卻推不動。
他本就是帶着渾身酒氣而來,欺她辱她。
猶如刺刀刺入人心窩子的話說了那麼多,如今又講這些甜言蜜語,她當真不喜歡這般陰晴不定的裴彥啊。
都說她什麼都不懂,嬌蠻任性,可她自己的委屈和懵懂無知誰人告知?
奶娘嬤嬤去世了。
身邊丫鬟在情事上比她還要遲鈍幾分,當初在莊子上,裴彥那般欺負她,她不但不知道,還覺着十分歡喜,現在想想,心裏極為複雜,不敢想,不去想,她心裏竟然覺着十分的厭惡自己。
厭惡那樣不知貞潔可貴的自己,就那般像個傻子似的與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