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金錢

一邊帶着桐生蒼介走街串巷的將黑色袋子裏的東西全部賣了出去，總共兩件，一件賣了十萬円，另一件賣了十三萬円，就發生在桐生蒼介的眼皮底下，而他也發現第一個男人可能確實是吉田比較照顧的老主顧。

畢竟好的東西賣的貴也留給好顧客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桐生蒼介對比了每件制服袋子裏的照片后便更加堅定了這種判斷。

而在中間趕路的過程中，為了打消兄弟懷疑自己在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的懷疑，吉田邦彥也慢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確實是生意沒錯，只不過賣的不是單純的幾件衣服，而是這種衣服后的另一種價值。

就以吉田邦彥剛才所說的女子中古制服風俗營業店來舉例說明好了，這毫無疑問是開設在街道兩邊的正兒八經的店鋪，同時也為東京的稅收盡了自己的一把力，而這種店裏有一種服務或者說特色就是將女性學生制服用真空包裝，然後附帶上一張制服原本主人的寫真——當然，實際上這種照片都是假的。

而除了這種假照片以外，一般也會附上一張女子偶像的制服照片，呃，基本上就是眼下正紅火的.V女或者寫真模特，而這種店鋪一般會從各種各樣的渠道收穫，比方說已經退學或者別人不要的女生制服以及制裙或者體操服，堪稱花樣繁多，甚至極個別的還包括生理用品……用過的。

收購價格從兩千到一萬円不等，但是在這種店裏賣出去的時候卻高達兩萬到六萬円不等，注意，這還是假照片的情況下。

雖然聽起來漲幅很高利潤很高，賣的也很貴，但是聽起來還是要比吉田邦彥今天賣出去的便宜了不少是吧？

而吉田邦彥賣出去的這三件制服貴也有它的道理，那就是他可以向他的顧客們保證這是真真正正的由照片的主人換下來的衣物，甚至那張照片的背面還有一行簡短的號碼，就是照片主人的尋呼機號。

如果顧客自己有本事的話，後面能不能約出來喝杯咖啡或者吃頓日料，還是說一起逛逛街唱唱咔啦ok什麼的就和吉田邦彥無關了。

當然，也和吉田邦彥找上的這幾個顧客性情直爽也不差錢，付起款來從不還價也有關係就是了，選擇合適的顧客從來都是賺錢的最好方法。

一鎚子買賣，就這麼簡單。

「不過在那些大店裏還有另一種服務，也可以說是究極服務」，吉田邦彥偏過頭說道：「那就是現場脫版，你能明白嗎？」

「……」，桐生蒼介現在不想說話。

「看樣子你明白了」，吉田邦彥忍着笑說道：「這種制服是最貴的那種，從十萬円到五十萬円的都有，甚至不少人想買還找不到地方買，而這種就叫做生七哦？」

「……但是這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桐生蒼介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覺得不好？有點丟臉？」，吉田邦彥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桐生，錢與錢之間沒有什麼不同，而這個時代里你無論幹什麼都需要錢。」

「不管你說的再怎麼好聽，想的再怎麼高尚，事實就是這樣」，吉田邦彥難得嚴肅的說著話，「你需要錢，甚至無論你想要干成什麼大事，沒有錢就是不行的，吃飯，穿衣，學習，甚至是收買別人，這就是現實。」

「錢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錢這種東西……可以擁有一切啊」，吉田邦彥平靜的說道，「這是現在路邊隨便找一個六歲的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你已經二十三歲了，桐生。」

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后，吉田邦彥將口袋裏那疊桐生蒼介親眼看着他一疊又一疊加上去的紙鈔拿了出來，二十萬円，十萬円，十三萬円，從中間切開便是二十二萬円。

這二十二萬円被用力的塞進了桐生蒼介西裝胸前的口袋裏，而桐生蒼介伸出去的想要阻攔的手也被吉田邦彥用力打開。

「去買把好的結他吧，桐生」，聲音有些低沉，吉田邦彥拍了拍桐生蒼介的肩膀，「如果不好意思的話就當做是我借你的好了，明天，去買把好的結他吧。」

「……」，喉頭滾動着，桐生蒼介卻又沉默着。

「其實啊，我和兄弟其實是不怎麼相信你能夠成為大明星的……你知道嗎？每天晚上隨便往街道上一走就能聽到十個八個大喊着自己要出人頭地的傢伙，現在這個社會裏這種人簡直比野貓和烏鴉一樣還要常見。」

轉過身向前慢慢行走着，吉田邦彥臉上的表情桐生蒼介已經無法看到，他只是邁步慢慢跟了上去，錯開了半個肩頭——他相信現在的兄弟是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的。

只是默默的聽着。

「但是啊……桐生，我和兄弟卻又是相信的，如果我們之中真的有一個人能夠出人頭地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你了。」

停下了腳步，吉田邦彥轉過身看着桐生蒼介，又突然咧開了嘴角，那張略顯猙獰的臉上此刻竟有着出人意料的溫馨。

「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如果你想要堅持什麼東西，那就堅持下去好了。」

「……桐生……」

話到最後，吉田邦彥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低沉，以至於桐生蒼介甚至無法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似乎是自己的名字，又似乎是……

一路無話。

當兩個人快要走到老商店街的門口時，天色已經開始暗沉了下來。

「對了，今天這件事不要告訴兄弟」，站在老商店街的街口，吉田邦彥突然停下了腳步叮囑道：「和你一樣，他也不太喜歡這種生意。」

「……我知道了」，桐生蒼介點了點頭，隨即有點好奇的問道：「我們不是在老商店街這裏收了保護費嗎？而且還是因為這樣才對上那些極道的，有那些錢還不夠嗎？」新筆趣閣

「說什麼傻話，那些錢怎麼可能夠啊？」，吉田邦彥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隨即看向了仍在好奇的桐生蒼介，「怎麼？想知道是多少？」

「啊」，桐生蒼介沒有否認。

「那就靠過來點，把耳朵伸過來」，吉田邦彥招了招手。

桐生蒼介靠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