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慣着她
南傾悶聲不吭,低着頭就走出了電梯。
賀於聲領着南傾走進他朋友包廂的那一刻,十來道齊刷刷的目光朝她落來。
這讓南傾驟然覺得那目光像是泛着寒光的利刃一樣。
賀於聲察覺到了她細微的神色變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與她並肩而站,順勢攬過她的腰身。
「介紹一下,南傾。」
南傾?
這哪位啊!
眾人一頭霧水。
眼神細細地往她身上打量。
儘管知道圍繞在賀於聲身邊的女人不在少數,然而像南傾這一卦的,他們是第一次見。
女人長着一張清冷神顏,就像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容貌身段,都是一流的絕。
然而,可惜了。
那群人深深地嘆氣,忍不住感慨,這樣聖潔如冰雪一般的女人,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落入賀於聲這樣的斯文敗類手裏,玩弄於股掌之間。
「喲,聲哥,這是新上任的嗎,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一公子哥從牌桌邊起身,一雙眼在南傾身上瞄了一眼,「換口味了?」
「滾蛋,不會說話就去把嘴縫上。」
賀於聲一記警告的眼神丟了過去。
那公子哥瞬間不吱聲了。
就在這時,包廂角落,一個男人起身朝他們走來。
男人襯衫西褲,衣冠楚楚,一張俊美的容顏,眉眼淡漠,冷情寡慾。
雖然平時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今兒這局卻是他組的。
「生日快樂。」賀於聲舉起酒杯,懶洋洋地跟謝景湛敬了一杯酒。
南傾見狀,也跟着舉起了酒杯。
謝景湛目光在南傾身上停留了好一會,一雙清冷的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隨即不動聲色地收斂這一切,薄唇抿着極淺的弧度,微微頷首。
「謝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白水,以作回應。
包廂里一陣喧囂吵鬧,有喝酒的,有唱歌的,還有組了局在玩牌的。
賀於聲被人拉上了牌桌。
南傾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環境,思索再三后,還是乖乖地在賀於聲身旁坐了下來。
她從來不是一個會主動去找什麼存在感的女人,進入包廂后,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不過她總是會接收到各種複雜目光。
南傾被看的不自在,坐在那渾身不舒服。
賀於聲漫不經心的將一張牌丟到桌子上,「你們眼睛要是不想要了,跟我吱一聲。」
瞬間,一眾人連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
幾局牌下來,都是賀於聲贏。
雖然對這場面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但其餘幾個公子哥都是嚷嚷着不滿。
「聲哥,一敗難求是不是也挺沒意思的?」
賀於聲心想,老是贏的確挺沒意思的,但他也不會無聊到允許自己隨便輸。
「要不咱們今天換個有意思的賭注?」
其餘人一聽,頓時來了興緻。
「怎麼個玩法?」
對於他們來說,不管怎麼玩,只要贏到賀於聲的錢就好了!
「我看南小姐一直坐在那也挺無聊的。」不知怎的,那公子哥直接將目標轉移到了全然不在狀態的南傾身上,「這樣吧,讓南小姐代替聲哥來玩幾局,公平起見,咱們哥幾個也讓自己女人來。」
言外之意,就是讓幾個女人代表他們打。
南傾眉心淺皺,「我不會玩牌。」
「沒事,就圖一樂呵,玩玩而已。」
「可是……」
「南小姐,大膽一點,不管多大的爛攤子後邊還有聲哥給你兜着呢,怕什麼啊?」
那幾個公子哥暗暗在心裏發力,心想,看他們今晚還不將賀於聲狠狠摁在地下摩擦!
不過轉念一想,依照賀於聲那性子,他會將自己的輸贏,交到一個女人手裏嗎?
越想越不可能!
就當他們覺得這事可能要黃了的時候,賀於聲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淺淺問了一句:「閑着也是無聊,要不……玩玩?」
「我不會。」
「我輸得起。」
「……」
南傾還想說點什麼,可那幾個公子哥的女伴已經上了桌,一群人言笑晏晏,氣氛十分的和諧。
其中一個女生熟練的洗牌發牌。
南傾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牌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不過以前她從未接觸過這些,連整理牌都不會,一手撲克歪歪扭扭地抓在手裏,時不時的還從她指尖掉下去幾張,一手好牌看上去都變得亂七八糟。
眾人一見南傾這「笨手笨腳」的模樣,暗地裏都忍不住發笑。
這是什麼笨蛋美人啊?
賀於聲唇邊的笑意也很明顯,就當南傾無所適從時,卻見賀於聲慢悠悠的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兩張牌,他修長的手臂從女孩身後繞過,以一副圈着她身子的姿態,將那兩張牌給她插好。
然後,順便又給她調了一下她手中的牌。
他身子與她貼的很近,木質馥奇的香調縈繞在她鼻尖,清冷疏離又帶着一種簡單幹凈的味道,像是……性.冷淡的風格
呵,神特么性.冷淡!
南傾深吸一口氣,側過頭。
男人英俊的容顏近在咫尺,那菲薄的唇邊,勾着一絲笑意,「怎麼了?」
「我自己來。」
賀於聲不置可否,徐徐收回了手。
南傾是真的不會打牌,不過她倒也不磨蹭,出牌的時候很是爽快,當然,輸起來的時候,也特別乾脆。
眼見着幾局下來,南傾把把輸,不過賀於聲眼底卻是一點波瀾都不起。
就那麼慣着她。
不過對眾人來說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賀於聲對女人向來就大方。
但這一幕幕落在謝景湛眼裏,總覺得有些不同。
賀於聲起身去外頭抽煙的時候,謝景湛跟了上去。
「你怎麼回事?」
賀於聲點了一根煙:「怎麼?」
「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謝景湛作為賀於聲十餘年的好兄弟,自然對賀於聲的事情清楚不少,也知道那個南傾是賀奕揚明面上的女朋友。
賀於聲淡淡的笑,「我表現的還不夠明白?」
他這牆角都撬得這麼高了,還看不出來?
謝景湛倒是被他這一句理所當然的反問給弄得啞口無言。
謝景湛跟賀於聲十餘年交情,當年在他要死在那亂刀之下時,是賀於聲冒着被砍掉一隻手的風險救了他,兩人稱得上一句同生共死,惺惺相惜,但說實在的,在謝景湛眼裏,賀於聲卻算不上什麼「好人」。
「她雖然跟賀奕揚交往了幾年,但跟賀奕揚完全不是一丘之貉。」他想起坐在包廂里,連牌都不會打的女人,清清冷冷道:「人家看上去挺乖一姑娘,你怎麼就捨得下手禍害?」
賀於聲橫他一眼,「我看上去有那麼畜生?」
謝景湛,「實不相瞞,相比之下,你……更勝一籌。」
賀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