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
青山綠水現空房,
翠茶濃湯人情長。
最是私情亂心智,
人間又現哭斷腸。
本來眾生有眾相,
立世經營最堅強。
紛繁世界把路創,
瀟洒自在現輝煌。
還不到凌晨6點,一位少婦向山後吃力的爬去,她是要去往半山居住的支書家,只見她灰頭垢面在地上爬行,本來也就10來分鐘的山路,可是現在他在這條熟悉的山間小路上異常艱苦,非常吃力的前行。
整個山村萬籟俱寂,忙碌了一天人們還沉浸在夢鄉中,放眼一望,遠處山角小鎮和平安詳,鋼絲橋在雞叫河上空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國道上已有車輛呼嘯而過,火車也好像喜歡熱鬧,轟隆轟隆的向遠方飛奔而去。
這樣的山村很普通,人們習慣將房屋順山而建,山有多高房屋就有多高,這是與平原村屯不一樣的地方,平原丘陵地帶地勢平坦耕地集中,糧食產量高,即便土地遠點,也可以通過牛馬運輸,完成耕種,山區地勢陡峭,好的耕地也散落在山的不同地方,要是集中,每天耕種時間少,時間全用在走路上了,所以當地有句俗語「看到屋,走到哭」,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地理條件差,只能擇地而居。
村支書和他家都在一條梁山,俗話說是上屋砍下,是鄰居,可是上下坡度大,垂直距離只有100米不到,山間小道卻有近2公里路程,全是上坡,支書家就是鎮上幹部都不願意去,路陡,路窄,現在又剛剛進入八月,雖然是凌晨,但熱浪不減,稍稍活動就汗流滿面。
這少婦全是心繫自己的孩子,想到孩子奄奄一息,要是有人早點來救、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所以他才在自己身負重傷后,還能堅持到支書家,只見她身上衣服上泥土、汗水污染在一起,額頭頭髮汗水浸濕后粘在臉上,手臂因為爬行,已出現絲絲血印,終於他到了支書家,費力的敲響了支書家的大門,支書被敲門聲驚醒,走出來開門一看,發現是山下二狗子家的翟燕子。
一看翟燕子這幅狀態,支書急忙問道:「快說出什麼事了!」
翟燕子有氣無力的道:「不得了了,出大事了,慶軍,我公公,女兒都快不行了。」
「啊!」支書一下癱坐在地上:「馬上報警,你先到屋休息,我馬上安排營救。」
翟燕子家住秀水河山腰上,老公身體單薄,但卻生了3個孩子,這麼多孩子,家庭生活不用想也是艱難,好在翟燕子勤快,有頭腦,把地里的茶園和桑樹管理的很好,還學會了茶葉加工技術,每年茶季都採茶,加工茶葉銷售,收入補貼家用,在農忙季節把農作物耕種結束后,翟燕子就讓他老公在農閑季節到縣城務工,家裏全靠翟燕子一人操持。
想起當年和老公相識也是看到老公家地勢稍微平坦,三間土坯房,一間豬圈,收拾的也還乾淨,十幾畝土地也還集中,公公身強體壯,加之一家人勤快,耕地周邊都栽滿了桑樹,還有幾畝茶園,公婆餵養了兩頭豬,家中又只有老公這麼一個兒子,三口之家還是很好過日子的。
想起自己娘家,住在山高水完頭的地方,從家中到鎮上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一來一去半天時間都耗在路上了,每次上街都是一種煎熬,可是不到鎮上鹽、洗滌等生活用品也沒有地方可以購買,從鎮上到縣城還得坐2小時的汽車。
可以說,當時也不懂什麼愛情,就覺得老公家環境好,離鎮上近,站在房角就能看到鎮上的街道。從老公家到河對面都是馬尾松和櫟類樹林,唯一一條從鎮上通往縣城的公路,幾乎就是人行路,一天只有兩趟班車,公路上基本沒什麼車輛。
秀水河靜靜的流淌,河水每隔一段距離都因為洪水過後留下一個沙壩,雖說到鎮上也不方便,要從老公家下到秀水河,淌水過河后,又沿山間小路上到公路上,但還是方便的多了。
所以當時翟燕子一下就看上了老公,也沒有多少要求就結婚了。村支書仔細一看,看到翟燕子臉上有三四處傷口,脖子上還有一處明顯的傷口,村支書什麼都明白了。
昨天晚上,自己還在翟燕子家裏,為了調解鄰居吵架造成慶生精神病突發,直到凌晨3點多,雙方初步達成共識,
「醫藥費慶松負責,只要把病控制住,慶軍的病情穩定了什麼都好說。」
村支書覺得慶軍老爸說的合情合理,慶松也接受了,支書覺得這起糾紛處理的還算合理。
就勸說:「慶軍的病慶松有點責任,現在慶松同意付醫療費,慶軍你們也同意了,都是一家人好說,不要再計較了。」
慶生爸說,「只要慶生病好了,慶松還是我侄兒。」
村支書看到雙方沒有意見,起身說:「既然雙方同意和解,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都早點睡吧。」
說著就走出了大門,回家去了。原來,翟燕子非常不滿意馮強的生活習慣,在馮強看來,生活嗎不就是這麼回事,男人掙錢養家,女人就該操持家務,哪裏需要那麼多窮講究,翟燕子不認為,他覺得一個男人要有最起碼的修養,再累也不能忘了一家人的感受,最起碼要在村裏有一定的威望,不圖別的,要別人看得起自己,可是馮強覺得我把家維持好,你還想怎麼樣,天天在地里忙活,你還不滿意,於是翟燕子覺得慶生沒有男人該有的風度,馮強覺得翟燕子計較的多,矛盾明顯的多了。
終於有一天,翟燕子到鎮上計劃生育常規三查,她向B超大夫說:「唉,沒意思,好累。」
翟燕子由於每個季度都要三查,一來二去和醫生就熟了。醫生問她怎麼了,她就把馮強婚姻遇到的問題說了,醫生一看再勸也沒辦法回頭了。
於是三查大夫說:「這樣啊,你是打定主意要離婚了。」
嗯,「都什麼時代了,不滿意離婚重嫁不就得了。」三查醫生說:「哪那麼容易。」
「我是真的要離婚,我是看清楚了,與其這樣不開心的在一起湊活過日子,還不及來個疼快。你有沒有好人家,給我介紹一下吧。」
三查大夫說:「要是想再找,我倒是有個線索。」
翟燕子說:「哪裏啊。」
三查大夫說:「在共進鎮富強村慶家就有一戶條件非常好的人家,位於雞叫河,那裏有鐵路,有公路,離鎮上很近,關鍵四姊妹除了這個慶生差點,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都是國家幹部,老爸還是村醫條件不是一般的好。」說的翟燕子心動,就這樣,她和馮強離婚到了慶家。這一切都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