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洞房

離開大教堂，已經是下午了，本想着去紅場附近的亞歷山大花園的烈士墓獻花的，但謝爾蓋見姚晶晶臉色不好，就取消了這個行程，直接坐車回莊園。

在回去的路上，姚晶晶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情晦暗，腦子裏一直回蕩着剛才安娜警告她的話，她頓感羞憤難當，不知不覺眼角便噙着淚水。雖然安娜的話尖酸刻薄，但人家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在別人眼中她姚晶晶就是一個替身的存在，為了錢而出賣自己，不惜嫁給大自己幾十歲的老男人。雖然她不想承認，可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這就是別人眼中的她。她自己選的路，就得自己受着，以後可能還會聽到更多難聽辱罵的話，她都得受着，這就是代價。

「你在想什麼？」見姚晶晶一直望着窗外，謝爾蓋有些好奇。

姚晶晶猛地回過神，扭頭看向謝爾蓋，眼角的淚瞬間滑落。

「額，沒什麼。」

謝爾蓋注意到那顆淚珠，抬手附上姚晶晶的臉頰，擦掉了那顆淚。

「你怎麼哭了？」

姚晶晶眼神變得慌亂起來，道：「額，沒什麼，就是有點想家。」

謝爾蓋一把將姚晶晶攬入懷中，笑着安慰道：「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等會兒回到莊園，你就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聊聊今天咱們婚禮的事，給他們看看咱們婚禮的照片。」

「恩。」

「從今以後，莊園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現在還不適應，慢慢來，時間長了就好了。」

「恩，我知道了。」

回到莊園，謝爾蓋還有事要忙，就讓姚晶晶先回房休息。管家——薇拉早已派人把姚晶晶的行李從客房搬到了主卧。

這還是姚晶晶第一次走近謝爾蓋的卧室，其實這個庄園裏每個房間的佈置都差不多，但是這個房間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壁爐上方的一幅油畫像。畫像中是一對中年男女，女方端莊地坐着，男方挺拔地站在一旁，男方的手溫柔地搭在女方的肩膀上，兩人的臉上都掛着一抹微笑。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謝爾蓋與他的亡妻——伊萬諾娃。畫中的謝爾蓋看起來年輕很多，頭髮也沒有謝頂，身材也沒發福，面部線條清晰硬朗，一雙藍眼睛閃閃發亮，這就是謝爾蓋年輕時的模樣吧，雖算不上英俊，可也是風度翩翩。

姚晶晶無奈地長嘆一聲，住在這間房，還不如待在之前的客房呢，起碼客房裏沒這幅畫像，看到這幅畫像，就好像在時時刻刻提醒她替身的身份，讓她感到不適。

姚晶晶背過身，掏出手機給母親撥去了微信視頻。此時的檳城應該剛剛天黑，料想父親也已經下班回家了。

「媽。」見到視頻里的母親，姚晶晶開心地叫出聲，這一刻她內心所有的疲憊和焦慮都煙消雲散了。

「晶晶，你今天婚禮舉辦地怎麼樣？我和你爸一直等你電話呢。」

「很成功，是在一個教堂舉辦的，就聽那個神父一直啰里啰嗦地，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沒出什麼岔子吧？」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

「對了，晶晶，你見到謝爾蓋的三個孩子了嗎？」

「額，見到了。」提到那三個人，姚晶晶的眼神略微閃爍，略顯不自然。

「他們怎麼樣？你們有聊什麼嗎？」

「他們挺好，對我都挺禮貌的。也沒聊什麼，能聊什麼呀，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也是，反正你們也不住一起，平時也見不着面，不會產生什麼矛盾的。」

這時，姚父湊近入鏡，問：「晶晶，謝爾蓋呢？」

「他有點事要忙，晚上會回來。爸，你們吃飯了嗎？」

「我和你媽剛吃上飯，你就來電話了。晶晶，等會兒你給我們發點你們婚禮的照片，我跟你媽尋思一天了，多發點。」

「呵呵，好，我一會兒就發。攝影師拍了好多，有些是抓拍，我選那些好看的，給你們發過去。」

這時姚父透過視頻，注意到姚晶晶身後有一副女人畫像，便問：「晶晶，你後面的那是什麼畫？畫的是個女的嗎？」

姚晶晶一怔，趕緊走到別處，道：「就是一幅油畫，藝術品，俄羅斯這地方，藝術氣息很濃厚。」

姚父點點頭，道：「好了，晶晶，你忙了一天了，也累了，躺會吧，掛了吧。」

「好，爸，我一會兒就給你們發照片。」

「好。」

姚晶晶掛斷微信，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她不會告訴父母自己在婚禮上的窘境，沒有必要讓父母為自己擔心。姚晶晶扭頭又望向那幅油畫，喃喃自語：「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撐下去。我自己選的路，我自己負責。」這一刻，姚晶晶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父母是她內心堅強的來源，為了父母，她也得努力撐下去。

晚上，謝爾蓋與姚晶晶行了周公之禮。雖說姚晶晶也不是處女，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但她還是緊張極了，畢竟是和一個65歲的老人，還是個外國人，兩人之間又沒有愛情，難免會有些不自然。這一夜，謝爾蓋極盡溫柔，對待姚晶晶，像是對待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令姚晶晶意外的是，雖然謝爾蓋已經65歲了，可身體很健壯，也很賣力，完全不像是60幾歲的人，倒像個壯小伙，而儘管姚晶晶很緊張，可依然感受到了生理上的持續快感。這一夜，對於二人來說，都是美好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