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確認過眼神你就是我要的人
九年前，元湛帶着僅有的十個護衛和一個侍從來到晟國平姬城。為了活下去，他甘願對晟王俯首稱臣；為了活下去，他甘願捨棄自己的鋒芒，逼自己去墮落；為了活下去，他必須讓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個沒有任何威脅的人。
曾經的胤朝六皇子志氣高遠才華橫溢，突然地自甘墮落，讓晟王怎麼都不願相信。為了確認元湛的威脅性，晟王假意撤去監視網，並派人假冒斛律一族的倖存者去試驗元湛。但是，聰明的元湛早已看穿了一切，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斛律後人，他都必須韜光養晦。無論什麼誘惑，他都必須選擇蟄伏。
漸漸地，晟王失去了耐心。而元湛卻開始蠢蠢欲動。
「洛蘅姑娘！洛蘅姑娘！」
這天，元湛又在憶秦樓尋找着喜歡的姑娘，但他卻沒有在前廳詢問，也沒有在雅座等候。而是直接來到客人們不曾進入過的二層樓後巷。因為那天他離開憶秦樓的時候，分明感到這裏有一雙眼睛。
「殿下！殿下！這裏您不方便進入。」藍珠突然發現元湛的異樣舉動，急忙上前制止。
「不方便？我看洛蘅姑娘就躲在這裏！」元湛完全不顧藍珠的制止，直接拉門而入。
當然，房中並沒有洛蘅，只有一個坐在窗欄上喝酒的陸笙。
「恩？」陸笙轉頭，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額，陸笙大人抱歉。藍珠實在攔不住元湛殿下。」藍珠見已經無法挽回，只好向陸笙請罪。
「你先退下吧。」陸笙起身示意藍珠離開。
「是。」
待藍珠離開，陸笙才放下酒杯往元湛走去，「不好意思，蘅兒並不在這裏。怕是您找錯了地方。」
「哦？錯了嗎？我並沒有覺得啊。」元湛自來熟的直接坐到長案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呵。」面對元湛的自來熟，陸笙不禁輕笑一聲，但轉身又恢復成一副面無表情的清冷，「能夠這麼坐在我面前跟我說話的只有兩種人。」
「哪兩種？」元湛拿着酒杯轉頭問道。
「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死人。」陸笙的聲音很冷，給人一種生人勿近感覺。但是元湛並不以為然。
「你看我活的這麼好，自然是第一種。」元湛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還比出「一」的手勢。
「但你很快就會變成第二種。」陸笙也絲毫不在意元湛的自信。
「不會的！」元湛笑着拿着酒杯，起身直接大膽地勾上陸笙肩膀，「因為我知道若是我會變成第二種，在我開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第二種了。」
「呵，你可知道我是誰？」說實話元湛的舉動真的不在陸笙預計的範圍內。勾肩搭背這種事，就連小時候都沒和師兄干過，這小子居然就這麼勾搭上自己，自己還沒拒絕！陸笙內心一陣的跌宕起伏，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不知道啊。」元湛顯得很隨意，鬆開陸笙，攤了攤雙手。
「既然不知道，你又何來的自信？」陸笙雙手環胸，迷離的雙眼並未看透元湛的內心。
「因為我帥！」元湛朝陸笙挑了挑眉。
陸笙一臉汗顏，轉頭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平復一下自己心情，回頭又是一臉面無表情。還未說話，元湛便接上了。
只見元湛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一臉意味深長地望着陸笙，「你知道嗎？你長得也挺帥，當然比我是差點。不過要是在你臉上加一個微笑的表情，倒是可以跟我針鋒相對一下。哈哈！」
「用不着。」陸笙轉身坐到長案前，喝起酒來。他必須找點事轉移一下，否則他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拔劍把他給殺了。
「別呀！你一直這樣會找不到媳婦的！你……」元湛卻不怕事多的還想跟陸笙扯。誰知陸笙已是極限，他向身後一甩手，一陣內力將原本擱在劍架上的時翎雨出鞘吸引到自己手上，並直接架到元湛的脖子上。
「我說了，用不着！」陸笙轉頭，眼神凌厲，慢慢起身，另一隻手並沒有放下酒杯。
「殿下！」三個隱於暗處的暗衛破窗而入。
「來的挺快啊！」陸笙瞥了一眼突然闖入的三人，輕蔑地一笑。
「時翎雨。」元湛向下望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抬眼換成認真的眼神，「你是陸笙！」
「怎麼樣？後悔剛才的舉動嗎？」陸笙微微上揚下頜。
「怎麼會呢？我還想跟你更加的深入呢！」元湛絲毫沒有被陸笙震懾，反而又開始調侃。
「呵，你該不會覺得身後這三個人能夠救你吧？」陸笙冷笑一聲。
「當然不是，就算再來十個他們三個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而是……」元湛抬手大膽地捏住脖子上的劍身，慢慢移開自己的脖頸，「你的劍並沒有殺意。」
「不錯，夠膽量！」陸笙收劍，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麼……我過關了？」元湛此時的眼神沒有絲毫輕浮。
「你覺得呢？」
「你們退下！」元湛示意三名暗衛歸於原位。
「是！」
三名暗衛離開后，元湛若有所思地背着手轉過身去，「為何選我？」
「因為……」陸笙望着元湛的背影，忽然覺得他變得越來越高大，雖然背對着自己，但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場，依舊讓自己震撼。陸笙保持着剛才那個好看的弧度，內心更加堅定，自己必然是沒有看錯人，「我想看你……君臨天下！」
「這我怕你找錯人了。」
「哦？錯了嗎？我並沒有覺得啊。」同樣的話，這次輪到陸笙回敬了。
「我不過是個被遺棄的質子，連回國都不可能，更別說君臨天下。」元湛沒有絲毫動搖，保持着自己的穩重。
「以前是，但從今開始，便不是！」陸笙顯得很自信。
「你何來的自信？」元湛依舊背着陸笙。
「因為我帥！」
聽到這裏，元湛突然一怔，轉身望着陸笙，忽然笑了起來，「哈哈！」慢慢走近陸笙，再次勾住他的肩膀，「陸笙啊陸笙，我就說我是第一種嘛！」
「你若是再不放手，你還是會變成第二種！」面對元湛又變成之前的輕佻，陸笙也開始了變扭。
「哈哈！阿笙，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意識到陸笙的變扭，元湛也很識相的鬆開了他，不過還是不忘調侃他一下。
「你叫我什麼？」陸笙一臉無語，但忽然意識到被改變的稱呼。
「怎麼了，阿笙，有什麼問題嗎？」元湛假裝沒有理解，「呵呵，就算有問題，也改日再聊吧。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府了。」說著便拉開門離開了。
「呵。」陸笙望着元湛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看樣子一切都很順利。
走出憶秦樓，天九發現元湛特別開心，不禁問道：「殿下很是開心啊！看樣子，今日收穫不小？」
「呵呵，沒錯！」元湛高興地勾過天九的肩膀，「不過我現在肚子餓了，回府用膳再跟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