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萊賀篇02
o而軍隊裏大部分都是單身漢，各個又都是血氣方剛的alpha,於是每天除了枯燥的訓練之外,話題自然也都圍繞着新來的小賀醫生。
“小賀醫生笑起來真好看，我感覺他對我笑一笑,身上都不疼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小賀醫生說話的聲音,我形容不出來，但是溫溫柔柔的,老子這輩子沒這麼跟誰輕聲細語說過話。”
“哈哈哈瞧你那慫樣,跟個beta說話氣都不敢大聲出！”
“媽的禿頭，你還有臉說老子，是誰昨天對着小賀醫生半天吭不出個屁來着？！”
“......”
士兵宿舍里一陣推搡笑鬧，忽然有人小聲問，
“說起來，萊茵副官為什麼不喜歡小賀醫生啊,當時食堂那一下我都給驚着了，小賀醫生到底說了什麼把那位惹着了？”
“什麼惹不惹的,萊茵副官就是那個脾氣,你看他什麼時候對誰有過好臉色？小賀醫生已經很不錯了，當初好多新兵進來,還都是alpha呢，結果一見萊茵副官各個都跟鵪鶉似的。”
嗒——
一聲幾不可察覺的腳步聲落在了門口。
剎那間，屋內幾人對上那雙熟悉的鷹眼,各個臉色發白驟然噤聲。不過門口的胡俊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他還在接着剛才的八卦繼續聊,
“但我當時看小賀醫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萊茵副官也真是......”
說這話的當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同伴們慘白的臉色和各種瘋狂的眼神，他還在自顧自地繼續道，
“要是他不喜歡beta就好好說嘛，非要把人家弄得下不來台，嘖嘖嘖，這以後怕是得打幾百年的老光.......嗯？你們怎麼都這麼看着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周圍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經非常和善了。
大概就屬於那種“祝你一路走好”的和善。
“看來每天的訓練量還是輕了些，讓你們天天有空在這裏嚼舌頭。”
男人陰測測的嗓音從後面傳來，胡俊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只要一回頭就會死。
“明天的訓練量翻三倍，每人一份五千字檢討，手寫！”
“.......是！”
這種情況下一般是不能討饒的，越是哭天喊地，後果就越是凄慘。於是等到萊茵斯特走遠了之後，士兵宿舍才發出了一陣哭天搶地的狼嚎。
但回去的路上，萊茵斯特也開始反思。
他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畢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個小鬼的確挺丟面子的。
不過他真的長得很兇嗎？
萊茵斯特沉思片刻，然後抬頭對上了某個站崗士兵的目光，後者悚然一驚，立刻挺胸抬頭敬了個軍禮，
“萊......萊萊萊茵副官！”
“嗯。”
萊茵斯特皺起眉，然後環視周圍一圈，確認沒什麼人，於是大步走過去。
“問你個問題。”
他走過去的剎那，連帶着影子都有着極強的壓迫感。站崗士兵下意識後退一步，又勉強站好，緊張的神態彷彿準備接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刑訊，
“是！！！”
“我，長得很兇嗎？”
萊茵斯特這句話問得認真且誠懇。
畢竟在這之前他從來沒關注過自己的長相問題。alpha都是看實力，軍營里更是一切都用拳頭和權力說話，因此萊茵斯特還是頭一次開始關注外貌因素。
“啊？”
士兵獃滯。
他猶豫了幾秒，然後絞盡腦汁地組織出了一個不會出錯的回答，
“不，不凶，只是比較有威懾力。”
“.......威懾力？”
萊茵斯特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因為基因等級的高低具體體現在身體上，除了信息素，肉/體機能，以及身體各項數據之外，長相方面也會有影響。
基因等級越高，一般而言外貌就越出色，在alpha的審美里，越強大的alpha也就越有威懾力。總而言之，萊茵斯特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這大概是句誇獎的話。
——他放心了。
於是，副官大人拍拍士兵的肩膀，難得用溫和的語氣鼓勵道，
“繼續努力吧。”
“是！”
士兵緊張點頭。
等到他看着萊茵斯特的背影遠去到看不見的時候，才終於放心地順了口氣，拍拍胸脯，小聲道，
“媽呀，嚇死我了。”
第二天，萊茵副官換了一身新的軍裝制服，踩着鋥亮的軍靴，每一顆紐扣都擦到閃閃發光。
——然後去食堂吃飯。
萊茵斯特覺得昨天或許是自己有些唐突了，他今天得好好跟那個小鬼談談。雖然賀准昨天說的話有些逾矩，但畢竟萊茵斯特是個大人了，心胸寬廣，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賀准這個年紀對alpha的身體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賀準的父親跟霍朝元帥是好朋友，於情於理，他多關照關照一下那個小鬼，免得他誤入歧途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萊茵斯特給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鋪墊，甚至提前想好了三種開場白。
“喂，有沒有覺得萊茵副官今天有點特別？”
“好像是，總感覺他今天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打扮挺隆重的。不過這頓飯他是不是吃得太久了，我看萊茵副官都添了三次飯了？”
“......也許餓了？”
萊茵斯特當然不是餓了，只是因為他在等賀准，但又不能光乾等着。於是不知不覺添了三次飯。只是最後，他從食堂中午開門等到機械人清理打掃，都沒有等到賀准。
“萊茵。”
——這是機甲唳鷹的聲音。
“食堂的飯點已經過了，據我計算，小賀醫生出現的可能性已經低於百分之零點零一。”
“嗯。”
萊茵斯特知道，他只是在想為什麼賀准沒有來吃飯。難道是昨天打擊太大，現在都不好意思出現在食堂吃飯了嗎？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的，因為萊茵斯特查過，都說beta的臉皮比較薄，尤其是那些學習成績好的。
於是思來想去，萊茵斯特決定去醫療室看看。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認真吃完了飯。不浪費糧食是個好習慣。
“啊，萊茵副官？哪裏不舒服嗎？”
醫療室裏面是另一位軍醫，張醫生。
除此之外，萊茵斯特並沒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沉默了幾秒，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就看見張醫生一副瞭然的模樣。
“哎喲，又是來找小賀醫生的？”
張醫生笑眯眯的，臉上的每一個褶子都充滿了八卦的氣息。
“......又？”
萊茵斯特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可惜萊茵副官你晚了一步，今天小賀醫生跟喬森參謀長出去吃飯了，聽說好像還是個很不錯的餐廳呢。”
“......”
餐廳，還是很不錯的餐廳。
不知道為什麼，在食堂等了一中午的萊茵斯特忽然覺得自己竟然被狠狠對比了下去。唳鷹都聽不下去了，它忍不住在心裏為自己不解風情的主人嘆息。
一個軍營食堂，一個高級餐廳。
這還用選嗎？
萊茵斯特無意識捏了捏拳，但他表面上還是很平靜，
“我不是來找他的。”
“噢，那您是？”
“最近消化不好，來開點葯。”
“喔？”
張醫生感到有點稀奇，畢竟alpha性子都要強，受了傷都覺得要忍着才能顯現得出alpha本色，除非傷得重了才肯來，像萊茵斯特這種因為消化不好來拿葯的alpha到還是頭一個。
唳鷹倒是知道它主人沒說謊，畢竟萊茵斯特在食堂等了小賀醫生一中午，還添了三次飯，的確吃撐了。過來找人還被對比得這麼慘烈，可不就是消化不好了么。
“沒關係的，萊茵。”
唳鷹耐心安慰自己的主人，
“我已經查找了首都美食排行榜上面的餐廳，到時候我們選一個更好的請小賀醫生吃飯。”
“......”
萊茵斯特忽然頓住，他剛想反駁說自己並不想請賀准吃飯，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迎面撞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賀准剛吃完飯從外面回來，因此他沒有穿標誌性的白大褂，而是一身淺色的風衣，內里搭着一件白色衛衣。俊秀的側臉乾乾淨淨，看起來像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旁邊是一個穿着便裝的棕發男人。
萊茵斯特盯着兩人說說笑笑，從走廊的另一邊過來。以萊茵斯特審視alpha能力的眼光看，他覺得對方不怎麼樣。
唳鷹瞬間亮起警示燈，它迅速掃描了一下那個叫喬森的身體外觀數據，
“萊茵別難過，那傢伙沒你高，沒你帥，基因等級也就A，而且經過我縝密的計算，他□□肯定不如你。”
“......安靜！”
萊茵斯特覺得他什麼時候得把唳鷹送去殺殺毒，至少清理一下看看程序內部有沒有被下載什麼不正常的黃色數據包。
“萊茵副官？”
賀准看見了萊茵斯特，準確地說他是看見了對方手裏拿着的葯。
“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頭一次見那麼完美的身體數據，自然是很上心的。
“萊茵！他在關心你！關心你！！！”
唳鷹很激動。
萊茵斯特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是他快被自己的機甲吵死了。
“小問題。”
萊茵副官語氣淡淡，他隨意瞥了一眼喬森。對方是第三軍□□過來交流學習的，因此跟萊茵斯特沒有什麼工作上的交流，兩個人也完全不熟悉。
曙光軍團正在改編中，預計會分化成兩個軍團。大家都預測萊茵斯特會和之前的周九鴉一樣，被霍朝元帥安排為下一個軍團的軍團長。因此萊茵斯特表面上是個副官，實際上已經算得上是軍營里的二把手。
喬森很熱情，甚至大方的伸手過來要握手，
“你好，萊茵副官，我是小賀的朋友喬森。”
“......朋友？”
萊茵斯特看了眼對方伸過來的手，然後又將目光落到賀准身上。那眼神彷彿是在向他確認什麼——
“哪種朋友？”
賀准愣了一下。他覺得萊茵斯特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是聰明的小賀醫生稍微一想就知道萊茵斯特在意指什麼，於是他笑眯眯回復道，
“當然是可以一起吃飯，還可以幫我忙的好朋友啊。”
“.......”
萊茵斯特哽了一下。
他忽然扭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看了喬森一眼。S級alpha的威壓完全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軍營內部還請注意着裝整齊，即便你是過來交流學習的，也要守這裏的規矩！”
“啊，好......好的。”
喬森無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alpha的本能讓他在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個體時，潛意識想要趨避危險和表達臣服。
旁邊的賀准站得很近，即便萊茵斯特有意收斂，alpha表達威脅的信息素依舊不免稍微波及到了旁邊文弱的beta醫生。
“萊茵！”
唳鷹及時提醒。
萊茵斯特回神，低頭就看見了青年微微發白的臉。賀准這次出門沒有戴眼鏡，因此萊茵斯特這時候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雙微微睜大的栗色眼睛，裏面的瞳孔正因為劇變的情緒而放大。
這一刻的賀准看起來像是只受到了驚嚇的小動物。
......事情好像搞砸了。
萊茵斯特感覺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捶了一下，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只覺得無端煩躁。
“抱歉，我還有事。”
說完，萊茵副官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實際上萊茵斯特並不知道，瞳孔放大的原因之一除了恐懼之外，還有興奮。
“好厲害......”
賀準頭一次遇見這麼強悍的信息素。目前他所知道的S級alpha，除了霍朝元帥，江瓷的小叔叔周九鴉，目前就只剩下一個萊茵斯特。
前面兩位都是長輩，自然不會用信息素去威脅小孩。所以這還是賀準頭一次正面感受S級alpha的信息素壓制和威脅。
原來是這種感覺......好神奇。
賀准甚至想再來一次。
“啊，你說什麼？”
喬森沒有聽清楚賀準的話，但是這時候賀准並不打算跟他解釋。青年一直盯着萊茵斯特的背影，裁剪合身的制服清晰地勾勒出了對方肌肉線條，連走路時的背部肌肉紋理都很好看，是那種獨屬於alpha的力量感和爆發力的好看。
“小賀醫生？小賀醫生？你沒事吧？”
喬森有點擔心，他伸手來想要扶住賀准，但是被後者不留痕迹地避開了。
“我沒事。”
賀準的心情忽然很好，
“謝謝你的午飯喬森，不過我想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做朋友了。”
說完，小賀醫生禮貌點點頭，轉身進了醫療室和張醫生交班。
喬森愣住，他眉頭一緊，立刻追進來。
“小賀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醫生在軍營里見得多了，對賀准笑笑，也不多問，交完班就走了。賀准換上白大褂，熟練地整理藥品架，
“話說得太開就沒意思了喬森，你追求我是因為知道我父親是科學院的院士，你想要一份院士的推薦信，這樣好從接下來的軍隊改編中得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賀准天生在看人這方面就比較有天賦，喬森這點東西太淺薄，對方第一次來找他的時候，賀准就知道了。
“不，不是，小賀醫生，我是真的......”
男人急急想要解釋，但是他對上賀准冷靜無波的目光之後，忽然就說不出原本準備好的借口了。喬森的表情此刻很狼狽，又帶着一種惱羞成怒的陰狠，他逼近賀准，高大的身軀像一頭狼。
“那你中午為什麼還要跟我一起吃飯？”
賀准當初一來到軍營之後就有很多alpha示好，但是對方只答應了他的午飯邀請，這讓喬森以為十拿九穩了。要知道那家餐廳可不便宜，他為了裝這個臉可是下了血本。
賀准完全不懼，他和江瓷一起長大，見慣了阿瓷哥哥單手把alpha往地上揍的模樣，賀准在心理上對alpha這種生物完全沒有任何畏懼的地方。
他聳了聳肩，很隨便地給出了答案。
“因為我不想吃食堂，然後你說你請客。”
“......”
——所以他成了這個冤大頭。
話說軍營的食堂真的很一般，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萊茵斯特可以天天吃，一吃就吃那麼多年。
“賀准！”
這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嚴重刺痛了喬森的自尊心，他雙眼發紅，猛地舉起拳頭。賀准仰頭，勾起唇對他笑，
“軍隊裏alpha打架是常事，但是毆打軍醫，可就是不小的罪名了。”
“你......啊——！！！”
喬森當然是不敢打的，他只不過是舉起來嚇唬嚇唬這個beta而已，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半道上就變成了慘叫。
咔！
賀准聽得很清楚，那是骨折的聲音。
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有點意外地眨了眨眼。喬森躺在地上，整個人像蝦一樣痛苦地蜷縮着，簡直叫都叫不出來。
萊茵斯特面色陰沉，眼神凶得像是要殺人。
“啊，萊茵副官。”
賀准瞬間往對方身後一躲，捂住下半張臉，顯得十分地驚慌失措，
“還好你來了，他剛才要打我，真是太可怕了。”
萊茵斯特：“.......”
其實他都聽見了，也知道賀准其實並不害怕，說不定對方這時候正在偷笑。賀準的確在偷笑，他甚至對地上的喬森惡劣地做了個鬼臉。
萊茵斯特很快安排人把事情處理好了。
他回頭的時候，賀准已經收拾好了表情。青年抬頭望着他，眼睛紅紅的，的的確確像只剛被alpha差點嚇哭的文弱小beta。
萊茵斯特看了他幾秒，有點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你沒事吧？”
一個beta也這麼嬌氣。
賀準點點頭，認真道，
“有事。”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的萊茵斯特：“.......”
皮都沒破一下，這話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你怎麼了？”
“我被你的信息素嚇到了。”
“......？”
萊茵斯特有一種要被坑的預感。
“抱歉，下次我注意。”
賀准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問，
“那這次的損失怎麼算？”
“.......？”
這個要求看上去是很無禮的，但是只有無禮的要求才能測出對方的容忍底線。賀准在找，找萊茵斯特可以忍到哪裏。
假如對方給予強烈的拒絕，那麼賀准就會換一種方式。比如更正式，更疏離，也更禮貌的方式去請求對方的協助。
但賀准覺得這種假如不存在，因為如果存在，萊茵斯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醫療室，也不會明明走掉之後又折返回來。
片刻的沉默過後，賀准得到了對方的答案。
“......你想怎麼算？”
很好。
看來容忍的空間很大。
小狐狸嘴角上翹。
“那......萊茵副官，”
賀准鬆開他的袖子，轉而去握住男人的手，輕輕晃了晃，
“現在考慮做我的好朋友嗎？”
“......”
賀準的手對比他而言要小很多，但是指骨生得好看，細且長，一看就是拿手術刀的。只是體溫很低，涼涼的。
萊茵斯特沒有立刻回復他，也沒有拒絕賀準的握手，只是問，
“你有幾個好朋友？”
“唔？”
賀准故作苦惱地想了想，
“我的要求太高了，目前暫定你一個。”
萊茵斯特沒有被暫定的唯一衝昏頭腦，他面色嚴肅，繼續問，
“具體要做些什麼？”
“？”
賀準頭次見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要是換了別人早就一口答應了，但是這個萊茵斯特看似對他容忍性很高，但是就像是生怕自己要坑他似的。
雖然的確如此。
賀准想要抽出手，但是卻被萊茵斯特抓住不放，
“嗯，就我上次跟你說的，你不是不答應嗎？”
“......你小小年紀，這樣不好。”
萊茵斯特覺得這種事很難啟齒。但是賀准愣住了，他仔細揣摩了一下對方的話和神情，大概意識到了對方生出了怎樣的誤會。
“什麼不好？萊茵副官，你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嗯？”
“......”
萊茵斯特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忽然鬆了手。賀准戲謔的語氣頓時讓萊茵斯特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戲弄了。
“沒什麼，我答應了。”
“啊？”
這個反轉讓賀准差點都沒跟上，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原本冰涼的掌心都被對方給捂熱了。賀准有點不適應。
萊茵斯特盯着賀准，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知道這個小鬼肚子裏壞水一堆，但就是半分討厭不起來，
“你明天，想吃什麼？”
萊茵斯特的詢問像是陳述。賀准詫異抬頭，
“你要請我吃飯？不吃食堂了？”
“嗯。”
“隨便選嗎？”
“嗯。”
賀准覺得這人好奇怪，反覆無常的。於是他頭一次多問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萊茵斯特沒有朋友，現在他有了。所以按照賀准對朋友的定義，大概就是吃飯和幫忙。萊茵斯特覺得他可以從第一步開始做。
雖然食堂很方便，但是偶爾出去吃吃餐廳也是可以的。
萊茵斯特這句話回復得很真誠，真誠到讓小狐狸都沉默了，
“.....萊茵斯特。”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