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鄭義暴怒
老大夫走出去配藥，屋裏只剩衛永清及三位侍女。
「還是讓殿下拿主意吧」，銀箏開口說道。
衛永清對着褚含清的脖頸按壓了幾下，又握着她的手腕，朝她體內輸送內力。褚含清悠悠睜眼，瞧着目光仍是迷迷糊糊，神志不大清醒的樣子。
「殿下——」
幾名侍女撲上前，擔心的看着褚含清。瞧着她狀態實在不好，折花急忙將老大夫的話說給她聽。
褚含清靠着衛永清輸送的內力，勉強找回一絲清明。她努力辨別思考折花的話，總算明白了當前的處境。
微微晃動下手腕，褚含清朦朧雙眼看着衛永清，「要委屈你了……」
上一次衛永清就因為她醉酒神志不清醒才忍住，沒想到這次竟然要被當做解藥了。
衛永清耳朵噌的一下紅了。
他當然聽懂了殿下的選擇，心裏彷彿瞬間燃燒起一把烈火，讓他止不住喉嚨乾澀，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才好。
三位侍女互相對視一眼急忙告退，將空間留給兩人，「奴婢們在外邊伺候。」
沒有了衛永清持續輸送的內力，褚含清的藥性再次上涌，整個人又陷入了迷濛渴望的狀態。
心上人就在眼前，又是這麼一幅樣子，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以忍受。
褚含清看上去很不舒服，她摸索着去牽衛永清的手。
床帳落下，隔絕了日光朗朗，只余幽幽的光線透過。
搖晃的帳子間有衣裳滑落在地，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銀箏三人站在屋子外守着，從晌午到了黃昏……
屋子裏漸漸沒了聲音。
直到衛永清一臉饜足之色拉開房門，「備水，殿下需要沐浴。」
銀箏三人低着頭，「水已經備好了，奴婢們這就幫殿下清理。」
熱水早就備好了，甚至已經涼透重新燒過。他們實在沒想到這會兒才出來。
衛永清拒絕了三人，「不用，我自己來。」
殿下此刻嬌花初綻的美景，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就算是殿下的貼身侍女也不行。何況需要細緻清理的地方，也不適合由侍女幫忙。
「還是奴婢們來吧，剛剛暗衛來人彙報，鄭二小姐已經招供了」，銀箏恭敬問道，「衛統領不需要去處理嗎？」
鄭明薇招認的比預想中還快。實在是破綻太多，她想抵賴也抵賴不掉。暗衛本就覺得她嫌疑最大，再加上雲景辰等人的證詞輔助，很快就鎖定了香爐中的香灰以及被鄭明薇倒掉的那一點粉末。
稍微對她一嚇唬，鄭明薇便控制不住表情，直接招認了。
暗五等人將證詞證據弄清楚，來到褚含清的院子想要彙報，卻被銀箏三人攔住了。
得益於從小練就的好耳力，還有對殿下所中之葯的了解，他們自然知道屋子裏發生了什麼。一個個趕緊離開不打擾殿下與統領的好事。
聽到銀箏的問話，衛永清毫不猶豫搖搖頭，「如果事情弄清楚了，就將鄭家人暫且扣押，其他人放回去吧。」
既然已經找到下手使壞的人，那就不必着急了。這些小姐身份不一般，如何處理還是要等殿下自己拿主意。
如果照他的想法，恐怕直接殺了鄭明薇的心思都有，但他不能貿然代替殿下做決定。
衛永清說完話，轉頭進屋抱起疲憊到昏睡的褚含清去往沐浴間。
褚含清面容疲憊歪靠在衛永清懷裏睡着，長發凌亂的披散，有沾了汗水的髮絲黏在額頭臉頰處。她的身上只裹了一件外裳，隱隱露出白皙的脖頸和小腿。
銀箏幾人只抬頭看了一眼立刻低下頭去，根本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
鄭家人尚不知即將大禍臨頭。
為方便皇帝出宮參宴，芙蓉宴特意選了休沐日，大臣們無需上朝議政。
鄭義正在家裏做着當上國丈的美夢。秋兒是百里無一的出挑，薇兒也自有吸引人之處。自己這兩個女兒如此優秀，肯定能入陛下的眼吧？
鄭夫人跟鄭義的期待不同，反而一直坐立不安。
「老爺，這天都快黑了，秋兒他們倆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鄭義呷了一口茶水，隨意擺擺手道，「你就是瞎操心，去長公主府上赴宴能出什麼問題？又不是只有咱們家這兩個丫頭，全京城的貴女今天可都去了。再說如果出事的話，早就有人來向咱們報告了。」
他撂下茶杯，微帶笑意撣了撣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咱們就安心等着秋兒的好消息吧。」
對自己的嫡女，鄭義可是非常有信心。
「老爺——不好了——」
忽然管家從門外小跑進來，身後還跟着鄭辭秋的丫鬟細雨。
「老爺夫人不好了……」
鄭夫人霍然起身，「怎麼了？是不是秋兒出事了？」
細雨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哭訴道，「老爺夫人，二小姐意欲加害大小姐，故意給她下藥。誰知出了岔子，長公主中了葯。二小姐已經招認，人證物證俱在，現在已經被長公主府扣下了。」
「什麼？這個孽障！」
鄭夫人憤恨的罵了一句，急切的朝細雨問道，「秋兒怎麼樣了？她在哪裏？她……她出事了嗎？」
她緊緊盯着細雨，就怕從她嘴裏聽到不好的消息。
細雨抽泣着搖搖頭，「大小姐倒是沒出事，只是昏迷了過去。但……但中藥昏迷的事兒其他小姐們應該知道了……」
話中未盡之意鄭義夫妻自然聽懂了，消息絕對瞞不住。
鄭夫人覺得腦袋呼悠一下眼前一黑，往後踉蹌兩步坐到了椅子上，「孽障！孽障！秋兒現在哪裏？」
「因大小姐也是受害者，長公主府查明真相便讓咱們將大小姐帶回來了」，細雨指着大門外的方向，「但大小姐這會兒沒什麼力氣，還在大門外的馬車上呢。」
「快找幾個大力婆子，用軟兜將大小姐抬回後院去」，鄭夫人捂着心口焦急吩咐。
鄭義似乎被這個消息驚住了，從管家和細雨進屋就一直沒出聲。直到此時，他彷彿才剛剛回過味來，抓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摜在地上。
茶杯四分五裂，碎片飛濺了半個屋地。
「這個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