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妖丹
“等等。”
莫凡聞言，沉吟片刻，真元鼓動起來，手中一翻，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出現在掌心。
望着暴熊獸龐大的身軀，雙目圓瞪，彷彿死不瞑目，他謹慎地向前靠近數步，抬手把火球扔向倒地的暴熊獸額頭之處。
“真死了，哈哈，我們真是命不該絕！”
一股焦糊味傳來，暴熊獸卻沒有任何反應，莫凡心中一松，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死了！真死了。我們活下來了，哈哈！我們活下來了！”
陳浩怔怔地望着體型龐大的暴熊獸，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筋疲力盡地癱坐在雪地上，笑着笑着哭了起來。
“是啊！”
莫凡回身拍了拍陳浩虛弱的身軀，一陣沉默。
一天內經歷了兩次生死，換誰都不能平靜對待。
“這裏不是不是久留之地，我們收拾一下儘快離開吧！”
見陳浩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莫凡走向附近的幾隻雪狼獸，都負傷頗重，或早已死亡。
他沒有猶豫，上前一一殺死，手中一揮，收入儲物袋，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在皎潔的月光下，白茫茫一片。
偶爾有坍塌的建築物，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更遠處漸漸隱入黑暗的夜色之中。
沉吟少許，他才返回走到暴熊獸跟前，真元鼓動，想要收進儲物袋，暴熊獸屍體卻紋絲不動。
“咦，難道是太大了，太重了?”
莫凡疑惑，急忙加大真元的輸出，然，暴熊獸屍體只是輕輕一顫，便再無動靜。
看來他的真元還是有限，不能把如此體型的妖獸收進儲物袋。
“凡哥，你是……”
莫凡阻止了陳浩的詢問，擺擺手，圍着暴熊獸屍體打量一番，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沉吟少許，拿出儲物袋中雪狼獸利爪，躍到暴熊獸身上，用力分割起來。
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中，這麼大的一塊肉，如果丟棄，他心中實在不舍。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陳浩一直沉默旁觀，有好幾次想要詢問，卻都壓下心中的疑惑，並未開口。
而莫凡卻忙碌的滿頭大汗，看着僅剩的暴熊獸頭，搖了搖頭，“哎，算了吧，反正也沒有多少肉，我們走吧！”
“凡哥，這暴熊獸腦袋裏可能有一顆珠子，據說珠子裏面有一種未知的能量，不知道它對你有沒有用!”
兩人正要離開，陳浩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偌大的暴熊獸頭睜着大大的眼睛，靜靜躺在一片被血液染紅的積雪裏，面目猙獰，聲音沙啞的開口。
“嗯？難道是妖丹?”
莫凡扭頭望向面色蒼白的陳浩，眉頭微凝，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麼，眼中精光一閃，沒有等陳浩回話，便匆忙跑回暴熊獸獸頭邊上，用雪狼獸利爪如同鋸木一般切割起來。
據他所知，妖獸只有達到二階以上才有可能產生妖丹，雖然概率不大，但是妖丹是妖獸的能量的儲存之地，極其珍貴，用處也頗為廣泛。
修行者不但可以吸收妖丹中的能量，轉化成自己的真元，提升修為，而且也可以拿來煉製丹藥，它是很多靈丹的主要材料之一。
有些特殊屬性的妖丹也可以參入到煉器之中，增加或提升法寶的某些屬性。
不過，修行者喜歡獵殺妖獸取其妖丹的同時，妖獸也喜歡獵殺修行者，吞噬修行者的丹田。
對於妖獸來說，修行者的丹田同樣是稀缺之物，可見妖丹得之多麼不易，
萬物相剋相生，也許是自然的法則吧。
直至十餘分鐘后，莫凡才勉強鋸開暴熊獸龐大堅硬的腦袋，在夜色的掩護下，他也不感覺噁心，直接用雙手伸入暴熊獸如同果凍般的腦漿中，摸索起來。
數息之後，一個溫暖的圓形物體被莫凡掏出，他心中一喜，連忙跑到乾淨些的積雪中，一陣擦拭。
轉眼間，莫凡手中出現一顆鵝蛋大小，如同紅瑪瑙般的圓形珠子，在夜色中，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照的他滿臉緋紅。
“真是妖丹!”
陣陣柔和的能量波動傳來，微微有些熾熱，莫凡面帶喜色的自語。
“這暴熊獸是火屬性妖獸，怪不得脾氣如此暴躁。”
莫凡好奇地看着手中的妖丹，嘀咕了一句。
“陳浩，你說的是這個嗎？”半晌，莫凡回神，才想起旁觀的陳浩，指了指手中的妖丹詢問。
“我沒有見過，應該是吧！這是什麼？”
“妖丹。”
“什麼?妖……丹……”
陳浩眼神一跳，頭腦發懵，就要開口詢問何為妖丹，只見莫凡擺了擺手，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
“這裏不是說話之地，我們找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我們再細細說吧。”
莫凡說罷，環顧周圍，猶豫了一下，指着剛剛暴熊獸所待的大樓，再次開口:“我們去那裏。”
兩人結伴很快走進大樓，在一間還算完整的房間裏，各自處理了一下傷口，莫凡看了一眼窗外漸亮的夜空，沉吟稍微:“陳浩，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修行者嗎？”
“修行者？”
陳浩想着眼前的青年種種神秘的能力，早就想問，只是一直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他們剛剛才認識一天而已，各人有自己的私隱，見莫凡主動開口並不吃驚，令他吃驚的是“修行者”三個字。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作為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別說是修行者，哪怕是特異功能者，他也絕不相信。
陳浩一陣沉默，望着面容消瘦的莫凡，濃眉下的雙眸，漆黑明亮，彷彿宇宙深處的黑洞，神秘而又具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攝人心魂。
半長的頭髮微微披肩，有些糟亂，身穿單薄的短袖，在這嚴寒的雪天裏，好像他的體內有無窮的火力，並不像他那樣，凍得瑟瑟發抖，陳浩聲音沙啞，緩緩開口:“凡哥，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會發出火球，如同變戲法一樣的把東西變消失，又變出，但是我也不傻，你太不尋常了，甚至是種種能力都不可思議。”
“您是修行者?”陳浩說著說著沉默起來，其實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一時不敢接受，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從莫凡的口中親口證實。
“嗯，你應該看過修仙類小說，修行者和修真者，或者修仙者一樣，只是叫法不同罷了，我就是修行者，也可以說是修真者或者修仙者。”
莫凡望着對面的瘦高青年男子，微黑的面龐透露着不同常人的堅毅，微微一笑，肯定的點頭。
“真的是啊！”陳浩眼中露出期待
“是的！”
“修真者，世界上真的有修真者，那小說里不是杜撰的！”
“也不是。”
“為何?”
“我想我是第一個。”
“這……有條件嗎？”
“我不清楚。”
“那……我可以嗎？”
陳浩望着莫凡肅然的神情，徒然起身，彷彿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結結巴巴的言語中，帶着激動與渴望，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知道，只有試了才知道。修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有生命危險，你想試試嗎？”
“想，想……”
陳浩望着詢問自己的青年，怔怔出神，呢喃自語中，眼神漸漸亮起精光，神色中掙扎了一會兒，驚慌失措中連忙退後一步，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學着電視裏的樣子，俯首拜道:“求凡……不，師父教我，無論成否，雖死不悔！”
“別，我拿你當兄弟……”莫凡一愣，連忙起身阻止。
“不，俗話說，授業解惑者為長，況且還有您的多次救命之恩。”陳浩面色一肅，跪着後退一步，避開莫凡的攙扶。
算起來，莫凡比陳浩也大上十多歲，師父之說，倒不是不可，不過有個前提。
莫凡最終還是避開了陳浩的跪拜，見陳浩失落的樣子，微微一笑，沉吟數息:“陳浩，這樣吧，我教你修鍊，你如果能夠真正進入修行者的行列，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真的？”陳浩聞言，面帶狂喜。
不過現在人類已經在妖獸、屍人和冥族的夾縫中生存，如果不能強大起來，死亡是早晚的事情，既然有得選擇，哪怕刀山火海，機會再小，那也是希望。
“真的，這樣你還是先把身體調養好，我們再說修鍊的事情。”
“謝謝師父！”陳浩激動得面色微微潮紅，就要再次開口，被莫凡擺手打斷。
“我們找些木材，燒起來暖和，然後吃些東西，休息一下。”
莫凡說完便不再說話，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他也疲憊不堪，起身向著房間外走去。
陳浩聞言，連連點頭，忍着身軀的疼痛，一起跑出房間，尋找木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