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局我贏了
方小寶卻看得出這些人沒安好心,主動說道:“這事讓二叔替我跑腿多不好,還是天應跟二叔一切去吧。”
方兆興走到卧室門前,聽見這句話沒停下,推開門說:“也好,你就去見識見識吧。”
就這麼方小寶坐上了方國建的車,直奔dìdū大學蘇校長的住處而去,路上他從旁邊不由偷偷打量二叔的表現,這個老滑頭居然藏得滴水不漏,在方小寶面前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反應。
直至開車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望了他一眼說:“等一下,不要太失禮了,別忘了你現在代表着我們方家。”
言下之意,把自己是方家一份子看得是多麼重,方小寶追下車時,清楚得看到二叔身邊流散的靈運,異樣的執著。
蘇家聽說方國建來了,很熱情地把他請了進來,一個戴眼鏡頗有些書卷氣的中年人,出來迎接兩人,還跟方國建握手說:“老方啊,你怎麼來了?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方國建笑着說:“還不是為了我大侄子的事,銳華你這個老同學不能當了校長,就不認朋友了?難道天應入學的事,就真的不能通融了?”
見兩人說起自己的入學的事,方小寶就在旁邊靜靜候着,看這個dìdū大學的新任校長,是因為何故把自己拒之門外。
結果說了半天,蘇銳華就拿那些官面上的借口打發兩人,於是方國建話題一轉,把方兆興準備的字畫亮了出來說:“這樣,咱們也不說這個。老爺子最近弄了副墨寶,說王羲之的真跡,聽說我要來見你,就讓給拿來讓老同學評鑒一下。”
蘇銳華是懂行的人,一看方國建亮出的字畫,眼前就是一亮,方小寶看得出這傢伙還是挺有眼光的,伸手在畫紙輕輕劃過,不免露出驚訝的表情。
方國建見他心動,趁機說道:“銳華是識貨之人,若然中意不如留下來多鑒賞一陣,看看有什麼瑕疵?”
蘇銳華臉上流露出難忍之意,最終還是搖頭:“果然是好古董,方老好眼光,可惜我卻無福消受。”
徑直把畫收起,直接給回絕了:“老同學你若來敘舊,我無上歡迎,若是拿畫要我賣人情,恕難答應。”
方國建見狀也只是略作解釋,並不執意去說服蘇銳華,此舉可謂正合他心意。
方小寶見狀不由納悶,這事有古怪啊,方國建是不是早就做了手腳,知道蘇銳華會拒絕自己?
當即暗中施展起了天眼通,想要看看蘇銳華的底細,未曾將自身靈運彙集到雙眸之上,卻聽見客廳外有人喊道:“爸爸,他們來了?”
然後一個女孩子就闖了進來,看見方國建叔侄倆都坐在沙發上,不有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走了過來。
方小寶當即眼前一亮,這來得不是之前在商場一切被送到保安室的女孩,怎麼這麼巧她也在這裏?
蘇銳華看見女兒突然出現,不由笑着埋怨說:“藍蘭你這孩子,又是沒大沒小。你方叔叔來了,還有這位方公子……”
他本要給兩人介紹,但是女孩兒明顯認出了方小寶,直接就哼了聲說:“我知道,昨天就是被他連累的。還把抓取當小偷一樣審問,真是丟死人了。怎麼,現在來找我賠不是了?”
方小寶此刻天眼通剛剛施展出來,雙目之中匯聚着一絲靈光,恰好瞥見蘇銳華女兒每一個表情,一時間就會意了。
回頭再看看蘇銳華,感情這事出在他女兒身上,原來蘇銳華之前收了一件古玉,被蘇藍蘭不小心弄壞了,蘇藍蘭想要替他爹弄一塊別的做補償,結果別小販給騙了。
後來還被商場保安給扣住審問,這事當時是解決了,但回來后蘇銳華知道了可就不高興了。
他是知道賀連升跟方家的關係,想着女兒受了委屈,居然把事情轉嫁到方小寶身上,不過這其中還有方國建使壞的關係。
其實之前方國建就打過招,希望蘇銳華不要收下方天應這個插班生,本來蘇銳華還有猶豫,但想到方家欺人太甚,就給心一橫,鬧了這麼一出。
方小寶如今看出了這些事情,心中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於是笑着對蘇藍蘭說:“哎呀,還真是巧,上一回你買的古玉退了嗎?那小販一看就是騙你的,撿漏這種事一定得有眼光,還得有火候,你那個選得不行。”
一聽兩人對話,方國建還沒怎麼,蘇銳華就不高興了。本來他就對這個方天應很不滿意,來了之後就沒怎麼理他,見對方還出言不遜,就沒好氣說:“看樣子,方世侄倒是對古玩有研究。怎麼,聽藍蘭說你上一回撿到寶了?”
方小寶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從兜里取出那塊玉佩,擱在了桌上:“一般吧,這東西我一百買來的,原也不是值錢,不過我有辦法把他給打磨了一下,現在應該價值不菲了。”
蘇銳華是明眼人,玉佩擱在桌上掃了一眼,就有點兒吃驚,這東西他能看出來價值不菲,尤其是保存得這麼好,完全看不出重新打磨過的樣子。
就不由拿起來把玩了一下,嘆道:“稀罕,這可是水種啊,質地算是中上,關鍵保存得這麼好,實在難得。你說這是你打磨的?”
方小寶一攤手,望着蘇藍蘭笑說:“不信,可以問你蘇姑娘,昨個她可是親眼見到我買下這玉佩。當時是什麼樣,她應該記憶猶新。”
蘇銳華就不由扭頭看向自己女兒,蘇藍蘭這會兒也臉紅了,印象中方小寶是買了這麼塊玉佩,當時瞅了兩眼,但絕對不會這麼新,否則那小販也不會一百塊賣出手去。
於是點了點頭,意思方小寶說得不假。
方小寶這就跟得了聖旨似的,開始吹上了:“那個,不是我吹。這門手藝是跟我乾爹學得,專門修復各種玉器古玩,我這還是皮毛,以後加以研究,一定能小成。”
蘇銳華將信將疑,不由心中一動:“聽你說得玄乎,我可真是看走了眼,這事我咋不信啊!”
“要不校長您考考我,咱們就當打個賭。”方小寶開始激將法,拍着胸脯說,“說實話,進不進dìdū大學我願也不在乎,但是咱不想被人看扁了。蘇校長既然覺得我還不夠資格,不如你給我出個難題,甭管什麼物件我一準給您修好。就是,這個我要做到的話,您是不是也給我個機會,至少說一句我進dìdū大學有資格。”
蘇銳華一聽你這還跟我叫上板了,說實話他一個堂堂dìdū大學的校長,能害怕方小寶一個學生的挑戰嗎?
於是站起來就對蘇藍蘭說:“來,女兒去把我那件東西拿來。今個我倒要開開眼了。”
方國建一看方小寶怎麼還和堂堂校長打上賭了,就跟一邊勸說:“這不成,老蘇你還和孩子認真上了。天應,不要胡鬧,咱們也該回去了。”
方小寶就坐在哪裏,笑嘻嘻不當回事:“二叔你別著急啊,就是個小說,人家方校長還不生氣呢,你多給侄子一個機會唄!”
就這麼說笑着,蘇銳華從書房內取出來一個紫sè的玉石,被雕成了觀音的模樣,可惜被摔碎了一角,難以黏合在一起。
方小寶看在眼裏,心中一動,他施展着天眼通觀測之時,發覺眼前這塊紫玉,非比一般,雖然sè澤略微昏暗,但絕非普通質地。
果然蘇銳華很是惋惜地說:“這是我之前從朋友那裏獲贈的一樣東西,對方說因為年代久遠無法辨認,賣主曾說是南陽玉不甚值錢,我看着很有眼緣,對方就送給了我。但是,這東西到手后,卻莫名給我填了幾分運氣,不但我被調升到dìdū當校長,連着我家裏的跟着走運。這不今年藍蘭也跟着考進了dìdū,與我一同進了校園。”
“而且,最古怪的是,從到我手裏后,這玉觀音就會褪去一些舊皮,越變越新。”蘇銳華說到這裏,越發神奇,開始繪聲繪sè描繪得到玉觀音后的諸般神奇。
直到後來話鋒一轉,提到不久前蘇藍蘭頑皮,失手把玉觀音打壞,這才讓他心神不安起來。
自然不用提,昨rì蘇藍蘭去買玉器,就是想給父親賠罪。
方小寶聽到這裏,不覺失笑,那個蘇藍蘭倒是個直腸子,但是此刻他也看明白了,這件玉器並非什麼南陽玉,而是傳說中少見的紫玉髓了。
之所以難以辨認,乃是因為這塊紫玉髓乃是才出土不久,在墓地里陪葬的物品,看到這裏方小寶不由臉sè一變說:“蘇校長,這東西我看出來,是寶貝不假,可惜來路不正。要我修復沒問題,只是要費些周折,你給兩天時間可好。等修好了,我自會給您送來。”
他要施展點金聖手修復紫玉髓,卻不可能當著這些人的面來表演,找個借口拿走東西,回頭再讓蘇校長大吃一驚。
蘇銳華看他說得神乎其神,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希望,便沉吟了下說:“也好,校方正準備招收一批特長生,如果你能真的修復這件紫玉,我或許可以破格把你招收進來。”
見兩人居然達成了協議,方國建不由臉sè有些小小難看,但他依舊看完二人立下賭約,方小寶將那件破損的玉觀音包好帶走,這才起身告辭。
頗有深意地對蘇銳華笑道:“老同學,你可不要看我的面子啊!如果天應真的不合格,我是不會抱怨的。”
方小寶斜眼瞥了他一下,卻主動告辭,蘇藍蘭出來送他,兩人先行出了蘇家,在門外不由鬥上了嘴:“你倒真行,把我爹都給忽悠住了。呵呵,這回攬禍上身,我看你怎麼處理?留個電話給我,晚上我就催你。”
方小寶摸摸身上,笑道:“才來,老電話作廢了。你說個號吧,我給你打。”
他笑嘻嘻反過去要對方的號碼,蘇藍蘭沒好氣道:“記住了,我的號碼是XXX,今晚就打給我,不然去你家找你。”
方小寶拱手說:“歡迎之至,隨時奉陪!”
幾句哈哈說得蘇藍蘭沒話說,這時方國建也跟着被送了出來,兩人和蘇家打過招呼,就此坐上了汽車。
到了車內,看着毫無表情的方國建,方小寶卻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局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