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質子
“啊…抱歉……不對，你能讀取我的記憶！”
洛清塵一開始還沉浸在自己能修仙這件事中，但是很快意識到了不對，面前的女孩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記憶的？
難道，女孩有能讀心的能力？
“我不會讀心。”
少女看了一眼自己，突然說了一句：
“但很簡單，像你這樣的低維生物，在我眼中就像一張白紙一樣，而你所經歷的一切，就完完全全的寫在紙上。”
少女用纖細的手指遠遠對他的身體虛空點了點，洛清塵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涼意。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的腦海里”
洛清塵也有點不確定這裏究竟是不是所謂的識海，但他隱隱約約覺得繼續討論記憶的話題會有不好的後果。
連忙轉移話題，卻發現少女還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女孩又向自己走近了幾步，直至兩人幾乎靠在了一起。
洛清塵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呼吸，還有淡淡的清香，像某種不知名的花香，但和慕靈身上那種複雜的氣味並不相同。
“為什麼要躲呢？明明你的記憶告訴我你很嚮往這樣……嘖，拋棄這個身份這麼久了，我竟然已經無法理解。”
“你可以叫我質子或者陽滋……當然，我更喜歡你叫我夢……南柯一夢的夢。”
“質子？”
“第十三代神造智能，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智腦....一個類似諾瑪的“EVA”人格，”
“而我的唯一的職責，就是幫你贏下這場遊戲。”
聽面前自稱為“夢”的少女解釋，洛清塵似乎明白了一切，果然面前這個夢就是可以讀心，難不成自己得去學一個“大腦封閉術”？
迷霧後會不會有霍格沃茲這個“副本”？
“都說了，我不會讀心，而且，魔法學院這樣的東西本來就很扯吧，迷霧后的世界，也是一個復刻現實的虛假的真實。”
“別在這麼馬虎了……這樣可會死哦…”
看來這場遊戲，對那四個不知名的生物十分重要，以至於做足了準備，想幫自己贏下這場遊戲。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讀心對吧！”
夢白了一眼洛清塵，但沒有說什麼。
可洛清塵十分不理解的是，既然祂們都能用蝕刻技術作出可以高緯展開的質子，可為何還要選中自己。
“奧，提醒一下你，這片空間中一切都是有生命。它們可以清楚的讀取你的思維想法，並且我可以聽到它們的聲音。”
“所以請你收起那些不好的想法，至於你想問的問題，我只能回答你一部分。”
“為了掩飾自己能讀心，還編了個這麼拙劣的理由嗎？”
洛清塵在心底吐槽，可想到一半又想起面前的女孩能聽到自己的心聲，連忙打斷了心中某不成熟的想法。
“因為，這是一場只屬於人的遊戲。”
“所以參加遊戲的人必須是人類？”
洛清塵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神明制定遊戲但不下場，只由人類參加。
這看上去是祂們最後給人類的公平，可是強行將不確定的命運附加給人類，這又是最大的不公平。
“是這個星球上的遊戲，只能由人類參加，所以祂們必須挑選出代理人，相比外面那個女人說的天選者，你更應該被稱為神選者，也就是你想的“天命”。”
“當然，祂們想進入遊戲的方法也有很多.....我只能告訴你，
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夢沒有多說，但洛清塵隱隱約約能從少女的提醒中猜出，或許那群“天選者”中，已經有人只是一副失去原來靈魂的軀殼。
想到這，洛清塵也愣了一下，自己奪舍這具身體這件事，好像有些太過於巧合。
他心底突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看向自己的雙手，他忍不住的輕聲詢問，既像是詢問夢，又像是詢問自己：
“我還屬於人類嗎？”
在他猶豫的時候，女孩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看着洛清塵，不知過了多久，率先開口了：
“與其糾結這些，不如想想怎麼在4個小時后從遊戲中存活。”
“什麼！那個慕靈不是說還要一兩天的時間嗎？”
被夢打斷了思緒，洛清塵卻突然得知了自己將在4小時後進入遊戲，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個時間未免太緊迫了。
“我說了，外面的那些人沒安好心.....當然也可能是她見識短淺。”
夢的語氣有些不屑，似乎對慕靈充滿了厭惡。
“這棟別墅中存在73個攝像頭，哪怕衛生間中也有，監視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被發現，衛生間內的監控力量是最薄弱的。”
“而且在你昏迷的時候，那個女人對你使用了不下6次催眠的能力，但你靈魂的韌性比她想像的要強，除了最後一次因為你輕微的放下了戒心，她並沒有問出什麼。”
“最重要的。你的身體也被動了手腳....不過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最好時機，從你的微表情管理能力看，讓你保持無知，反而是最安全的選擇。”
“我真的把內心的想法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洛清塵發現，在這片空間中，自己吐槽的慾望似乎格外的重，但奇奇怪怪的想法卻減少了許多。
又或者，之前滿腦子中二想法的時候，是夢在讀取自己記憶的時候？
“嘖，也搞不明白到底誰是中二了…”
“喂，你在想些什麼呢？我才不知道繪梨衣，赫敏，楚子航，這些名字的意思呢！”
夢似乎有些生氣，臉上爬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白玉般的臉龐彷彿醉了一抹紅雲。
“這已經很明顯了啊喂，但是陽滋這個名字，為什麼感覺這麼耳熟？”
“而且身體被改造…”
他醒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簡單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沒有被嘎腰子的痕迹，四肢也健全。
“那麼唯一可能被動手腳，又能威脅到生命的地方，不就是……”
但沒有在糾結這些，從夢的口中，洛清塵對慕靈的形象重新有了認知。
雖然知道那個女人肯定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沒有料到監視會如此的嚴密。
“因為根據那個補天組織內網的數據顯示，成為天選者的人，有百分之50的概率會因為那種新獲得的力量突破理智的底線。”
“可她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天選者，甚至連第一次遊戲都沒參加過。”
夢有些嘲弄的笑了笑，但配合女孩精緻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還有臉頰上未消退的紅暈，這動作反而更像一個傲嬌的女孩在生悶氣。
心中的想法似乎被女孩察覺，夢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洛清塵。
尷尬的笑笑，洛清塵記起在這片空間女孩似乎能直接讀取自己的思維和記憶。
“真是憋屈啊......這分明是我的意識空間啊....為什麼我才向那個外來者。”
莫名的感動憋屈，但也只能無奈的在心底自嘲了下，洛清塵還是不免對自己4小時后的第一次遊戲有些不安。
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腕，那個詭異的灰色蓮花似乎不僅烙印在皮膚上，更像是生長在靈魂深處。
意識中的身體完美的複製了現實，蓮花不復之前含苞欲放的模樣。
幾乎所有的灰色花瓣都快完全綻放，而其中那個“生”字，鮮紅的快要滲出血來。
“因為你是強行被塞入遊戲的，或許日後都會像今天一樣，你進入遊戲的次數會比其他天選者更多，而且也會不限於精神進入遊戲。”
“你在遊戲中受傷，現實中的肉體也可能會一同受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僅僅是精神的疲倦或者是成為植物人。”
“成為植物人不就也等於死了嗎？”
洛清塵忍不住的插了一句。
“那至少肉體還存活，只要身體保持活性，靈魂復蘇方面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但你肉體死亡，除了克隆……克隆也沒辦法減輕來自靈魂上的排異，真是的，你該少看點那些沒用的破電影…”
“那…”
“給我閉嘴！讓我說完前面的事先！”
洛清塵還想說什麼，夢卻直接打斷了他，如果是動漫的話，女孩頭頂估計已經滿頭黑線，或者無數的“井”字。
“其實從某一方面來說，之前說的也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你的肉體和精神能一同經受遊戲帶來的改造.....從而更能....”
夢突然不說了，應該是涉及到了眼下洛清塵還沒有資格知道的隱情。
但他好像覺得少女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情緒莫名的變得有些消沉。
“畢竟是競選神明的遊戲....普通人類能輕易的承受反而才會奇怪吧。”
洛清塵幫夢解釋了下，選擇性的岔開了這個話題。
“希望你能活下來吧，千萬別成為失敗品....像我這樣…成為一個無鄉的幽靈。”
兩道清淚從夢臉上滑落，洛清塵對女孩短時間的情緒變化也有些驚訝。
但這一次，他沒有去吐槽或者嘲笑，只想輕輕的走上前，去安慰這個突然無助的女孩。
“放開你的手，別碰我！”
就在洛清塵的手快靠近女孩的時候，夢突然尖叫一聲，但下一刻，女孩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最後還是用白皙的手，握住了洛清塵伸過來的手臂。
“果然我記憶中的精神烙印還沒有完全嗎.....真是滴水不漏啊....”
“你個混蛋，必須活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