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虎口奪糧
第八章虎口奪糧
越祥背着小汪進入大山深處，發現後面沒有追兵，山下的槍聲也停止了。他才把小汪放在一棵大樹下，扯下一塊襯衣布條，包紮好小汪的傷口，又休息了一會，才扶着小汪慢慢往前走，走一會背一會，背一會再走一會，就這樣走走背背，背背走走，直到下半夜才遇到前來接應的游擊隊員。
當夜，衛生員就給重傷員用上了西藥，應該可以治好傷了。
次日上午，隊長越祥來不及多休息，就和政委柳青告別，集合隊伍向胡家集進發了。
胡家集地處丘陵地區，交通便利，東通冷水、塘港，西到子陵，南至牌樓崗。街上有糧行、勤行、雜貨鋪、柴行、牲畜行、豆腐店等多家店鋪，每逢雙日熱集，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抗日戰爭期間，胡家集建立了紅色政權，成立了鄉公所，鄉民兵自衛隊、婦救會、兒童團都發揮着積極作用，多次為北山游擊隊提供軍糧、軍鞋；多次抗擊日本鬼子的掃蕩。因此，日本鬼子視胡家集為、眼中釘、肉中刺，經常來胡家集清剿地下黨員、掠奪財物、欺壓百姓。胡家集的老百姓恨透了日本鬼子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行軍，越祥率領的游擊隊已接近牌樓崗鬼子據點。
牌樓崗駐有日本鬼子一個大隊三個中隊，分別駐紮在冷水鋪、陳家集、文家集等多個據點。大隊長崗村大佐十分狡猾，善於用兵佈陣，還有一個顯著特點就是重視發展和利用當地偽軍為皇軍賣命，襄河沿岸和通往襄河的公路要道都有大量的偽軍把守，防守嚴密，而日本鬼子只是加強巡察，逼迫偽軍孝敬天皇。崗村大佐的這一作法頗受上司的賞識。
隊長越祥深知駐牌樓崗日軍崗村大佐的狡詐，一心想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這時，偵察員小王前來向越祥敬禮報告：“報告隊長！還有一公里就到牌樓崗鬼子據點。”
“知道了。”越祥回答，接着又向通訊員小張命令：“通知部隊原地隱蔽休息，請胡二狗、王來福小隊長來商議事情。”
“是！”通信員小張領令而去。
不一會，副隊長陳為興、小隊長和副小隊長都來到了越祥身邊。越祥招呼大家在樹蔭下就地而坐，然後道：“我們這次出山的任務大家都清楚。我現在還要重申一下，前面就是牌樓崗鬼子的據點，我們要出其不意集中火力正面佯攻，把輕重機槍，新繳獲的迫擊炮都用上，要讓小鬼子崗村償償苦頭，其目的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們游擊隊撤出了北山。爾後就牽着鬼子的鼻子走，在北山外圍尋機狠狠地打擊敵人，從而保衛根據地勝利果實。”說到這裏，越祥掃視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又問道：“大家明白嗎？”
“明白！”大家齊聲回答。
“好。”越祥接着道：“我們要注意的是，千萬不要戀戰，見鬼子組織兵力反撲時，二、三小隊交替掩護向北撤退，然後再快速回撤到胡家集，保衛老百姓夏收。大家有什麼新的意見？”
“沒有！”大家齊聲回答。
“開始行動。”越祥果斷下命。
這時正是中午，夏天的太陽烤得大地火辣辣的。
牌樓崗據點，炮樓上站崗的鬼子端着槍不時走來晃去，其他鬼子和偽軍都聚集在炮樓和軍營吃飯。`
“轟、轟、轟......”一顆顆炮彈落在鬼子的據點裏，頓時正端碗吃飯的日、偽軍慌了神，東跑西竄。接着，游擊隊的輕重機槍也“噠噠噠”地響起，
大有攻佔據點之勢。
不一會，訓練有素的日軍很快反應過來，在中隊長田中君大尉的指揮下進行了反擊，尤其是炮樓的火力更是猛烈，打得游擊隊員抬不起頭來。
“撤！”看來目的已達到，越祥命令道。
於是，二小隊先撤，三小隊掩護。鬼子和偽軍緊追不放，二、三小隊交替掩護撤退，當游擊隊撤到一個山岴時，佔領了有利地形。狡猾的鬼子見勢不妙，怕上當遭伏擊，突然不追了，打道回到了據點。
這時，游擊隊員們才鬆了口氣，放慢腳步向前進發。
游擊隊到達胡家集時，太陽已經偏西了。放眼看去，胡家集街道兩邊早早站滿了歡迎的群眾，有的手裏拿着小紅旗，有的手裏端着熟雞蛋和水果，當游擊隊員進街時，熱心的群眾都往他們手中、荷蔸里放食物，還有幾個兒童團員拿着紅嬰槍跟在隊員後面屁顛屁顛的。
走在街上隨處可見各種顏色的標語：“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擁護八路軍、擁護游擊隊！”......
現場隆重、氣氛熱烈，人心所向。隊員們心裏熱乎乎的。
這時，鄉長鬍興民、民兵隊長張來勁、婦救會長王三妹走上前來和隊長越祥、副隊長陳為興一一握手。
“越隊長，已過響午，同志們都還沒有吃飯，我們為同志們準備了午餐。”婦救會長王三妹走到越祥身邊說，見越祥臉上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忙解釋道：“這柴米油鹽都是鄉親們自願捐出來的，這是鄉親們的一片心意，你這個隊長不能不領這個情吧。”說到這裏，她一個轉身調皮地看了看越祥。她這一看卻把越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頓時露出了紅潤，也只好說：“那就謝謝鄉親們了！”
王三妹領着越祥和隊員向街東頭的稻場走去。只見稻場上臨時搭起了幾處涼棚，一個涼棚內壘起2口大鍋灶，幾個嫂子在鍋灶邊忙前忙后。
民兵隊長張來勁忙着招呼游擊隊員們到涼棚內休息。
不一會，開飯了。隊員們每人領了2個碗，一個裝飯、一個裝菜，吃不飽還可以添飯，菜管夠、飯管飽。經過大半天的奔波也確實餓了，加之平時營養不良，隊員們今天才真正吃了頓飽飯。
可謂是軍民團結，魚水情深。
吃過飯後，隊長越祥和副隊長陳為興在一家街房召開小隊長會議，請胡家集的鄉長、民兵隊長、婦救會長參加了會議。會議主要由越祥傳達襄西特委的有關指示精神，安排布署保衛夏收、懲治惡霸地主、抗擊鬼子的掃蕩、鞏固紅色政權的任務。
越祥最後講道：“根據地勝利成果來之不易，我們要保衛好、發展好、鞏固好。最近鬼子可能會來胡家集報復，我們要早有防備，搶收的夏糧要隱藏好，一顆也不能留給敵人，同時要在交通要道布好崗哨，發現敵情及時報告，從早轉移群眾，保護好群眾的根本利益。”
徵求大家的意見后。越祥起身說道：“就這樣，胡家集的夏收保衛任務，就交給鄉民兵隊和婦救會。我們游擊隊今天下午駐紮胡家集附近的汪李村保衛夏收，有情況隨時聯繫。”說著和鄉幹部一一握手道別。
越祥來到稻場，隊伍早已集合完畢。
“出發！”越祥一聲令下，隊伍齊刷刷地向汪李村進發了。
連續3個月大旱，胡家集和周邊幾個村的夏糧減產嚴重，只有種了早熟小麥的農戶才有五六成的收益，大部分農戶只是收穫了少量雜糧。天公不作美，老百姓不怕，而最可恨的是日本鬼子趁天旱來村裡搶糧、掠奪財物，這樣老百姓就無法活了。聽說游擊隊下山保衛夏收了，老百姓無不歡欣鼓舞，腰杆子也壯實了，連夜趁月光開始搶收夏糧。
越祥和游擊隊來到汪李村，經村長的協調和安排，隊員們連夜分配到各家各戶幫助割小麥、打小麥、揚凈小麥、收藏小麥。
第二天，隊員們又早早起來，繼續幫助老百姓幹着昨晚沒有幹完的活。-汪李村到處都是夏收的熱鬧景象。
本來就不多的夏糧，在游擊隊員的幫助下，經過一天一夜地搶收，汪李村老百姓能收的夏糧全部收起來了，並做好了妥善收藏。
夏收結束后，汪里村的村長要求隊長越祥給老百姓講講當前的抗戰形勢，鼓舞鼓舞士氣。越強欣然答應了。第二天上午，村裡男女老少早早地來到村東頭的稻場集中，越祥跳上土檯子，慷慨激昂地講解了全國的抗戰形勢，號召有志青年參加八路軍、參加游擊隊。越祥最後講道：“父老鄉親們，兄弟姐妹們，我們北山游擊隊是人民群眾的隊伍，是專打日本鬼子的隊伍。我們始終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保護老百姓的利益，為老百姓打天下，要讓老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
“嘩——”現場響起一陣掌聲之後，又響起了口號聲：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趕走日本鬼子！”
“解放全中國！”......
群情激憤，口號聲聲震天響。
因為汪李村距離胡家集近，受其影響，村民的思想覺悟比較高，擁護共產黨的領導，支持游擊隊的革命行動。
現場，年輕人紛紛要求參加游擊隊打鬼子。見此情景，越祥心裏十分高興，忙吩附副大隊長陳為興做好徵兵登記。
“報告隊長！”這時偵察員跑來向越祥報告：“牌樓崗據點的敵人正向胡家集方向來犯。”
“他媽的，不該來的還是來了。”越祥說著，走到一邊聽偵察員詳細介紹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