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化妝偵察
第二十一章化妝偵察
太陽西下，離山頂還有一竿子高的時候，在北山南山頭出現了一高一矮2個男人，高個子的人留着短短的鬍鬚，戴着太陽鏡和禮帽，穿着一件長布衫，手拿一把折煽，邊走邊煽，完全是一個商人的模樣；而矮個子則是一個傭人的打扮，背着背婁，緊跟着老闆。
“站住！幹什麼的？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剛到南山，守山頭的偽軍端着槍指着高個子問道。
“老總，這是我的老闆。”矮個子忙上前站在老闆前面說：“老總，你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
“少廢話，快說。”偽軍不耐煩了，上前用槍一挑威脅道。
“哈哈，我說，我說，我們是從荊門城過來的，進山收山貨的。”矮個子說著上前?給偽軍2塊銀元道：“我們經常在這一帶收山貨，你們的上司認識我們的。”
聽到這邊的聲音，兩個鬼子兵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什麼的幹活？”
高個子男人取下太陽鏡，正要上前開口，只見偽軍忙上前給皇軍一人遞了一支煙說：“他們是常在這一帶做生意的良民，是郭隊長的朋友的幹活。”
“有唏！”鬼子用槍戳着背婁：“檢查檢查的。”
“嗨！”偽軍忙上前搜查矮個子的背婁，又在大個子身上摸了摸：“什麼都沒有的。”
“開路開路的。”鬼子用槍一晃說。
這一高一矮兩個男子不慌不忙地穿過崗哨，向山裡走去。
“隊長，剛才好險啊。我看你好冷靜喲。”矮個子邊走邊說。
“這有什麼可怕的。你不是也很機智嗎？”高個子高興的誇獎道。
“哦，對了，隊長，我們現在去哪裏？”矮個子問。
“去老黨員汪大爺家！”這一高一矮不是別人，正是游擊隊長越祥和游擊隊偵察員沈小虎。
住在山窪子裏的汪大爺是土生土長的北山人，是我黨在北山從事地下工作的老黨員，他2個兒子都參加了革命，大兒子是八路軍，小兒子在游擊隊裏犧牲了。倆佬一直生活在北山，平時靠種點簿田維持生活，農閑時，懂點醫術的汪大爺就上山採藥材，他儲備的藥材都是供給游擊隊傷病員用了，還經常為北山根據地送情報，可謂是我黨最可靠的地下工作者了。
就在這干打壘的土屋裏，汪大爺倆老正準備吃晚飯，只見越祥和沈小虎閃了進來。
“你們是.......”汪大爺大吃一驚，雙眼怒瞪着來人。
“汪大爺，我是游擊隊的越祥啊！”越祥忙上前握住汪大爺的手，有些激動地說：“您老還好？”
“啊，越祥？”汪大爺興奮道：“是你小子！”
“我們天天盼你們游擊隊回來。”正從廚房端菜出來的汪大媽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越祥，忙招呼座下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
“那還用問，肯定是沒有吃沙。”汪大爺接著說：“婆婆，快去快去把那隻野兔燉了。唉，總算見到你們了。”汪大爺反覆上下打量着越祥，好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兒子一樣。
“麻煩您二老了！”沈小虎說。
“是這樣的......”越祥趁着吃飯前的時間，把他和小沈來北山了解敵情的意圖告訴了汪大爺，最後說：“汪大爺，請你飯後把老村長請過來，進一步了解敵情、商量要事。”
“沒問題。”說話的時間，汪大媽把一盆香噴噴的兔肉端上了桌。
放下碗筷，
汪大爺就出門了。
這時，天已黑定。不一會汪大爺和老村長一前一後進了屋。越祥和老村長一陣寒喧之後，就切入了正題。
老村長是地地道道的北山沖人，早期加入共產黨，是一位久經考驗的老黨員、老地下工作者，是北山根據地北山村的老村長。鬼子佔領北山根據地后，經組織同意，他以偽鄉長的身份作掩護，為我黨提供情報，暗地保護地下組織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他早就受夠了日、偽軍的氣，天天盼望游擊隊打回來。今天見到越祥別提有多高興了。聽說越祥要了解敵情，他把早已了解到的敵情如竹筒倒豆子說了出來：“日本鬼子大掃蕩侵佔我北山根據地以後，就有郭叉子一個偽軍中隊100多號人和鬼子一個班10幾個人駐紮在北山，據點建在窪子上頭，沒有修炮樓子，偽軍住在兩大間土屋裏，也就是原來游擊隊住的地方，鬼子住在2間小土屋裏，也就是你和政委住的地方，日偽軍部設在我們游擊隊原來的隊部。這裏一天24小時有偽軍巡邏。”說到這裏，老村長看了看越祥凝重而又深沉的表情，繼續說道：“他們的兵力部署和武器配置比較分散。北山南頭和北頭分別有8個偽軍和2個鬼子站崗把守；據點前兩傍利用有利山勢，有偽軍站崗，一邊架有一挺輕機槍，可交叉掃射......”老村長說到這裏，越祥打斷他的話問道：“這兩邊的崗哨有鬼子兵嗎？”
“沒有，一邊只有4個偽軍。”老村長接著說：“最狠的還是山窪子下頭，狗日的在這裏修了一個暗堡，4個偽軍把守，鬼子負責日夜巡察，配有輕重機槍各1挺，這樣就可以封鎖整個山口，易守難攻，由於天熱，每2個小時換一次崗。”村長說到這裏，又想了想道：“我了解到的情報好像就是這些了。”
“老村長，你說的情報很重要。”越祥進一步問道：”偽隊長郭叉子平時有什麼活動規律？”
“要說郭叉子，他很狡猾。平時到村裡崔糧崔款都是崔副隊長出面。他只是隔三叉五帶一個小隊和幾個鬼子出山收刮民財，一般都是早出晚歸。”老村長回答說：“這幾天，郭叉子好像沒有出山，聽說是在籌備什麼50大壽吧。”說道這裏，老村長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對，偽崔副隊長几天前跟我說，要我準備一些野山貨，說大隊長陰曆七月初六過50大壽。”
“今天是陰曆六月二十九，離七月初六還有6天。”汪大爺搬着指頭算着，在傍邊補充說。
“好，很好。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越祥越聽越興奮，接着問道：“老村長，你知道叛徒沈光清的蹤跡嗎。”
“這小子太可惡，全村人都恨死他了。他平時不敢出門，只是躲在據點當縮頭烏龜，偶爾和郭叉子出山掃蕩。今天還見他在據點內晃蕩。”老村長氣憤地說。
“這狗叛徒活不了幾天了，我們一定要為犧牲的同志們報仇！”越祥握緊雙拳恨恨地說：“請老村長和汪大爺放心，也請您倆老告訴鄉親們，我們游擊隊一定會打回來，消滅敵人，把人民的政權還給人民！”
最後，越祥請老村長進一步把郭叉子過50大壽的地點、時間和參加壽宴官員的詳細情報了解清楚后報告給游擊隊，並交待了聯絡地點和暗號。
送走老村長，已是晚上8點多鐘，夜空一片漆黑。這時，越祥把在外放哨的沈小虎叫進屋來合計了一會，便和汪大爺、汪大媽告辭后，消失在夜幕中。
從汪大爺家出來，越祥和沈小虎就摸黑直奔山窪子下邊的暗堡附近偵察地形。因為暗堡堅固，我方又沒有大炮，僅有一門迫擊炮又沒有炮彈。如果不攻破暗堡，游擊隊是很難衝進山窪消滅據點裏的日偽軍。這就是越祥再次趁夜色偵察暗堡的原因。
“媽的，地堡里又熱又有蚊子，真難受，這要熬到什麼時候？”
“唉呀，誰知道哩，天天守，一個共軍也沒有看到。”
“都快別說了，過幾天就是大隊長的生日，這幾天要注意，不能出事，不然要掉腦袋的。”
打着手電燈的4個偽軍是來暗堡換哨的，他們邊走邊嘮叨。越祥和沈小虎躲在懸崖下，偽軍從他倆人的頭頂上經過。越祥把觀察到的暗堡內偽軍交班的時間和交班的環節，都一一牢記在心裏；接着，他倆又順着山坡叢林，趁黑向據點兩邊的崗哨摸去，實地偵察崗哨地形、防護措施和換崗規律，得到第一手情報后，越祥和沈小虎方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