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爺爺爹爹兒子
鮮於雁徹底恢復之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顛三倒四一步三回頭，生怕鮮於雁還有什麼不舒服。
回到房內，鮮於雁不久后便沉沉睡去，鮮於孤鴻有些擔心的說道：“既然雁兒的毒還未解，衡山之行，還是不讓他前往為好，若後日出發，路上只有四日，每日估摸要行幾百里路，我怕他受不住！我看還是娘子與雁兒留在聞府吧！”
唐婉兒心疼的摟着鮮於雁，輕聲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你務必小心，切不可魯莽！”
鮮於孤鴻走到床邊，輕輕的吻了唐婉兒，說道：“娘子放心，此去我必尋得解藥，並非非要尋仇不可！”
唐婉兒道：“如此說，我便放心多了。”
第二日，鮮於雁一早起床，爬起來就跑了，待再找見他時，又是在花園中倒四的肩頭上，顛三也在那呵呵的笑着。
唐婉兒欣慰了看了一會，在思索着什麼。
鮮於孤鴻輕輕走過來，從後面擁住她道：“娘子又在想什麼？”
唐婉兒搖了搖頭，道：“有些說不出的心煩……”
“那儘管都說出來，排解排解或許就好多了！”
“雁兒中毒之事，我總感覺怪怪的，但我說不出為什麼有怪怪的感覺……”
“接著說。”
“梅花雪寨極少江湖走動，更談不上仇人，唐門就算有江湖之事，但是婉兒早就嫁到梅花雪寨，況且唐門的人一直都安然無事。下毒之人，並沒有想毒死雁兒，他們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折磨他，目的可能不只是雁兒，同時想拖垮我們夫婦二人……”
“梅花雪寨確實極少現身江湖，但是江湖中人又盡人皆知，誰會不計梅花雪寨尋仇的危險，用這種卑劣手段與我們為敵？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是讓我最擔心的，總感覺他們有恃無恐，而且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破綻，他們非常有耐心。”
“這裏只有我們二人，娘子可有猜疑的對象？”
“二十年前，有個與梅花雪寨齊名的劍庄，一夜之間就從江湖上消失了，至於他們扯上了什麼江湖恩怨，也無人知曉……”
“你是說，錦衣衛？”
“兩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像呢？都是名滿天下的劍庄，都沒有什麼江湖恩怨，只不過一個鬧得沸沸揚揚，而現在對梅花雪寨，是一種悄悄掐滅的手段……”
“悄悄掐滅的手段？”
“自從雁兒中毒以來，我們夫婦全心全意照顧雁兒，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無法為雪寨再添新丁……”
“那他們的為何要這麼做？”
“這我也猜測不透……夫君比起父親的劍法如何？”
“我二十一歲便已勝過父親……”
“那雁兒可能勝過你嗎？”
“我當然希望如此……哦，你是說……”
“如果江湖人士已經是絕世劍客，卻一代比一代強，終究是個威脅。”
“這種擔心好像也說得通。”
“再加上昨天晚宴間，聾神醫說，桐護院得到信息，四鬼下落非常棘手，需要天下武林協同擒拿，越發覺得，這事情棘手難辦！”
“如若真是如此，即便是天王老子，孤鴻也只能去硬碰一碰！動我鮮於孤鴻且罷了，動我兒子或者家人，即便天王老子，我也能讓他們脫層皮！”
唐婉兒幽幽道：“瞧瞧，你又衝動起來了吧？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目前只是猜測，在證據明確之前，
萬不可輕舉妄動！因此我思來想去，覺得衡山之行，還是你我同去為妥！”
“那不成！再把雁兒獨自留在這裏，他體內還有餘毒，怎麼能放心的下？”
唐婉兒開心的笑了起來道：“你瞧瞧你的雁兒，怎麼能說把他獨自留在這裏？”
此時顛三正伏在地上做馬，鮮於雁騎在上面，似指揮千軍萬馬衝殺疆場一般，手裏還拿着一根小木棍，嫌顛三這匹馬太老太慢，啪的一棍敲在顛三屁股上，顛三長嘶一聲便快衝幾步，逗得鮮於雁哈哈大笑。
鮮於孤鴻覺得有些不妥，想要喝止鮮於雁，被唐婉兒攔住，道：“隨他們去吧，你沒見顛三的興緻比雁兒還高？所以我才覺得，留他們在一起，我能放心，柯莫伊神僧給的那瓶藥丸，就留給顛三照看，必不會有事。你看，他待雁兒，是不是如他的親孫子一般？”
鮮於孤鴻虎下臉來道：“你又拿這開玩笑！”說著便搔她的癢，夫婦二人難得的大笑起來。
鬧了一會，鮮於孤鴻道：“聞雁升也和我說，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每日顛三睡覺，都一隻腳搭在雁兒的吊床上，稍有風吹草動，他便會驚醒，料想他們能照料的好雁兒。”
“對啊，此去應該也和上次一樣，有個七八日便可回來，至於四鬼下落，我們怎麼捉鬼，咱們衡山之行后可與聞府他們共同商議。”
“那一會兒我們也要問問雁兒的意見。”
“放心，我雁兒冰雪聰明的，自然懂。”
“好！冰雪聰明的是你雁兒，鬧騰煩人的是我雁兒！”
唐婉兒一個鬼臉道：“對啊，差別為什麼這麼大？”
午飯的時候，眾人決定，次日開赴衡山。
鮮於孤鴻對聞雁升和聾神醫解釋，由於鮮於雁餘毒未解，不適宜舟車勞頓，最好還是在聞府修養，有顛三倒四看着，還有楊護院守護，應當並無問題，還請准允。聞雁升和聾神醫都認為如此甚好。
鮮於雁也不介意在聞府多待幾天，顛三倒四確實很適合陪他玩耍，從沒有任何不耐心，而且能玩到一起去。
唐婉兒把鮮於雁和顛三倒四叫道房間，囑託道：“這個藥瓶裝的是雁兒餘毒的解藥，昨晚吃的就是這個，一旦雁兒體內的餘毒再次發作，就再吃一粒。本想把藥瓶交給顛三保管，但你們幾人，日日嬉笑玩鬧，再不慎丟了或者摔了，更麻煩，還不如就放在這房間裏的桌子上，如果雁兒再次毒發，就請顛三倒四給他喂上一粒！拜託！”
顛三一拍胸膛道：“夫人放心，我顛三從未成家，雁兒就像我的親孫子一樣，顛三必妥妥貼貼的照顧他到你們夫婦二人回來！雁兒若少了半根毫毛，讓倒四擰下我這顆老頭！”
唐婉兒又憋不住笑，笑答：“那多謝了！”
鮮於孤鴻氣惱得被轉過身去，不搭理他們。
倒四撓撓頭道：“顛三是他爺爺，那倒四就是他爹爹！倒四當爹爹了！”
這下輪到唐婉兒一頓羞惱。
鮮於雁見他們說完了，大叫道：“爺爺當馬！”
顛三馬上乖乖跪下當馬，鮮於雁騎上之後，大喊一聲“駕”，顛三便竄了出去，倒四也跟着去了。只剩下氣惱的鮮於孤鴻夫婦，相視一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