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宗奇經
“葉家長生拜見劍聖前輩。”華服男子對着王玄之恭敬道。
王玄之問道：“葉問天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葉長生答道。
王玄之望着被林逸攙扶着的黃九陵，繼續問道：“他上山是要問劍，那麼你呢？”
葉長生鄭重說道：“晚輩想向前輩求證一件事情。”
“說。”
“酒、神、咒。”
聽到“酒神咒”這三個字，王玄之和北堂傲對視了一眼。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在回答你之前，你得告訴我你知道的。”王玄之開口說道。
“這……”葉長生不知道王玄之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開口。
王玄之繼續開口道：“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這一招雖然讓我失去了一條手臂，但我還不至於因此而故意去找一個人的麻煩。”
“葉小子，劍聖的器量遠非常人能比。”北堂傲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葉長生望着王玄之開口說道：“酒神咒需要以酒為媒介，將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一處，然後瞬間爆發。”
“原來如此。”王玄之心中已然明悟，“有個東西，或許對你有幫助。”說完徑直向房間走去。
等王玄之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個紫金葫蘆，“這個，便是當天墨寒衣所用的葫蘆。”
葉長生接過眼前熟悉的葫蘆，內心震動不已，“多謝前輩。”
“既然你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等他醒了之後，便下山吧。”王玄之說道。
黃九陵蘇醒后，兩人便欲向劍聖辭行，只不過這一次劍聖並未接見他們，倒是林逸拿着一把劍對黃九陵說道：“黃兄，這是師尊讓我轉交給你的。”
黃九陵心有所想，但不敢確認，於是問道：“這是？”
“正是家師的佩劍——清風劍。”林逸肯定了黃九陵的想法，“師尊早年立下養吾劍石便定下規矩，凡悟此劍者，可入我門下’。不過師尊也說了，以黃兄的抱負是決計不會入我宗門，所以只能以劍相贈。”
見黃九陵還是不肯收劍，林逸又開口道：“拿着吧，師尊已經用不到這柄劍了。”
黃九陵雙手接劍，對着庭院裏面開口道：“多謝劍聖賜劍，晚輩定不負劍聖所望。”
“你就這麼看重他，連清風劍都傳給了他。”北堂傲對着王玄之開口道。
“留着去修左手劍嗎？”王玄之自嘲道，“對於葉家，你怎麼看？”
北堂傲回道：“問天問道問長生，葉家的心思天下應該沒有人不知道。”
“如果我沒記錯，當年葉問道是出自道宗吧？”王玄之手指敲打着桌面，“而且修鍊的還是道宗四大奇經中的羽化經。”
“葉長生”
兩人同時聯想到了四大奇經中的另一部，同時開口道：“長生經。”
北堂傲感慨道：“看來道宗在希夷先生后又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王玄之問道：“你口中的希夷先生就是在南華經的基礎上在創出大夢心經的那位吧？”
“正是此人，據說道宗有意將大夢心經與南華經、黃庭經、羽化經以及長生經並稱為道門的五大奇經。”
“聽說你曾和這位希夷先生坐而論道？”
“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位希夷先生，若非有他的幫助，我這一生恐怕破境無望。”
“魔門的人就喜歡做些下作的事情。
”王玄之語氣中滿是對於魔門的不屑。
“談起希夷先生，我倒是想到一個人。”北堂傲陷入回憶之中，“當年跟在希夷先生旁邊有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好酒貪杯，腰間系的也是一個紫金葫蘆。”
……
四方樓，開四方，迎天下之賓客，乃是大夏最大的酒樓，雲瀾雖然只是一座邊境小城，但自三十年前劍聖王玄之定居蒼梧山，雲瀾儼然成了天下劍客的朝聖之地，再加上王玄之與墨寒衣那場曠世之戰，更為這座傳奇之城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近來越來越多的人湧入雲瀾，其中不乏一些年少成名的青年劍客。人不輕狂枉少年，墨寒衣能夠將王玄之挑下馬，他們就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
一隻鷂鷹飛入，停留在窗沿上，樓萬里落子后取出綁在鷂鷹腳上的信件。
樓萬里看完之後將紙條遞給旁邊的青年男子，“劍冢那邊的動作還真快。”男子道。
“這幾日，蒼梧山那邊可有情報傳來？”樓萬里問道。
“這兩天，王玄之見了兩撥人，最先上山的兩人是一對師徒，從北境而來，應該是北堂家的人，另外，劍痴黃九陵於今日前來問劍，同行的還有葉長生，兩人約莫半天便下山，不過劍痴走的時候帶走了劍聖的佩劍。”男子回答道。
“北堂家的人？這個時間點，難道是北堂傲？”樓萬里陷入沉思。“等下你命人畫一幅那對師徒的畫像上來。”
“是，師尊。”男子恭敬道，說完之後便對守在門外的僕從吩咐下去。
男子名為司空鏡，乃是樓萬里的唯一傳人，亦是樓萬里欽點的下一任四方樓之主。
“師尊，這北堂傲是何人，既是北堂家的人，為何又沒聽過此人？”司空鏡又問道。
“北堂傲乃是北堂家的上代家主，三十多年前，王玄之還聲明不顯，當年年輕一輩中劍道公認的第一人就是此人，若非當年的魔教出手亂了北堂傲的心境，最先踏入那陸地神仙境的應該是北堂傲，而不是他王玄之。也是自那之後，江湖上便再也沒有北堂傲的傳說，現在聽過北堂傲名字的人，大多都是曾被北堂傲壓得抬不起頭的人。”樓萬里一聲冷笑后，又開口說道：“如果來人真是北堂傲，那可就有趣了。”
“難道說他也邁出了那步？”司空鏡問道。
“三十多年不顯山漏水，我看魔門如何承受這位‘傲劍客’三十多年來積攢的怒火。”樓萬里一臉的笑意。“聽說王玄之早年間收了一名徒弟？”樓萬里端起桌上的茶，開口問道。
“林逸。”青年男子落子后又開口道：“三年前，我倒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樓萬里抬起頭思索之後說道：“流波山？”
三年前游司空鏡歷江湖時結識了劍聖之徒——林逸，兩人曾同行過一段時間，在東海流波山兩人以車輪戰與魔教左護法歷乘風一戰，三品戰二品，不弱下風，因此兩人也稱得上是生死之交。
司空鏡說道：“不過當年，我二人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就在此時，北堂傲的畫像也被手下人呈了上來。
樓萬里看着眼前的畫像，開口道：“還真是他。”樓萬里收起畫像，又對司空鏡吩咐道：“你去準備幾壇‘四方醉’，我們這就去會會這兩位傳說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