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方琰得知財團總部定於美利堅，於是致電唐硯霆，陳述利弊並請求將中原國定為財團發展之重點，唐硯霆不允。

中原國雖為一家獨1裁，對本土企業的壓迫明顯且嚴重，但正是有一家獨大的背景，很多企業“走後.門”花錢買方便，反倒讓相當多的民營企業過得很滋潤。方琰看透中原國世道，這裏是複雜又簡單的社會，捷逕到處都是。然而，主公唐硯霆卻將重心轉移至法1律和制度完善的美利堅，方琰為財團未來表示擔憂。為此，他提前一步擴大本集團在領內經營範圍，礦產、能源、金屬冶鍊、數字信息、娛樂、食品、餐飲等無所不包。

短短兩年時間，西山領成為財團在中原國的經濟中心。

財團本欲給予方琰賞賜，並將中原國經營重心定在西山領，此時王公順卻對唐硯霆言：“中原國的重心不應該是依靠礦業和重工業發展的西山領，方琰有能力提升財團在西山領的地位是大名的本分，但是決定西山領的地位不能如此輕率。”

眾人不解，紛紛表示反對：“西山領的成就人盡皆知，重新規劃一定會耗費更多資金。”

“以目前的形勢看，西山領的實力在中原國內首屈一指，但該領缺少海運和國際空運，本地工科不足以支持新技術產業，此其一。”

“這一條就夠了。”唐硯霆放下茶碗揮臂道：“現任命……”

方琰得知唐硯霆在中原國新置三領，委任三位新領長，這三領與自己管轄的西山領正好構成一條線，地域可相輔，產業可相成。

然而，看似支援的三領卻對自己管轄的西山領十分掣肘。集團在中原國的產業中有30%在西山領，集團25%的利潤在西山領，臨近領的設立很大程度上要從自己領內的利潤中分一杯羹，形成集團內競爭，造成不必要的消耗，而且容易被外部同類競爭對手趁虛而入。未獲得總部明確指示，方琰只得暫時轉移精力，全力經營本領。

蒼天有眼，方琰擔憂之事並未發生——集團在五年間收購了所有具備競爭力和競爭潛力的中原國企業！

得知筆頭家老王一辰離職前往台島輔佐大總1統，方琰設宴為王一辰送行。

席間，方琰謂王一辰：“財團有公順在，臨大難能化險為夷，遇大故能陳情利弊，先生離開財團，唐先生失去左膀右臂，實屬我財團的損失。先生離開財團是什麼原因呢？非離開不可？”

“方先生所言甚重，硯霆於刑賞無偏私，親賢遠小，家老劉昌懿、王奉孝、張彧等，志慮忠純，內事無巨細，悉以咨之能裨補闕漏。方儁乂、曹子孝曉暢軍事，兵衛之事悉以咨之，可行陣和睦，優劣其所。

我本庶民，安身立命平凡，不求聞達於諸侯。幸得硯霆資助留美，遂許命驅馳。今財團立穩，錢糧豐足，拓域四海，無往不利。我有政志久矣，與諸公異巨矣。”

方琰飲一盞溫酒：“我知先生志向高遠，可從政非兒戲，高堂尚在，公怎能置父母於險境，竟圖鴻志？此謂不孝，大罪彌天。”

“有硯霆，我安心。”

“依先生看，公之後誰可繼任？”

王公順飲一盞清酒，反問：“方先生以為何人有資格繼任？”

方答道：“我以為明公雄才大略，能繼承的必定能力非常——非王文山莫屬。”

“王文山有急智，巧攻疲乏，但不足以謀千里之外。”

“張彧？先生亦時常問道於彼。有謀划之長。”

“張彧善謀划，每每謀劃出計繁多，前後兼顧，可謂智囊。然謀多少決，易生矛盾。”

“英黥、徐伯約如何？英黥智勇雙全，當機立斷，參謀大局；徐伯約運籌帷幄，是唐先生欽點的陳（仲舉）老先生的接班人。”

“英黥性格直烈，馭兵則可，安天下乏善。徐伯約有安邦定國之才，但性格略有恃才傲物，可謀划不可馭人。”

“那會是誰呢？”

王一辰稍正身姿，凝目道：“接任左筆頭家老的人，只有王奉孝有資格。”

“王奉孝初出茅廬難以服眾。”

“王奉孝年輕有為，智謀不輸我與劉昌懿，對財團事務殫精竭慮，內臣團盡皆敬佩其謀略。擔任筆頭家老毫無爭議。”

返回府中，方琰立刻着人準備一副象1牙笏，一隻羊脂白玉飛鷹，一顆40克拉莫桑比克鴿血紅寶石和一條鑲金鼉皮腰帶，待籌備妥便當遣親信送與新秀王奉孝。

七年後，唐硯霆突然向中原國宣戰，財團下各路諸侯聞風舉火。

方琰集結全部所屬八百防衛隊猛攻中原國駐紮西山領二二九團指揮部，雖然武裝人數不足對方一半，但指揮官部署得當，十架ah-64低空突襲火.炮陣地，將官軍悉數擊毀，旋即又擊毀十餘台運輸裝.甲.車。方琰部六台豹2a6於官軍陣地左.翼發動襲擊，右.翼以步兵配合夾擊迫敵後退，而己方陣地後方兩台75式火箭炮在收到發起遠程火箭.彈.襲擊的命令，60管齊射，先後造成官軍六百餘傷亡。官軍未能取得戰果，不得不採取戰術性撤退以待官家上層下一步指示。

西山省於此役后盡歸唐氏。

半月後，中原國再遣三個野.戰.步.兵師，一個裝.甲.師，一個陸.軍航.空.師，兩個混成.炮.兵師，一個空.降.師，共八個師七萬人馬陳兵西山領。

大兵壓境，唐.軍主力無暇西顧，西山領壓力倍增。不過及時得到唐硯霆下達的撤退命令，相當一部分家臣準備東撤，方琰不許。

“主公，今日敵眾我寡，不宜力取，戰略撤退保持力量才是上策！”方琰陪臣，有“千里良駒”之稱的李毌恪進言道。

方琰並非不曾考慮過東退，奈何目前有十領壓力如山且都接獲放棄堅守的撤離命令，然尚無撤退者，他心中亦不得不考慮時局：一者各領兵力雖有限，但仍可牽制大批量官軍，緩解主力進攻壓力，牽製得力或可戰.后論功行賞；二者，十領未執行撤退命令，若現行撤退，恐打亂己方唐.軍陣腳；三者立足西山領實屬不易，此時撤退必失人心。

他以以上三者回應李毌恪，千里良駒慚愧道：“請主公調遣全軍。”

方見官軍壓境兩日不曾有調動，猜測官軍中或有異者，便不顧眾人反對親率十名護衛驅車前往中原國官軍駐地策反當地七萬駐軍。臨行前，他交代李毌恪：“我去后，你率全部兵力潛移至官.軍東南，分批往返以造疑兵。……若我死於官軍之手，你可引兵東歸。”眾人叩拜。

4台切諾斯快速突擊車極速駛向官軍營地，首車a柱掛着表示休戰的白旗，十分潔白顯眼。

“連長，叛軍投降來了！”中原國士兵遙望白旗立即報告警.衛.連.連.長。

那上尉連長見對面4台突擊車行駛迅速，車上亦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冷靜的回復：“那是休戰信號，他們應該是來談判的。”轉而對後方無線電通報：“對方派來談判人員，距離我營地大概一公里。是否放行，請指示。”

“確認對方身份，不得攜帶重武器進入。”

“明白，明白。”

唐.軍留下兩名士兵看守武器和車輛，其他人輕裝向談判所前進。沿途數十名武裝官.軍.士.兵立於道路兩側警惕方琰一行，只要來者稍有異常，則格殺勿論。

雙方長官見面，來者先報姓名：“唐.軍西山領領長——方琰。”

“中原國官軍第十九整編軍中將軍長——孟子度。”

雙方就座，孟子度率先發話：“閣下此時前來，若是商議投誠，我承諾對西山省軍民寬大處理。”

方琰笑答：“孟將軍的條件太寬泛，不能打動人心。不如讓我說說我的條件。”

“……”

“孟將軍率兩個步兵營在袁鈺縣戰場擊潰我唐.軍第四十四整編團（該團為官軍投誠部隊，唐.軍本部不設團部，因此唐.軍直屬不存在團級單位），令我全軍震撼，當世良將。我主早知將軍智勇雙全，已有招攬之意。可將軍卻為中原國殫精竭慮，屢屢攻破我軍，我主深知將軍忠義兩全，不得已命我等率三萬精銳圍攻將軍。”方琰心知敵眾我寡，不可強進的事實，又見孟子度手握重兵卻不行動，便採取“以遠而示之近”的策略先行製造假象震懾對手。

孟子度心中發顫，但細細思考覺得其中必然有詐，回道：“方領長——未免誇大其詞。我軍分別在東北、中部、西南三個方向部署七十萬，十五個集團軍，在十一個戰.場牽制唐.軍三十萬。據我所知，距離西山省最近的兩個省被我官軍的兩個團包圍，貴軍無反抗之力。待我剿滅閣下后便可一舉再克兩省，你口中的精銳，應該是說我方。”說罷，便撫案大笑。

方琰見狀，也隨之發笑：“將軍啊，你還未知我緣何而來。我唐.軍何止三十萬？唐先生宏圖大志，多年前徵召各國.軍.人四十萬以作守衛，東南、東北是我方攻擊重點，此時，北進與南下二十個師已會於東山領。官軍七十萬所牽制的是昔日的官軍罷了。依我方行軍速度，三萬精銳援軍不出兩日可抵達西山領，將軍可有自信與我精銳一戰？”

孟子度不禁打了個冷顫，他清楚唐.軍此前策反北方四十餘萬官.軍，而後分兵南下卻不參戰，原本他認為只是令投誠者佔領維穩，不料竟是令官軍為餌，分散主力壓力。他更清楚唐.軍精銳的作戰能力，官軍遇外籍作戰部.隊，與遇死.神無異。思考到此處，孟子度身為軍人的尊嚴動搖了。

“你來此究竟為何事？”

“為將軍陳述利弊，讓貴軍上下懷揣恐懼與我交戰。”方琰的笑十分詭異。

“報告！！”帳外腳步飛快，慌亂無序，士兵不顧阻攔闖入長官營帳：“將軍，東南方有唐.軍來襲！”

孟子度沉思良久，才應道：“命令全軍不得迎戰！”轉而對方琰說：“不能與方領長一戰實在遺憾，待我攻克貴軍精銳再與方領長一決高下。”

方琰出離了官.軍.軍.營，心中忐忑不安：不曾想孟子度不受威逼利誘，看他的樣子確似有隱情。我方雖布疑兵，但萬不可突進，不如趁此機會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