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歡喜冤家
白磷,從小到大,幹什麼我又不比你差,憑啥現在我要輸給你?
在贏取程素素的感情方面,我已經輸了;我怎麼可能再一次輸給你?
我不甘心!我是絕不會認輸的!
你參軍,我就參軍!你複員了,我也複員了。
你創業,我也可以創業啊!
你做環保行業,我也可以做環保行業啊!
就這樣,倆人當面鑼對面鼓的敲了起來!
再說了,做環保行業,不早就刻在我的骨子裏面了。我爸爸媽媽早就預見我要做環保事業了!
不信,你瞧瞧,我的名字!譚忠和不就是“碳中和”嘛!這不一直就是國家環保事業的戰略目標嘛。
看來,還是我譚忠和比你白磷具有先天優勢嘛。
譚忠和在內心裏給自己打氣。
一樣的操作,一樣的流程!團隊組建了,公司註冊下來,營業執照和組織機構代碼執照也辦下來了,公司辦公室地址也確定下來了,就在大禹環保公司對面。
名字也起的大氣!你白磷公司不是叫大禹環保嘛?
我譚忠和的公司氣勢一定要蓋過你!
好!名字那就叫做神龍環保有限公司!
神龍不比你的大禹更牛氣,更加高大上。
就這樣,兩個昔日的好友,經歷了太多的愛恨情仇,較起勁來。
公司是成立起來了,可是要運作起來,要活下去,沒有業務怎麼行?
漢都市就那麼大,污染型企業也就那麼大,市場也就這麼大,大家都想分這個不大的蛋糕,可不,搶得頭破血流?
環保科技公司主要還是比資質,比技術實力!
白磷和譚忠和這兩個歡喜冤家,真正的激烈競爭正式開始了!
市場經濟的初步階段,市場規則尚不完善,市場的無序發展,給了一些企業機遇,也給了一些企業阻礙。
此時此刻,公司創始人就顯得特為重要。
這個時候,市場往往野蠻生長!
對於那些善於取巧鑽營的企業似乎更有利;對於那些循規蹈矩的企業看起來更不友好。
白磷的大禹環保公司更像一個知識型的文化企業,白磷是個正直善良的好人,技術團隊主要以大學教授專家學者組成,他們眼裏揉不進任何沙子,對任何違法違規操作,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譚忠和的神龍環保公司更像一個市場型的文化企業,譚忠和是一個沒有特別原則和道德的商人,唯利是圖,永遠是他最高的經營原則;技術和業務團隊也都是從市場上高薪聘請或挖牆腳過來的。
兩種不同文化的企業,在創業階段採取了完全不同的發展戰略,註定了兩家企業完全不同的發展成果。
市場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劣幣驅逐良幣!
多數的中小污染型企業,生存本身就不容易。粗放型的管理模式對成本的控制,似乎有着特別變態的要求。
譚忠和的神龍,特別契合了這種要求,哪怕在法律邊緣打擦邊球,也敢大膽地去做。
相比白磷的大禹,似乎顯得完全不近人情,違規違法的事情絕不觸碰。誰一旦突破了這個紅線,就必須捲鋪蓋走人了。
尤其,譚忠和靠上區保國這顆大樹之後,並同時和趙正剛的剛正監理公司、陳遠方的方圓建築公司形成了穩定的鐵三角之後。
神龍環保公司的發展,更像插上了翅膀,一躍而起,乘風破浪。
神龍環保公司已經早就將大禹環保公司甩的身後,
漸行漸遠。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
企業的文化和格局,必將決定了企業的結局。
神龍環保公司的命運,早已和譚忠和的命運綁在了一起,從骨子裏註定……
大禹環保公司在白磷的帶領下,雖然一波三折,但總體穩定,且緩緩上升。
白磷躺在真皮老闆椅上,一幕幕往事像電影一樣浮現在眼前……
一轉眼,25年過去了,程素素早已輪迴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自己和譚忠和也已經早為人父母了,鬚髮鬢白,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齡了。
歲月這把殺豬刀,紅了蘋果,紫了葡萄,黑了木耳……
面對著兒時的好友,如今遭難,難道只有嘲諷和幸災樂禍?
兩代人的恩恩怨怨,商海浮沉和鬥爭,還要延續到什麼時候?
白磷,陷入了沉思和迷茫當中。
陳遠方和趙正剛被捕,早已在漢都市傳得沸沸揚揚。難道自己的昔日好友,現在的死對頭譚忠和,就能獨善其身?
想到這,白磷心裏五味雜陳……
這麼多年,雖然作為一牆之隔的鄰居,基本上沒有什麼來往和交流了。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是天上的程素素,願意看到的嗎?
那些年,程素素多麼希望不要因為自己,讓兩個從小長大的朋友、戰友反目成仇?
可如今呢?
如今要邁出這一步,說不定倆人就能冰釋前嫌了。
腳步邁出了這個大門,再往前走幾步,歷史可能就會改寫,倆人可能就會重歸於好。
一輩子執拗的白磷,終究是沒有勇氣邁開這一步,腳像生了釘一樣……
而此時此刻,被兩個兒子氣得舊疾複發的譚忠和,在辦公室里來回踱着方步,大病初癒的他,起色看起來還不是太好……
他也想休息一下,可是,公司離開了他,怕是轉不了……
尤其是這非常時期,內憂外患,哪怕累死在崗位上,也絲毫不能懈怠。
這個時候,要是挺不住,熬不過去,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恐怕就要打水漂了。
危機感,從來如影隨形地伴隨着他。
要不,公司也不會做這麼大不是?
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趙正剛和陳遠方的落馬,哪一件事情都在給他脆弱的身體上面沉重的打擊。
自從私生子譚大峰被驅逐公司以後,譚大峰的生母柳月再就沒有讓譚忠和踏進家門,門兒都沒有。
譚大峰知道,父親的軟肋就是母親柳月,天天在母親面前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天天哭着鬧着要回到父親的公司去上班。
柳月執拗不過兒子,就給譚忠和下達通牒:讓譚大彪回去上班,職位再升一級。
譚忠和不勝其煩,只有他清楚兒子到底想幹什麼。
讓兒子離開公司是自己的決定,現在又讓兒子回來,怎麼可能?
自己怎麼向公司交代?
怎麼向譚大彪解釋?
公司上上下怎麼看我?
這不是“啪啪”給自己打臉嘛。
譚忠和在辦公室思忖着良策,怎麼應對目前的公司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