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秋後螞蚱
愁的是:6.20事件,什麼時候才能結案?什麼時候才能還父親及工友一個公道?
什麼時候那些“劊子手”能得到法律的嚴懲?
江一平始終堅信,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夏婉霞也想為男友分擔一些憂愁,讓開朗的男朋友早日盡逐開顏。
所以,她想繼續為男朋友做點什麼……
她始終未曾忘記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名記者,她可以充分運用輿論的武器,伸張社會正義。
同時,公安局長吳道明和偵查隊長張曉剛更加緊鑼密鼓的開展偵查工作,事情的真相慢慢露出水面……
隨着周家村中毒事件的水落石出,蘇正義和廖偉雄的落網,趙正剛和陳遠方愈發緊張,生怕噩運隨時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所謂兔子急了也要蹬鷹了。
更何況人急了呢?
那要是有權有勢的人急呢?又會怎麼樣?
血濺五步還是同歸於盡?
傍晚,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趙正剛開着奔馳E300載着漂亮的情婦區娜娜駛向漢都市最豪華的別墅群-天堂別墅,陳遠方就住在這裏。
陳遠方癱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喃喃自語道:
“現在咋辦?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
不,絕不!寧可站着死,也不可跪着生!
我要反敗為勝!
陳遠方內心的聲音在吶喊着。
桌面上的煙灰缸早就丟滿了古巴雪茄的煙頭。
大約半個小時后,趙正剛就蒞臨陳遠方的豪宅,看着一蹶不振的好朋友陳遠方,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
“瞧你這副德行!被霜打了還是哪個兔崽子欠了你幾千萬不還?”
陳遠方抬了抬頭,輕蔑地回敬道:
“要是被霜打了,無非就多加點加拿大鵝唄!要是千萬欠債沒還,那才多大個事兒,天又塌不下來。”
趙正剛看了看1.70米左右的陳遠方,打量了一下自己1.85米的個兒,漫不經心地接茬道:
“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着,你怕什麼!
不就是自己的手下被抓了嗎?我的手下也不被抓了嗎?
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我們只要上下打點,不就照樣瞞天過海嗎?
再說了,王勝利和馬建設他們能掌握的什麼核心機密?只要我們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亂攀咬,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陳遠方緊鎖的眉頭這下子舒展開了,高興的說道:
“還是老哥你篤定,有主意啊!我看你改名叫賽諸葛得了!”
趙正剛謙虛地說道:“不敢,不敢,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們一定要攜手合作,患難與共啊!”
陳遠方隨着附和道:“是啊,我們現在踏上了同一條船,更應該同舟共濟才是啊!”
說完之後,拿起桌上的馬爹利,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趙正剛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深深地呷了一口,意猶未盡,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好酒。”
隨着幾杯烈酒下肚,四個人兩男兩女暈暈沉沉地起來。
接着,荒唐的一幕上演了。
陳遠方攙扶着區娜娜,趙正剛挽着李月婷,徑直朝各自的房間走去……
所謂,酒後失德,酒後亂性,所謂兄弟,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還分什麼彼此……
翌日,
一束陽從窗子裏照了進來。
陳遠方伸了了一下慵懶的腰,滿足的疲憊地醒來。
洗漱完畢,大家毫無尷尬的坐在一起,若無其事的說著笑着吃起了早餐。
吃完早餐之後,陳遠方和趙正剛商量,安排人給牢裏的馬建設和王勝利帶話。
這種光榮使命就落在李月婷和區娜娜柔弱的肩上。
她們倆各自帶着水果零食及生活用品來到了漢都市最大的監獄看望王勝利和馬建設他們。
她們在路上已經商量好了一套說辭。
李月婷溫柔地對王勝利說道:
“這些年,你跟陳總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的工作着,立下了汗馬功勞,陳總心裏永遠記着你的付出和貢獻。現在,你身陷囹圄,陳總不會不管你的,陳總目前在全國做好的律師幫助你早日出來,家裏人有什麼需要,你都可以提出來。公司和陳總會全力照顧好你的家人,陳總每周都會去你家看望你的家人,你的兒子和父母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王勝利感激的點了點頭,承諾道:“感謝公司的照顧,感謝陳總這些年的栽培和指導。所有的事情,我都會一力承擔,與公司無關,與陳總無關。”
李月婷笑了笑,說道:“敢作敢當,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我由衷地敬佩你。”
說完之後,李月婷又去拜訪了監獄獄長,偷偷地把一個厚厚的牛皮包塞在抽屜里。
臨走的時候,囑咐獄長,照顧一下王勝利。
歐娜娜也按照流程對馬建設走了一遍。
做完這些會後,趙正剛和陳遠方稍稍舒了一口氣。
可是,光做了這些,肯定不夠,陳遠方心裏比誰都清楚。
現在是時候,該繼續讓區娜娜發揮發揮作用了。
此時此刻,漢都市安監局局長區保國更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在這年久失修的舊房子裏,簡陋的傢具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地面上擦得乾乾淨淨,
這個家,應該有個賢惠勤儉持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叫歐陽娟,長得白白凈凈,端莊秀麗。
她曾經是漢都市一中的優秀教師,深受同學和老師的愛戴。
可如今,她一臉憔悴的坐在圓椅子上,心疼的看着丈夫,可自己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責備着自己,是自己連累了丈夫。有時候,恨不得了結自己,讓丈夫不再備受煎熬和痛苦。
如今的她,既要忍受着身體的痛苦,內心的煎熬折磨……
曾經清正廉潔的丈夫,豪情萬丈,想成就一番事業。把“為人民服務”這一理念深深地紮根在心裏,作為畢生追求的堅定信念。
可如今呢?要不是這可惡的癌症,怎麼會遇到如此絕境呢?
才45歲的丈夫,額頭早已爬滿了皺紋,雙鬢染上了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