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布里姆的發現
雷蒙向布里姆擺擺手：“不必緊張，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個忙，有興趣隨我去一趟長風堡嗎？”
布里姆有些吃驚地望着雷蒙，隨後又看向弗蘭克。
“弗蘭克，我沒聽錯吧？領主大人找我，讓我去長風堡？”
弗蘭克微微一笑，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布里姆的：“你沒聽錯，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馬上動身吧。”
“是木匠活嗎？容我收拾一下，拿幾件工具。”布里姆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行動起來。
雷蒙看見布里姆的舉動，急忙朝着他擺擺手：“其實也算不上木匠活，你沒必要帶工具。”
“額……好吧。”布里姆愣了一下。
由於布里姆並沒有自己的坐騎，雷蒙想來想去，最後靈機一動，安排布里姆坐那輛運送晨曦酒館椅子之類的運貨馬車。
長風堡庭院之中，得到雷蒙一行人回到長風堡的消息之後，安東聞訊趕來。
雷蒙用手指指身後的運貨馬車：“安東管家，你來得正好。馬車上裝的這些東西，叫人全部卸下來，拿到城堡主樓大廳去。”
安東圍着運貨馬車轉了一圈，看着整整一車的破木頭有些發傻。忍不住發出內心的疑問。
“大人，這些是什麼？”
“晨曦酒館的主人帕布羅自稱，這些都是今天迪恩醉酒跟人打架期間破壞掉的椅子之類的……”
“這……”
“對了，再叫一個力氣大的人過來，去弗蘭克的馬車車廂那邊，把迪恩背回城堡里他睡覺的地方。”
“遵命，大人。”
安東雖然滿腹狐疑，不過也不敢多問。馬上安排幾個僕從，把這些破爛一樣的玩意搬往主樓大廳。
這期間，布里姆已經從運貨馬車上跳下來，跟着雷蒙與眾護衛一起，朝着主樓走去。
大廳中，僕從們已經按照雷蒙的吩咐，將全部壞掉的椅子之類的鋪滿一地。
雷蒙指了指地面上的破椅子：“布里姆，我想請你幫忙大致計算一下這些壞掉的玩意裏面有多少椅子以及其他傢具。最好估個數字出來。按照帕布羅所說，這些全部都屬於迪恩在醉酒打架期間砸壞的傢具。”
布里姆頷首，隨後就蹲在地上，開始了工作。對於終日裏都在跟木頭打交道的他來說，雷蒙的要求，算不上什麼難事。
他撿起一條椅子腿，仔細端詳片刻，然後放在一邊，接着又撿起來另一塊……
時間靜靜的流逝，大廳中沒什麼人說話，只有壁爐里的木柴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爆鳴聲。
布里姆終於從地上站起來，他看向雷蒙。
“大人，據我計算，這裏的殘骸總共十六個椅子，一個桌子，還有一個儲酒櫃。”
聽到他的話之後，雷蒙挑了挑眉毛，難道帕布羅沒在數目上做什麼手腳嗎？
雷蒙將帕布羅給他的那張羊皮紙又從懷裏拿出來，掃了眼上面的數字——跟布里姆說的完全一樣。
正在雷蒙陷入沉思之際，布里姆朝着雷蒙伸出右手——一個黑色的碎塊被他托在掌心。
“大人，我剛才在檢視這些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雷蒙用食指與拇指小心翼翼地將碎塊捏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布里姆，這是什麼東西？”
布里姆搭道：“大人，這應該是斧子的刃上崩落的碎塊。”
“斧子？”雷蒙的腦子開始飛速地轉了起來。還不等他想出來一個頭緒。
布里姆已經彎腰從地上撿起來兩截木頭殘骸。
他將殘骸斷面的部分拼起來，然後向雷蒙展示。
“大人，您看這斷面，會不會有點過於齊整？”
“這裏還有一道很淺的裂紋，那個碎塊之前就斜着嵌在裏面。”
“如果是打架期間砸壞的木製品，那麼，斷裂的面多半會參差不齊才對，而如此齊整的斷面，很少見。我剛才檢查這些東西的時候，像這種很齊整的斷面，我發現了不止一處。”
“在這些傢具之中，恐怕真正被砸壞的只是少部分，其他的更像是被人用利斧劈壞的……”
聽完布里姆的話，雷蒙若有所思：“布里姆，你等我片刻。”
雷蒙轉身，一路小跑來到迪恩睡覺的房間。一腳踢開門，衝到迪恩睡覺所在的坑邊上。
迪恩的睡相讓雷蒙不敢恭維。不但躺的姿勢難看，脖子歪着，而且還能看到一道纖細如同穿過樹林的溪流般的口水從嘴角處流出，在腮幫子上蜿蜒而過……
雷蒙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把自己想來個深水炸彈姿勢跳下去的衝動抑制住。
這就是堂堂長風堡首席魔法顧問？我呸！
雷蒙下到坑裏，伸手去推迪恩的肩膀。可一連推了好幾下，迪恩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雷蒙嘆了口氣，在心中默念一句：“迪恩，看來叫醒你得用點特別的方式啊……”
房間裏響起一記清脆的耳光聲，緊接着，又是一記耳光。
睡夢中的迪恩，因為臉頰上的疼痛而發出尖叫，猛然睜開了眼睛。
“誰打我？”迪恩茫然四顧。
“我打的，睡夠了沒有？起來幹活啦。”雷蒙白了迪恩一眼，隨後爬出了坑。
當迪恩捂着自己的半邊臉，與雷蒙一起出現在主樓大廳的時候，管家安東正在與布里姆輕聲交談。
看到雷蒙歸來，兩個人馬上中斷了談話。
迪恩看着地下一堆木頭殘骸，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還不等他發問，雷蒙率先開口向他提了個問題。
“迪恩，你今天打架的過程中，用斧子了嗎？”
“啥？斧子？我沒用斧子。作為一名身份尊貴的魔法師，我可是不屑於用斧子這種充滿野蠻氣息的武器的。”迪恩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的自豪。
“那個跟你打架的人，用的武器是斧子嗎？”雷蒙接着問道。
“不不不，我們兩個打架的時候，用的都是拳頭。這才是屬於男人之間堂堂正正的戰鬥。”
雷蒙托着下巴陷入思考。既然打架的雙方沒有任何一個人用斧子當做自己的武器，那麼，怎麼解釋這個來自斧刃的碎塊？
忽然間，雷蒙回憶起奧爾森在酒館中曾說過的話。
奧爾森當時聲稱自己聽見帕布羅說了句“多劈幾個椅子，都算在迪恩頭上。”不僅如此，他還說自己見到了帕布羅指揮手下用斧子劈椅子的情景。
莫非奧爾森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