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戴文的故事
在雷蒙看來,如果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干不出來任何出格的事情,這樣的青春無疑是飽含遺憾的,在最為個性張揚的年紀里,讓自己顯得平平無奇,跟鹹魚還有什麼區別?
很多年以前,年幼的戴文,將自己手中的半塊麵包,分給了一個枯坐在街邊,衣衫襤褸的乞丐。而這一切,被一位恰好路過此處的老者看在眼裏,他慢悠悠地跟在戴文後,直到確認戴文回家才離去,於是,第二天,這位老者主動造訪了戴文的父母,並提出了一個要求。
當戴文的父母認出這位老者身份的時候,激動地險些暈過去。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城裏面最為知名的附魔師——布萊恩。
這天之後,戴文開始了自己的附魔師學徒生涯。他的父母原本只是希望戴文在成年之後,接手家裏的雜貨鋪,積攢一些積蓄之後,再娶個媳婦,這便是戴文父母的願望,樸素而又單純。只是當布萊恩發現戴文的善舉之後,一切就都變得跟預期顯得不一樣了。
附魔師的學徒生涯比想像中要枯燥得多,上午的時候,學習各種理論知識,認識各種附魔材料,而下午的時候,要到布萊恩的工作間裏去觀摩實際的附魔是如何製作的。
對於戴文來說,這種無聊到發瘋的日子,被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在偶然間打破了。當戴文第一次被對方拉着直接逃課,到城市上的廣場上閑逛的時候,他才第一次發現,原來生活里不僅僅只有枯燥的學習。雖然逃課的結果是最後戴文被罰了一頓晚飯,不過,戴文覺得一點也不虧,他就此認識了一位新朋友,柏妮絲——布萊恩的女兒。
“有一種鳥兒是永遠也關不住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着自由的光輝。”
當柏妮絲第一次跟戴文談論自己的理想的時候,着實讓戴文吃了一驚。在他看來,柏妮絲就是那種含着金鑰匙張大的孩子,宛如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優雅,美麗,前程似錦,沒什麼煩惱。好像從降生開始,所需要完全的任務只有一件:盡情擁抱自己的幸福人生。
有一次,在學習的間隙時間裏,他甚至聽自己的老師布萊恩念叨過,等過一兩年,就要開始着手給柏妮絲物色配偶了。
然而,柏妮絲並不喜歡這種貴族小姐一樣的人生方式,她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四處閑逛,在廣場上聽吟遊詩人低吟淺唱那些傳奇英雄的歌謠,如果能偶遇幾個冒險家打扮的人,足夠她高興一整天。
劍與魔法,探索各種遺迹與隱秘之處,偷巨龍的財寶,與各種魔獸戰鬥,這才是柏妮絲一直以來嚮往的生活,在她看來,或許有一天,她的名字也會被帶上傳奇這樣的前綴,成為吟遊詩人口中所傳唱的英雄。
最終,她決定離家出走,去開始屬於自己的傳奇冒險生涯。不過,想順利逃出去,必須得到戴文的幫助。也正是在這一天,為了給自己壯膽,戴文喝下了整整兩杯酒,然後藉著酒勁鼓起的勇氣,用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做掩護,將柏妮絲順利送出了城。
這天夜晚,富有同情心,不忍看着自己老師陷入焦急的戴文,在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終於坦言說出了真相。而作為懲罰,戴文被取消了學徒的資格,趕了出來。
年輕的戴文,怕自己的父母知道真相之後傷心,於是,匆匆回家一趟,撒謊說自己要被老師派去一個地方學習,於是,當月光灑落在樹梢的時候,拿着行禮包袱的戴文,離開了自己的家,等待他的,只是漫無目的的流浪。
“什麼地方比較安靜?適合一個人獨處?”有一次,戴文向一位旅行商人請教。
“安靜?有人的地方怎麼會安靜呢?你在開玩笑,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離這裏有點遠,那裏倒是適合一個人獨處。”旅行商人說話間拿出一張地圖,用手指着一個位置,“喏,就是這裏,桑頓地區的塔里亞鎮。”
事實上,外界對於塔里亞鎮的評價不止一個版本,其中一個比較中肯的說法是這樣的:你如果不介意冬天時不時被怪物打擾,那麼,你倒是可以嘗試在塔里亞鎮過一過別樣的邊境生活。
另一種流行說法就有點唬人了:桑頓地區塔里亞鎮,一個怪物橫行的地方,一個避罪天堂,一個法外之徒的聚集之地。
當戴文終於經過長途跋涉,來到塔里亞鎮的時候,他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裏或許真是個適合苟起來的地方,說不上繁華,不過,又沒到荒無人煙的地步。如果打一個比喻,這更像是邊境之地的一個大型農莊,只不過,它的樣子不像是農莊而已。
戴文在學徒期間,對於附魔做過一些嘗試,他的有些念頭,被布萊恩稱為邪門歪道,不過,他堅持自己的見解,從未動搖過。
憑藉著自己在附魔方面的半桶水功夫,戴文很快就為自己積攢下一筆錢,正式在塔里亞鎮落腳,有了自己的房子。
生活並不算太富裕,不過,戴文卻感覺這樣的日子還不錯,整個塔里亞鎮,就他一個蹩腳附魔師,沒有什麼競爭對手。只要價格不是開得太離譜,他完全可以在這裏實現溫飽。
布萊恩是個比較愛面子的人,在他看來,戴文協助柏妮絲離家出走,可謂是罪大惡極,他趕走了戴文屬於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作為一位體面人,他可沒必要為此去向戴文的父母這樣的下等人做出任何解釋。
戴文偶爾會寄信給自己的父母,胡編亂造一些自己學習的近況,以讓父母安心。每年冬天快結束的時候,他還會託人,從自己的積蓄中取出大部分錢,送給自己的父母。戴文為這些錢編造了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因為學習出色得到的物質獎勵。自己生活開銷不大,錢多花不完,所以託人捎給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