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神兵令
一樓的廝殺仍然未結束，不過伴隨邪異青年身死，有古紀坐鎮，剩下的刺殺者不足為慮。
別說威脅吳淵。
連衝上二樓都不可能。
二樓房間內，吳淵一部分意識仍警惕四周，大部分意識則集中於上丹田宮內的黑塔！
“這血色霧氣，非常神奇，足以稱為‘進化霧’，可不斷優化人體基因，提升身體極限潛力。”吳淵清楚記得上次服用凝神丹后的神奇感受。
血色霧氣，並不直接提升身體力量，而是從基因層面進行優化改造！
而之前初感黑塔后，連續觀想黑塔壯神之餘的修鍊嘗試，也印證了吳淵的推測。
若非身體極限潛力提升。
短短十日，吳淵的身體力量豈能又提升數千斤？
這幾日。
閑暇之餘，吳淵一直在琢磨黑塔，想弄清楚如何獲取更多血色霧氣！
一無所獲。
說到底，他的神魄太弱，雖打開了上丹田宮，可只是意識有資格進入，根本無法撼動黑塔，連觀想黑塔的時間都不能過長，又豈能探究到黑塔的秘密？
而現在。
吳淵終於有些明白，這血色霧氣是如何誕生的。
殺戮嗎？
“嗯？這是？”吳淵眸子忽然微動，愈感驚訝。
因為，隨黑塔周圍環繞的血色霧氣增多，竟有少許霧氣飄離黑塔，自上丹田宮湧出。
迅速的。
少許霧氣就沿中丹田宮、下丹田宮直接融入吳淵四肢百骸中，將僅有的一絲肌肉疲憊感迅速消除！
甚至於。
一股若隱若現的殺意，都自吳淵心底凸顯。
“竟是如此？”吳淵驚訝之餘，不由回憶起當初：“上次，我在烈虎幫大寨，那種伴隨殺戮不斷消除疲勞的神奇感受，是這血色霧氣的緣故？”
“那時，我未曾打開上丹田宮，應該和現在一樣，只有少許霧氣溢出，難以進化身軀，卻能消除身體肌肉筋骨的疲憊。”吳淵念頭運轉，迅速做出了推測。
“引動。”吳淵一動，神魄接觸到了黑塔上的血色霧氣。
很輕鬆的。
一縷縷血色霧氣，在吳淵意識引動下，迅速離開上丹田宮，逐漸融入了筋骨百骸中……瞬間，吳淵就感受到身體的奇異變化！身體骨頭肌肉中一陣陣酥麻！
這是最本質潛力的提升，神奇的進化！
又一次出現。
“當真……不可思議。”吳淵呢喃自語。
他心中震撼難言。
一切推測皆得到印證。
“觀想黑塔，可壯神！”
“而殺戮之後，似乎黑塔中就會湧現血色霧氣，少量血色霧氣可消除身體疲倦，量稍多，更可促進身體基因層面的不斷進化，向著‘完美武道之軀’進化。”吳淵思索着。
這黑塔的作用，這血色霧氣的神奇，超出了他的想像！
“前世，人類聯邦從古遺迹中發掘出黑塔，武道復興……我接觸黑塔，即將突破時卻穿越……這些事，恐怕並非偶然。”吳淵深吸口氣，只覺背後隱藏着大秘密。
前世時，他不屑於仙、神之論。
畢竟，所謂仙跡神話，從來只存在於古籍傳說，他未曾親眼所見。
而現在？
前世所見到的黑塔，和上丹田宮內的黑塔，一模一樣，也只是偶然嗎？
而黑塔之神奇，能用武道和科學去解釋？
“一些典籍傳說中，有魔功邪道吸食人血，用以壯大自身。”吳淵暗道：“這黑塔，雖有些邪異，但和所謂的魔功似乎又不太沾邊！”
因為，吳淵很確認，他所殺戮的那些人類屍體，並無任何異常。
至於吞吸神魄？吳淵自然辨別不出來。
“高宇曾說到過‘仙家遺迹’，他雖沒講太清楚，但既用‘仙’命名，應該不是無的放矢。”吳淵默默思索：“仙、神，或許真的存在。”
若不談仙神，根本無法解釋穿越、黑塔這一系列事。
“黑塔，我現在研究不透，是因我實力不夠。”
“中土世界廣闊浩瀚，武道源遠流長，基因的強大，令他們上限遠超前世，地榜宗師之上還有天榜！”吳淵眼中也有野心。
天榜高手有多強？
諸多典籍中鮮有明確提及，自然也是吳淵的渴望。
“中土世界的人類基因，很強。”
“我有前世經驗，以《虎豹練骨術》《化龍洗髓術》為修鍊核心，實力已提升無比迅猛。”吳淵思索着。
“現在，再加上這血色霧氣，若能源源不斷供應，我若達到完美人體極限，身體素質會有多可怕？”
單臂三四十萬斤？
不！
只會更強！強大到超乎想像！吳淵都無法預測！
“不過，不可得意忘形，接下來的修鍊，同樣要慎重。”吳淵迅速使內心平復下來，思索着。
首先，血色霧氣和殺敵之間，兩者是否有必然聯繫？
其次，血色霧氣究竟如何產生的？
血色霧氣，是否本就蘊藏於黑塔內部？只是感應到自己殺敵，方才釋放出一部分，作為獎勵？
若血色霧氣真和殺戮有關，那它的誕生，是關乎敵人的數量，還是會甄別敵人的實力強弱？
以上。
都要吳淵花時間，逐一弄清楚。
“黑塔。”吳淵觀察着黑塔。
此刻，黑塔中釋放的血色霧氣已逐漸停息，它們環繞着黑塔。
只要自己一念，便能將這些血色霧氣引出上丹田宮。
“黑塔的存在，似乎是在鼓勵我去戰鬥？去殺戮？”吳淵陷入深思。
他骨子裏喜歡戰鬥！
可若為自身強大，就肆無忌憚、不問緣由的殺戮弱小？去濫殺無辜？吳淵自問做不到！
“我不是聖人，沒有拯救天下的心。”
“但我也不是魔頭！練武，是為強大，為追求生命終極！但絕不只是為了力量強大！”吳淵默默思索着。
武者，皆有執念！有底線！
沒有執念，做不到數十年如一日浸心於武道！
沒有底線，遲早會迷失於無窮慾望。
……吳淵只是稍稍嘗試引動黑塔中湧現的霧氣，並未直接去修鍊。
當下的環境不允許。
“公子，敵人已全部肅清。”古紀提刀，來到了二層唯一完好無損的房間外。
一同跟上來的，還有武熊。
吳淵打開門，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雖留有一絲驚懼，可神情已徹底恢復正常，腳步沉穩，拱手恭敬道：“多謝紀叔，多謝武叔。”
古紀和武熊，心中不由衷讚歎了一聲吳淵。
他們並不輕視吳淵這兩日表現出的‘恐懼’。
在他們看來，吳淵說到底只是十四歲的少年，從未經歷殺伐征戰，能適應如此快，已稱得上‘少年英武’。
換個普通人，怕早就被嚇得亂竄。
“無妨，保護公子，是我們份內事。”古紀輕聲道。
“公子，殘敵已被全部肅清。”武熊接過話頭：“不過，審問情況不容樂觀，這次刺殺者無比兇悍，唯一被紀先生活捉的，竟也咬碎嘴內毒丹死了。”
“死士？”吳淵微驚。
培養強大弟子，和培養死士，難度天差地別。
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所以，死士都是很寶貴的，不會輕易浪費。
“不一定是死士，或許，只是我活做的那個恰好是死士。”古紀輕聲道：“又或許，是他們知自身必死，擔心受非人折磨，乾脆自殺。”
吳淵和武熊不由點頭。
這倒是。
這些刺殺者，凡被活捉，幾乎不可能活下來，審問出全部情報后，大多要被殺死。
“當然，從他們身上，尤其是那位死去的一流高手身上，還是尋到了些線索。”武熊道：“他們應該是提前得到消息，從羽化宗疆域內調遣，分批進入離城境內，潛伏下來，伺機來刺殺公子你。”
離城，是橫雲宗疆域腹地。
可說到底，橫雲宗只有三府，對鄉野控制力度又弱，羽化宗若不惜代價，暗中送一批高手進來，並不太難。
“提早得到消息？”吳淵輕聲自語，抓住了重點。
“公子，待抵達南夢城，我會上稟宗門，爭取將這一切查清楚。”古紀輕聲道。
吳淵點點頭。
這是背靠大勢力的好處，若只有一個人，武力再強，碰到類似事也有心無力。
“公子，羽化宗能得到消息展開刺殺，其他勢力如大晉帝國，同樣可能有動作。”古紀鄭重道：“原有路線，已不安全。”
“且船體受損嚴重。”
“等抵達下一渡口，我們便直接上岸，不必通稟地方官，我們直接從驛站要馬！走陸路。”
“雖勞累些，可勝在安全。”古紀道。
水路，輕鬆、迅捷，但路線只有那麼一兩條，敵人完全能提前埋伏、刺殺。
陸路，路線的選擇就太多了。
“好，聽紀叔你安排。”吳淵道。
古紀瞥了眼武熊。
“公子，紀前輩，我先下去看看船艙的打掃情況。”武熊很識趣，拱手退下了二樓。
只剩下古紀和吳淵。
“公子，剛才戰鬥中出手的那位暗器高手，能否請出來一見？”古紀低聲道。
“暗器高手？剛才有暗器高手嗎？”吳淵一臉‘驚愕’道：“我一直躲在房間內，不清楚。”
古紀一愣。
他看着吳淵的神情，覺得不似作假，不由道：“剛才有暗器高手出手相助，我方能那麼快擊殺那位一流高手，難道，公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知道。”吳淵不由搖頭，反而一臉震驚：“宗門還安排了其他高手一路保護我？”
這下，古紀愈發疑惑。
古紀搖頭道：“公子，想來是殿主或宗門另有安排，這位暗器高手或許不便示人，但有他保護，公子你會更安全。”
“嗯。”吳淵點頭，似乎更為心安了。
“對了。”
古紀忽然一翻掌：“我們剛才打掃戰場，其餘東西，以公子你的性格或許不在意，但這件東西，我想，對公子你應該有用。”
“哦？”吳淵定眼望去。
只見古紀掌中，有着巴掌大小的長方形金屬令牌，淡青色，很薄。
令牌正面鐫刻着一柄利劍，旁書‘神兵’二字。
“神兵令？”吳淵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