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交鋒
長江步出賓館大門，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感覺空氣清新，樹木郁蔥，草地青青，百花怒放。他信步來到一家cafe，不覺肚子咕咕叫，原來今天只吃了一頓早餐。長江毫不猶豫跨進店堂，要了一個綠島套餐，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完了，又給林達要了一客打包，便回酒店。
長江剛出店門，迎面走來三個酒鬼。一個光着膀子，沙灘褲，第二個長褲、t-裇，第三個夏威夷襯衫、白長褲。三人手裏各拿一瓶酒，邊走邊喝，踉踉蹌蹌，嘴裏哼着小調，顯然是喝高了。光膀子走在前面，與長江擦肩而過，肘部在長江胸部捅了一下。長江聞到一股酒氣，懶得與醉漢評理，徑直往前走去。
後面兩個醉漢晃到長江面前，分別撞在長江左右兩邊。虧得長江是特警出身，否則准被撞倒。他沒料到有這麼一個插曲，正想發作，兩醉漢倒先嚷嚷起來：“小偷！小偷！”說著，兩人再次左右夾擊，欲把長江撞倒。
長江快速後退兩步，正欲辯解，冷不防穿夏威夷襯衫的舉起酒瓶，朝長江腦頂猛砸，砰的一聲，碎玻璃和着威士忌四濺。
長江的頭頂不知砸斷過多少塊磚，他清醒意識到，來者不善，很可能是阿里派打手來試探的。接下來的問題是打，還是不打？想到自己初來乍到，情況不明，要是打，便暴露自己，於是決定裝孫子。
主意已定，長江假裝搖搖晃晃，努力掙扎着不倒，嘴裏說道：“我不是小偷，不是小偷”。
這時，光膀子轉身回來，三人將長江圍住，穿t-裇的道：“綠島是清凈之地，哪容得小偷盜賊！”
穿襯衫的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教訓教訓他！”
說罷，六隻拳頭，像雨點落在長江上半身。
長江雙手護頭，左躲右閃，並不還手。他知道，自己這一拳頭過去，對方准倒地，自己也就露了餡。長江也沒有逃跑，知道逃跑就證明自己理虧；更不能倒下，倒地就挨踢，容易被踢傷。
三人打了一陣，見長江無招架之力，便不再毆打，穿襯衫的問：“服不服？”
“服，服，三位大哥饒命。”
“把偷的東西交出來！”
“我沒有偷。”
“啪！”穿襯衫的抽了個耳光，下令：“搜！”
另外兩人一左一右，伸進長江褲袋，什麼都沒有發現。
穿襯衫的道：“真的沒偷？”
“兩位大哥都搜了，我不是小偷。”
“哪裏來的？”
“z國。”
“啥時候來的？”
“剛到。”
“幹什麼的？”
“研究文物。”
“帶了什麼文物來？”
“我只是做研究，不是文物商。”
“知道這裏規矩？”
“知道！知道！”長江頻頻點頭哈腰，盡顯一個膽小怕事的懦漢樣子。
“滾！”
“是！是！”
長江三步並做二步，外賣早已掉到地上，也不敢去撿，一溜煙回到賓館。
林達洗了澡，正靠在床上休息。長江進房，一五一十把發生的事敘述一遍。
林達聽完，冷靜道：“你做得對。我同意你的判斷，三個打手是阿里派來試探你的。”
長江皺皺眉頭道：“我們初來乍到，就被盯上。看來阿里有信息渠道。但他吃不準，只好派人來試探。”
“嗯，假如他情報準確，就不用演一出武打戲，這樣不是打草驚蛇嗎？”
“看來我們一言一動，都有人監視，得小心行事。我們更要多多外出露面，表示心中無鬼，該幹啥就幹啥。”
“對，咱們正大光明而來，怕什麼。我預感他們也會試探我。”林達接嘴說。
“嗯，很有可能。咱們相機行事吧。對了，林達，你趕快告訴戴維，讓他千萬小心。”
第二天，長江夫婦繼續“遊山玩水”。下午，他倆來到沙灘酒吧。這裏既供應飲料酒類，又可下海游泳，也可以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碧綠的海水，金黃的沙灘，蔚藍的天空，勾起人的庸倦和懶惰。
兩人打算舒舒服服享受良辰美景，這陣子也夠累的。於是朝更衣室走去，先下海游一把，再躺在沙灘椅上睡一覺。
長江環顧四周，突然對林達說：“我預感要出事，你看，後面一幫光頭黨盯着你。”
“看來這次輪到我了。”林達暗自摩拳擦掌。
“嗯，有可能是試探你的。”
“管他什麼來頭，我去會會他們。”林達果然爽快。
“對，警告一下。不過，注意輕重哦，既要滅滅他們的氣焰，又不能弄出大動情，不要暴露自己。”長江叮嚀道。
“好的，我知道分寸。”
“我迴避，看你的。”
林達做一個ok手勢。
林達換了泳衣從更衣室出來，紅色比基尼凸顯她健美的身材。她眼光一掃，那幾個光頭個個瞪大了眼珠，對着她讒言欲滴。
林達在酒吧門前的平台上挑一張最邊上的桌子，在藍白雙色遮陽傘下坐定。穿夏威夷花襯衫的ai待者上前，同林達嘀咕兩聲，不一會送上一瓶俄國的斯托利精英伏特加，現場開瓶，給林達斟了一小杯。林達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東瞧瞧，西望望，時不時喝一口。
陽光下五隻光頭亮閃閃，慢慢亮到林達桌子旁。
“hi，美人，喝啥呢？”
“一個人喝多沒勁。哥們陪你喝。”
“對，喝高了送你回去。嘻嘻。”
嬉皮笑臉的話語朝林達噴來。林達不溫不火，似笑非笑，見他們年齡都在二十幾，個個結實，其中有兩個腰圓膀粗，為首的倒是苗條，墨鏡遮眼。
光頭們見美女沒有翻臉，知道有戲，又上前一步，開始上下其手。一個用腿靠着林達白皙的大腿，另一個用手在林達肩上抹一下。
林達見火候到了，開口道：“陪我喝酒？”
“哈哈哈，是呀，御姐，陪你喝，送你回。”
“想同姐玩玩？”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嘻嘻嘻。”光頭們心花怒放。
“行啊！怎麼玩？”
“聽御姐的，你說咋玩就咋玩。”
“聽我的？”
“沒錯，聽你的。”
“好，這樣吧，”林達指指伏特加，“一人二瓶，第一個趴下的埋單，最後一個活着的，姐陪你玩個通宵，公平不？”
五隻光頭你看我，我看他，相互用眼光討論一番，紛紛點頭：“公平，公平。”
一會兒工夫，服務生端來12瓶伏特加。林達拿起剛送來的一瓶，以示公平，揚揚瓶子：“滿的噢，我先喝。”就着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10隻瞳孔瞪得像獼猴桃，沒人說話，空氣凝固。
“喝呀！”林達柔聲細氣。
光頭舉瓶，五隻光頭同時抬起，咕咚咕咚的節奏聲顯然沒有林達的均勻。先先後后喝完，有兩人嗆得連連咳嗽，一個說話舌頭已硬，剩下兩個光頭好像面不改色心不跳。
離林達最近的一個，滿臉雀斑，心想，等我倒下就錯過機會了，不如趁我還清醒，先吃吃豆腐嘗嘗鮮，於是挨近一步，伸右手張開五指，朝林達胸部逼近。林達抬起一條腿，腳掌在雀斑的胸上輕輕一蹬，雀斑往後一個踉蹌，嘴裏“哎呦！哎呦！”
四個光頭見白腿撩人，紛紛叫好。
林達拿起第二瓶：“來，是爺們，就同姐碰。喝了第二瓶，姐我奉陪到底。來呀！”林達的聲音性感又磁性。
“碰！”
“碰！”
在林達的鼓動下，五個光頭又端起起酒瓶，同林達瓶頸互碰。林達邊喝邊看着五個光頭，時不時為他們打氣：“加油，對，喝，喝完了玩通宵。誰不喝完，誰埋單。”
第二瓶伏特加終於灌進各自的肚子裏。雀斑第一個坐下，趴在桌上，動憚不得。第二個實在喝不了，留下半瓶，主動埋單。餘下三個還在同伏特加掙扎。
林達拖延時間：“好樣的，這才是爺們，姐喜歡。等會兒上哪兒玩去？......”
第三個一屁股坐在地上，第四個雙手撐桌子，努力平衡着，眼睛眯了又睜，睜了又眯。第五個光頭好像還頂得住，對着林達色眯眯瞧，傻兮兮笑。
林達看五個光頭都已擺平，起身，扭腰擺臀，欲離開酒吧。第五條漢子個子最大，怎肯放過到手的戰利品，伸胳臂挽住林達的小蠻腰。林達伸出食指，在他的印堂處輕輕一點，努努唇：“老實點!”
那光頭雖說腰圓膀粗，那經得起林美人輕輕一點，重心不穩，往後仰面倒在桌子上，空酒瓶噼里啪啦滾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