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根性的武者——雨
“雨師範，午膳時間到了。”
“知道了，馬上去。”
半身赤裸的雨風凌從站樁的動作中站起。
“喝！”
猛地一喝。
雨風凌綳起全身肌肉，赤裸的半身上的汗水竟然被瞬間震開！
“嘩啪！”
雨風凌身上的汗水全被震到了習武室的牆壁與天花板上。
反觀雨風凌呢？
身上的肌肉宛如滴水未沾，彷彿完全沒出過汗一樣。
只有雨風凌氣喘吁吁的呼氣聲能證明——
他剛剛進行完了持續四個小時的站樁！
站樁。
在很多武術中，都有着類似的姿勢。
中國武術中有着“扎馬步”的動作。
日本空手道中有着“四股立”的動作。
西方劍道中也有着為了穩定架勢而設立的站姿。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
下盤。
所有武術的基礎，一切武術都基於此。
可以說，下盤不穩，所有武術都是空談。
但有這樣鍛煉的嗎？
連續四小時的標準站樁，常人都做不到吧？
但，雨風凌能。
中國，GD省，素竹寺。
雨風凌是這裏的武者。
僅習武十年，便擁有了“師範”之名（指習武十年就獲得了“師範”的名號，並不是說至今為止就修習了十年）。
就算是放眼整個中國，雨風凌也是屈指可數的武術天才，立於“武”之巔峰之一。
“嘩啦～～”
披上紅色唐裝。
“吱呀～”
打開木門。
“咔噠，咔噠，咔噠……”
經過木製走廊。
“吱呀～”
再次打開木門。
道場到了。
沒有以往的喧囂，沒有弟子們的習武喝聲。
因為現在是午膳時間。
雨風凌雙手背在身後，眼前是等待着他的，穿着訓練服的道場弟子們。
眾弟子圍坐在餐桌旁，留了一個主位。
是給雨風凌的。
掃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色。
因為是師範，所以有專門的菜品。
嗯……炒青菜，蛋花湯，黃豆燉豬蹄，還有酸豆角炒飯嗎？
旁邊的飲品是……？哦，紅茶啊。
先吃吃看吧，好久沒來道場吃飯了。
雨風凌拉開座位，坐了上去。
拿起筷子，端起飯碗。
先嘗嘗炒青菜吧……
嗯……
好吃。
那蛋花湯呢？
“吸溜～”
嗯……好喝。
黃豆燉豬蹄呢？
“嗯……”
雨風凌的菜品已經全部吃完了，包括炒飯。
“雨師範，如何？”
雨風凌沉默許久。
拿起茶杯，雙手端起，喝了一口。
“哈……”
吐出一口熱氣。
“青菜炒的很好，蛋花湯也不錯，配合炒飯吃很有食慾。”
“耶！”
弟子中的一人突然開心起來，和旁邊的道場弟子擊掌慶祝。
看來今天的午膳是他負責的了。
“但……”
歡呼的弟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個黃豆燉豬蹄，下盤不穩啊。”
“處理豬蹄的時候，沒站穩，手抖了吧？”
“下午增加一百個穿掌，要蹲着馬步練！”
“啊？～～”
弟子唉聲嘆氣。
雨風凌倒是笑了。
“我看你們吃的菜，也沒有比我的好吧？”
“今天我來下廚吧，但那些菜也得吃掉，別浪費。”
“哦耶！！！”
弟子們一陣歡呼。
雨風凌也不討厭這個現象。
除了武術之外，雨風凌的料理水平也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不是他不經常來道場吃飯，估計就會常時來主廚了。
雨風凌煮飯有個特點。
就算在做飯時，也不會忘記習武。
整整一個小時的做飯時間——
他全程都在扎着馬步。
而且是很特殊的那種。
試試看吧，雙腿張開30度，小腿垂直於地面，大腿平行於地面。
身體筆直，垂直於大腿。
怎麼樣，做的起來嗎？
雨風凌可以這樣持續完成做一頓大餐的時間。
中途因為做飯的熱氣而焦躁炎熱，雨風凌不會受此半點影響。
這便是雨風凌的根性，這便是雨風凌的“道”——
以千日修行為鍛，以萬日修行為煉。
行住坐卧，沒有一刻不在進行修行。
廚房中火光熾熱，弟子們翹首以待。
“上菜。”
雨風凌用雙手，顛起那幾十盤菜品，從廚房中緩緩走出。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隨後……
飛盤。
對，雨風凌用“飛盤”的方式，花了僅僅10秒，就把所有菜品端上的餐桌。
中國武術中有着“飛鏢”的技術。
鐵制的小型刃具，以人手將其擲出。
對於使用者的握力，精準度，眼神，手法等都具有極高的要求。
在古裝劇里或者動畫片或小說里才見過這種東西吧？
通常這種武術，都會被稱作陰險狡詐或卑鄙惡劣而被人鄙夷。
但仔細想一想，一個飛鏢向你飛過來的情況？
一個有足夠力量的鐵制小型刃具，其鋒利度已可穿透鐵鍋！
這樣的兵器，若是向人扔出……
可想而知吧？
毫無疑問的，如果使用者的精準度夠高，那“飛鏢”這種武器，即為一種強大的遠程手段！
在離對方十幾米的地方，就可以破壞人體！
腿部，手部，肩部……甚至——
命中心臟！
這種威力強大的武術，雨風凌早已爛熟於心。
但修行，卻一日未停。
就算是在“端菜”這種日常中的瑣事，雨風凌依舊在以此修行。
菜品沒有一絲顛簸，湯汁沒有一滴漏出。
“這是怎麼回事啊？”
突然，有一名道場弟子突然向雨風凌問問題。
“嗯？你指什麼？”
回答。
“雨師範，我是說，就算擁有‘飛鏢’的使用功底，就算連得再純熟，也應該會灑出來啊？”
雨風凌拿右手捻了一下下巴，露出沉思狀。
抬頭，開口。
“關鍵在於‘旋轉’。”
“啊？”
弟子驚訝了。
“旋轉”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練習飛鏢的時候突然發現，如果在扔出飛鏢時施展一個‘迴旋’的力，就可以使飛鏢的路線固定，穩定。”
“你們修鍊的時候也可以試試。”
弟子“哦”了一聲，其實聽到一半時他就因為飯菜的香味而食指大動了，早就沒在聽雨風凌的說法了。
那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旋轉”就可以使飛鏢穩定呢？
答案是——
陀螺效應！
物理學原理，其意思是：高速旋轉中的物體會保持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
如果要舉例的話，正在旋轉的一枚硬幣不會倒下，正在騎行的自行車不會摔倒，飛行中的無人機也不會左搖右晃。
換句話說，雨風凌雖然對科學一知半解，但他身為“武者”的強大天賦，卻能讓他創造出符合自然常理，具備強大威力的招式。
與那個充滿野性的男人——愛德華不同，他是另一方面的戰鬥天才！
“咳咳，雨師範？”
道場門口處不知何時，有一人早已靠在門框上了。
身穿西服，年紀大約二十幾，正是青年時候。
“什麼事？”
雨風凌頭也不回地說道，臉還在面對道場弟子們，但眼睛已經閉上。
道場弟子們卻在安靜地看着他們。
都是早已知道這件事的人了。
“‘大擂台’的事，不知您做好決定了沒有？”
青年一臉高興的神情。
“我說過，我不會去證明中華武術的強大，我的技藝只是為了證明中華武術並不屈於人后。”
雨風凌，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別急着拒絕嗎，上次我只是派人來跟您商量商量，連細節都沒講就被您一掌打去醫院了。”
雨風凌沉默。
“您不要誤會了，‘大擂台’只是單純的供強者們戰鬥的地方，其他一切名聲，金錢，都只是強加在‘戰鬥’這件事上的附屬品罷了。”
雨風凌沉默。
“況且，難道您真的不想知道，傳承至今的中國武術，在‘那些傢伙’身上會產生什麼效果嗎？”
雨風凌沉默。
青年見到此景，低頭嘆嘆氣，轉身欲離去。
“總之，我呢，幫您安排事務，至於是否要戰……”
青年轉頭，偷偷看了一眼雨風凌。
沉默不語。
青年再次嘆氣，緩緩踱步離去。
“咔噠咔噠”的聲音在寂靜的道場顯得格外清晰。
雨風凌坐在座位上。
一言不發。
弟子們看着他。
……
半個時辰過去了。
弟子們早已離去。
雨風凌還停留在道場。
許久，雨風凌才開口說道：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