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年代文里吃軟飯（十四）
“這是隨機分配屬性點，在分配的時候，正好隨機到了人品上。”
面對宋辰提出的問題，007終於正經了一點，要是能忽略它說話時有些心虛的語氣就好了。
隨機啊，隨機子的心情分配那不是很合理嗎……
宋辰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統，他懷疑它在騙人，可是他沒有證據。
“宿主還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吧，這個世界對你的要求是做個好人，只有你壽終正寢時，身邊超過80%的人從心底認可你的為人，任務才算完成。”
見勢不對，007趕緊轉移話題。
在它看來，其實這個世界的任務很簡單，宋辰只要老老實實上班，承擔養家的責任，疼愛妻兒，和睦友鄰，這個世界就能輕鬆通關，偏偏宋辰劍走偏鋒，居然把工作讓給了媳婦，自己輕輕鬆鬆在家裏躺着，恐怕他的這個行為，會讓很多老一輩人看不慣。
原身的名聲本就不好，被他這麼一搞，更烏漆嘛黑了。
換做它剛開始做統的時候，估計會質問他一句――男人，你是在玩火嗎！
但是現在的它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統了，它已經見過了大風大浪，是一隻很有見識的統了，這種騷操作還在它承受範圍內。
“過程不重要，結果達到目標就行了。”
果然，宋辰給出了007猜想的回答。
“你心裏有數就好。”
007讓宋辰有事呼叫它，然後就消失了，它得去找它家真善美的晏晏洗洗眼啦。
*****
白寡婦這一次長記性了，沒有讓劉媒婆直接來家裏，兩人在離惠民衚衕不遠的公園裏碰頭。
她怕這次劉媒婆給介紹的姑娘還是不行，到時候讓四合院裏的鄰居看笑話，而劉媒婆也欣然答應了她的提議，因為劉媒婆也有自己的顧慮。
說實話，她對談成白家的這樁婚事已經不抱希望了，以前她怎麼不知道白寡婦是這種人。
之前她帶趙梅子去四合院裏相看的時候，她就算不滿意梅子的條件，可也沒必要當成沒事人一樣，直接否定了相看這件事，連杯茶水也沒給人姑娘喝一口。
幸好梅子心大，換一個心思細膩的姑娘，高高興興打扮完來城裏相親，結果人家嫌棄你直接把你當空氣，那得多委屈啊。
所以這一次，劉媒婆乾脆沒把幾個姑娘接過來，而是準備先跟白寡婦通氣，等全都說清楚了，再安排相看的事。
哎，要不是已經收了白寡婦五毛錢的謝禮，劉媒婆都不想撮合這一樁婚事了，總覺得即便說成功了，白寡婦的為人也會壞了她的口碑。
“這次我給鐵剛說了兩個姑娘，那兩個姑娘的條件和鐵剛都還算般配。”
劉媒婆跟女方那邊已經說清楚了男方的條件，缺點是男人身體不好大半時間得躺床上休息，家裏還有一個脾氣比較古怪的寡母，優點是城裏戶口，家裏有兩間房子，還有一個工作指標，女方嫁過去，就能去工廠上班。
她也提醒了女方，別琢磨拿了人家工作后再離婚的小心思，這份工作是白鐵剛死在崗位上的父親留下的，廠里記掛着他們孤兒寡母，一旦離婚或者對他們母子倆不好，廠里肯定會把工作收回去，交還到白家手裏。
她把所有條件都在女方那兒擺的明明白白了，這種情況下女方還願意接觸，以後也不能怪她這個做媒婆的不厚道。
當然，白家這個情況到底該說什麼樣的姑娘，她也考慮過，有白寡婦這樣一個婆婆，性格太軟弱的肯定不行，家裏的男人有跟沒有一樣，女人再擔不起事的也不行。
“一個姑娘也是光明公社的，不過和趙雪茹她們不是一個生產隊的，她娘家更偏僻一些，家裏負累大，有七個弟弟妹妹，她是大姐，這個閨女性子好也很能幹，家裏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要是能嫁到白家，肯定能把這個家挑起來，不過她有個條件，如果讓她接班，以後每個月工資給她娘家兩塊錢，直到她最小的弟弟成家。”
白寡婦一聽第一個姑娘的條件頓時眉頭就皺起來了。
“她都嫁過來了還要每個月給娘家錢？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媳婦我家可不要。”
她覺得劉媒婆沒有誠心幫她找，這種條件，別說趙雪茹了，連趙梅子都比不上啊，當初相看前趙家就已經說了不會要彩禮，只要男方人好，趙梅子自己看上了就成。
而且看她嫁過來后從娘家往夫家倒騰的那些東西，白寡婦看着眼紅極了。
要是最後找的媳婦還不如趙梅子，那她繞了這麼個大圈子的意義在哪兒呢。
“另一個姑娘什麼條件？該不是也想從我家搬東西回娘家吧？”
白寡婦本就精明的長相因為橫眉怒目的表情顯得更加刻薄了，劉媒婆本來還想替第一個姑娘解釋幾句，可看到她這厭惡的態度，也就懶得說了。
“還有一個閨女也是鄉下的，她的情況和趙梅子有點類似，不過她是從小沒了老子，她娘帶着她改嫁到現在這個家，她娘能生，改嫁后給現在這個男人生了四個大胖小子，這閨女隨她娘，屁股大看着就好生養。”
白鐵剛這個身體情況，說句不好聽的，沒準哪天就嗝屁了，所以對白家來說，女方能生，能在嫁過來后趕緊懷上一胎，那是很重要的。
“這家的條件是讓你給一百塊錢彩禮，以後家裏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找她這個嫁出去的姑娘。”
等於就是花一百塊錢，讓姑娘和娘家買斷了。
在鄉下，嫁娶也就十幾二十塊錢，頂破天也不會超過五十塊，人家之所以敢要一百，還不是因為白鐵剛身體不好，女孩嫁過來隨時都可能守寡。
白寡婦一聽嗷地叫出聲，就跟屁股被火燒一樣，直接從長椅上跳了起來。
“你給我家鐵剛找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一個鄉下丫頭憑什麼要一百塊錢彩禮？”
白寡婦愈發覺得劉媒婆沒有用心找，她之前給徐前進和宋辰找的那兩個趙家丫頭，彩禮和零零碎碎的節禮加起來，可都沒有超過二十塊錢。
憑什麼到她家，彩禮就變成一百塊了！
“那死丫頭口氣這麼大也不怕被雷劈了，難怪她從小沒爹，估計就是被她剋死的，我們白家可不允許這種喪門星進來。”
白寡婦叉着腰，口水都濺劉媒婆臉上了。
劉媒婆氣樂了，她說別人喪門星的時候難道沒想過自己，她不也年輕守寡，他兒子也是幼年喪父，難道她家男人也是被她和她兒子剋死的？
真是烏鴉落在煤堆上，看不到自己黑。
沒點好處，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嫁過來，難道就圖她脾氣差，圖自己男人是個短命鬼？
話不投機半句多，劉媒婆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五毛錢。
“這段時間來回奔波的辛苦費我也不要你了，你那寶貝兒子的對象你還是找別人介紹吧。”
說著，她將錢塞進白寡婦手裏，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等着瞧，白寡婦能找到什麼樣的天仙回來配她那個好大兒！
“呸，狗眼看人低！”
白寡婦朝着劉媒婆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她覺得對方就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家裏沒有一個男人護着，所以才把那些髒的臭的介紹給她家鐵剛。
她都還沒怪她耽擱了他們家那麼長時間呢，要是當時找了其他紅娘，沒準她兒子早就結婚，她兒媳婦肚子裏早就懷上她白家的寶貝金孫了。
白寡婦覺得，劉媒婆只把五毛錢還回來還便宜她了，她應該問她要賠禮才對。
“這位大姐，你是在給你兒子介紹對象嗎？”
正當白寡婦糾結着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被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攔下了。
這人長得眼生，她以前從來沒見過。
“你是？”
因為肚子裏憋着火，白寡婦沒好氣地問道。
“剛剛你們聊天的時候我聽了一嘴，那個婆娘說的話我都聽不下去了，怎麼能給人介紹這種對象呢。”
她的這句話說到了白寡婦的心坎里。
“說來也巧，我也是幫人牽線搭橋說親的媒婆，我這兒還有幾個條件不錯的閨女托我相看呢，大妹子，我看你為人不錯，將來肯定是個好婆婆，你教養的兒子，肯定也是個好小夥子，要不咱倆聊聊？”
那人接著說道，“現在天氣也熱，正好那兒有賣涼茶的，我請你喝杯涼茶。”
最普通的涼茶也要兩分錢一杯呢，白寡婦本就被她哄得開心，一聽有便宜可占，頓時就更樂意了。
兩人手挽着手朝涼茶鋪子走去，一路上有說有笑，倒真跟兩姐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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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院子裏的人已經陸續開始準備晚飯了，見到他回來，都大吃一驚。
“宋辰！你今兒不是婚假結束上班去了嗎？”
徐寡婦看着他，眼神中帶着小算計。
難道是早退了？不成，她得告訴她家前進，讓他和領導反映一下情況。
上班哪能遲到早退呢，這混蛋小子結了婚還不學好，必須給他個處分，這樣一來，顯得她家前進更優秀了。
“不上班，我的工作讓給梅子了。”
說完宋辰就回了自個兒屋子，好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番話像是給院子裏投擲了一枚炸/彈一樣。
“他一大媽，你聽見他剛剛說什麼了嗎？”
徐寡婦兩隻眼睛凸起像牛蛙一樣，嘴巴長的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他――”
關慧同樣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怎麼能幹這種事呢！不成，等我家老頭回來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說說。”
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宋辰為了把趙梅子的戶口遷過來，所以想到了讓趙梅子接班這種手段。
這種做法早就被明令禁止了，宋辰要是這麼做，丟臉的是他們整個大院的人，如果宋辰沒這個想法，只是單純不想上班，想讓自己媳婦養他，這就更不成了。
哪家大老爺們兒在家休息，讓女人養家的，到時候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這個院子教出來的男孩都這個德性呢，關慧還有倆兒子沒有說親，她堅決不允許宋辰帶累她兒子的名聲。
“對，必須開全院大會狠狠批評宋家小子，這太不像話了。”
徐寡婦重重地點頭，一點都不覺得，這只是宋家小兩口自己的家務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宋辰正好從屋子裏出來，準備去廚房生火燒水。
見自己的話被宋辰聽見了，徐寡婦先是心虛，然後又鼓起勇氣，瞪了眼這個小混球。
“徐大媽，你家今天又切了臘肉炒呢？好傢夥，餐餐這麼豐盛，都快趕上過年了。”
說著，他一步一步朝着徐寡婦走去。
“快快快，快回屋去！”
徐寡婦頓時急了，也顧不得燙手，直接端起爐子上炒菜的砂鍋跑回房間。
她覺得這個混不吝的很有可能會搶她家臘肉吃。
趙雪茹有些手足無措，看着婆婆都已經在瞪她了，也只能低着頭，把切完剩下的那半塊臘肉拎上，跟着跑了回去。
趕在宋辰走到家門口前，徐寡婦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關慧和許招娣看着徐寡婦這一連串表現，頓時目瞪口呆，有那麼誇張嗎？
“梆梆梆――”
宋辰拍打着徐家的房門。
“徐大媽，我是好人呢，你快開門啊。”
隔着一扇門，徐寡婦打了個哆嗦，這短短几十秒，她需要一生去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