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人卡
楊越盛好一碗雞湯,端起來給到趙柔兒的面前,
“柔兒,雞湯來嘍。”
趙柔兒羞惱地低下頭,柔聲道:“誰,誰讓你叫柔兒的啊?”好像有點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下,漣漪蕩漾開來久久不能消散。
趙姨掩面輕笑,心情不錯,也就只有趙叔在一旁看着,面色鐵青。
“快趁熱吃吧,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趙柔兒白了楊越一眼,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這下反而楊越急了,嗯?這小妮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只好指點道:
“你應該說你不能走。”
趙柔兒一臉莫名其妙,不過這麼久,也習慣了楊越的無厘頭,就不理會了。
楊越也給自己端了一碗雞湯,顫抖着雙手,“哎呀,這喝湯,多是一件美事呀。”
趙姨呵呵地看着楊越,臉上微笑十分動人,“好喝吧,好喝多喝點,以後趙姨再煲啊。”
“額?”我敲,催逝員。
不過楊越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臉上不露聲色,甜甜地喊:“嗯。謝謝趙姨。”
趙叔沒好氣地往嘴裏塞了一塊烤雞肉,表示自己兩耳不聞,一心只想乾飯。
趙姨這次對着趙柔兒語重心長地說道:“柔兒,你也該學學做飯了,不然以後誰娶了你,還不得每天吃泡麵呀,下次跟我一起進廚房啊。”
趙柔兒在心裏默默嘀咕,表面上卻不敢反駁,在家裏母親還是地位最高的那一個。
這時,楊越舉手說道:“趙姨,別擔心,像我家就不會這樣的。畢竟我媽自己都不會做飯,平常也是使喚我來。而且她老聰明了,總是故意裝作不會做飯的樣子,讓我爸來學着做飯,當有錢了以後,也只點點外賣,撒個嬌去外面吃。”
趙姨笑呵呵地望着楊越,略有深意。
趙柔兒也是羞惱,這臭楊越什麼意思嘛,在這裏說這話,難道是想要自己嫁去他家嗎?扒拉着小指頭,那微嗔的表情煞是可愛。
趙叔聽到這裏,不得不開口了:“柔兒還小,大學都還沒上呢,不用考慮那麼多。”
趙姨卻是反對“早不早的,由不得你覺得。”
趙叔不怎麼想女兒這麼早就談戀愛,但好像旁邊就坐着一個覬覦自家女兒美色的人,不禁惡狠狠地瞪了楊越一眼。
楊越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大口吃着飯,還有說有笑地和趙姨聊着天。
趙叔看着羞澀的女兒,心裏滋味莫名,抿了抿嘴唇,舉起杯子,轉移注意道:“來,預祝兩個准大學生,都被心儀的大學錄取。”
“好。”
碰杯之後,楊越心中一動,靈機妙想,這種時候哥怎麼能夠低調呢?
再次舉杯,沉吟道:“數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十二載春華秋實,兩日夜筆耕不輟,名揚天下驚。”
“風起兮雲飛揚,猛士兮守四方。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功成歸故里。”
“那就依着小越的話來,呵呵,再走一個。”趙姨笑呵呵地說道,明顯很滿意。
趙柔兒也是略顯驚訝,臉色紅撲撲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只有趙叔感覺被世界遺忘了一樣,甜甜的飲料都略顯苦澀,看這小子的樣子已經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了呀,又端起一杯,接着就自己喝掉了。
“小越呀,準備去什麼學校來着?”
趙姨卻直接搶答道:“你呀,人家不都早說了要去東武的嗎,和柔兒一個目標呢!”
趙柔兒筷子攆到碗裏去了,我才不是想和他一個學校呢,只是單純地想去東武而已。
趙叔心想,怎麼可能忘呢,就是因為忘不了,所以才有這麼一問,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楊越。
“東武。”楊越老實地回答。
“嗯,東武好呀,有沒有什麼信心啊?以你的成績有點難度吧。”
“面試回來后,我爸就跟我說了,只要我高考時正常發揮,以平時的成績來看,應該能剛好過線的。”
平時楊越什麼成績,趙叔心裏是有點數的,這反而讓他犯起了嘀咕,難道東武要擴招?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趙叔不禁抬頭看了一眼楊越,楊越發現后,也瞪着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看着他,好似在說,怎麼了?我太帥了嗎?還在臉頰下比了個打鉤的手勢。
趙叔扶額,有點頭疼,我肯定是想叉了,這小子怎麼可能呢!
“趙姨,那柔兒面試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楊越關心道,畢竟這可是自己欽定的女朋友呀,自然要關心一下去向。
當然,老婆是老婆,女朋友是女朋友,閨蜜是閨蜜,同事是同事,學姐是學姐,妹妹是妹妹,這些都是不一樣的,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趙柔兒驕傲道:“哼,你都能過,我肯定也能過呀,平時的成績我還比你好不少呢!要是你沒過,我也是可以等你一年的,嘿嘿,到時候你就得叫我學姐了。”
趙柔兒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開心,天鵝般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楊越,心動不已。
趙姨一笑,“柔兒這妮子還是很努力的,一般來說大體上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趙柔兒抬起高傲的頭顱,“哼。”
趙叔卻又有點牙疼了,看女兒這表現,是真心想要和這小子在一所學校呀。
他都不禁懷疑,如果楊越沒有過,直接報了另一所大學,她會不會也跟着報名那所大學了。
女大不中留呀,他悲嘆道。
一陣酒足飯飽之後,四人待在客廳里看電視。
氣氛略有點沉悶。
這時,趙姨拉了拉趙叔的手,悄悄說道:“走啦,走啦,別在這妨礙着兩個孩子聊天。”
“這。”趙叔神情有點複雜地看着沙發另一邊的楊越和趙柔兒,不怎麼想動身,卻被趙姨生拉硬拽般的拖回了卧室,那眼神,怎一個楚楚可憐可以說完。
夫妻倆一走,客廳里的氣氛馬上就輕快了起來。
楊越說了幾個笑話,把趙柔兒逗得哈哈大笑,卻又不時嗔怒一聲,怪他怎麼能講葷段子呢?
最後,楊越湊近趙柔兒的耳邊,呼了口氣,輕聲說道:“明天9點半,人民廣場的公交牌下見。”
就起身跑掉了,獨留下在原地發愣,羞澀交加的趙柔兒。
“他怎麼可以這樣嘛?”心中卻沒有多大的排斥,抱怨了一下,念頭就轉到了明天應該怎樣度過上。
只是她或許都沒有發現,這一晚上下來,眉間化不開的煩惱和心中的苦悶,早就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期待和羞澀。
……
深夜,在楊越看不見的地方,趙柔兒靜靜坐在書桌上,拿着刻刀一筆一劃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刻畫著手中的原木牌子。
嘴裏暗自呢喃:首先,能夠被人喜歡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其次,你真的很好,所以我必須要直接一點的拒絕你,這樣對你更好,不需要糾結太多,也不要難過太久。最後,我真的把你當成一個很好的朋友。
她好像聯想到了什麼畫面,笑意一下寫在了她的臉上,如同綻放的白蘭花,洋溢着滿滿的愉悅。
“楊越呀楊越,叫你老是欺負我。這下不給你表白的機會,直接發張好人卡。你肯定是在想要我白給,但我才不會呢!自信柔兒,從不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