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羅斯，我是相信你的
“該死的薩沙，特迪，你們這兩豬玀，一整天了都沒送飯過來！”
昏暗潮濕的地牢裏，羅斯此時正在一遍一遍的咒罵他那兩位死去多時的僕從。
“我跑之前一定要把你們吊起來用鞭子抽死，就像抽那個豬玀卡倫一樣，對了，這豬玀的母親我也要找出來抽死，讓你這豬玀敢罵我畜生，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羅斯獰笑道。
“嘩啦”一聲打斷了羅斯的咒罵，地牢的大門被打開，兩道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你們這兩豬玀終於……”羅斯剛想開口大罵，“不對，這腳步聲不是那兩豬玀，是……”
羅斯一改剛才猙獰的面目，滿臉卑微堆笑道；“領主大人！你聽我解釋啊！這是有原因的！”
“不用解釋了。”伊萊舉着火把淡淡道。
“阿爾弗雷德管家，阿福，福叔！”羅斯忙看向阿爾弗雷德，讓他心一涼的是，管家看都沒看他一眼。
海災就要來了，管家阿爾弗雷德這時候應該會勸阻伊萊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羅斯有些慌了，不會是真被他們找到了證據吧？這怎麼可能啊？吸引魔獸的藥劑瓶和避開魔獸的藥劑瓶明明都被我扔到海里去了，難道是被衝上岸了？
要知道在維塞克斯王國，私通教會意圖謀害領主，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大人，饒命啊……”羅斯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羅斯，我是相信你的。”
“少爺說的對，我罪該萬死，我罪該萬死啊！求少爺念在我為托雷斯家族……”羅斯磕着磕着楞住了，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伊萊說的是什麼。
信我的？這劇本不對啊，不因該是伊萊你震怒，管家勸阻，自己悔改嗎？
“少爺？您這是？”羅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羅斯，你的騎士美德，我一直看在眼裏，我相信你沒有背叛我。”
“大人？”羅斯更加疑惑了，騎士美德？你在逗我吧？這句話聽的自己都不信，他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管家這時上前道；“海災將近，希望你能為瑪爾領獻上忠誠。”
對，這才對嘛！我就說嘛，證據怎麼可能被找到呢？抵禦海災果然還是需要我羅斯啊！
“少爺！我羅斯願意為瑪爾領獻上絕對的忠誠！”
“羅斯，為了安撫平民的情緒，現在還不能把你放出來。”伊萊蹲下身子，“你知道的，那幫賤民，他們骯髒又愚蠢。”
“什麼！”羅斯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直起身子，眼裏滿是精光，“少爺，你說的對啊，你這……您早該這麼想了啊！”
“以前是我太迂腐了，老想着做一名仁慈的領主，”伊萊一臉惋惜道，“可那有什麼意義呢？我每年竭力抵禦海災，可那幫賤民卻一點都不知道感恩，我就應該把稅收加為八成。”
“八成少了啊少爺，你應該加為九成，賤民生來就應該是貴族的玩物啊。”
“嗯，確實，所以我過兩天再把你放出去。”伊萊點了點頭。
“少爺，您不是苦於沒有魔核用於晉陞元素使嗎？我出去后可以馬上幫您弄來。”羅斯一臉諂媚道。
“哦？你有辦法？”伊萊一臉狐疑的看着羅斯，“我確實很需要魔核來晉陞。”
“少爺，您聽說過教會嗎？”
“教會？他們不是離維塞克斯王國很遠的北部嗎？”
“少爺您有所不知，有一名教會的修女來到了我們瑪爾鎮，我和吉利斯貴族和她達成了交易。”
“什麼交易？”
“我們三個密謀把你……”
“這豬腦子，差點當面承認。”伊萊不禁心裏一陣無語，
羅斯突然想到了什麼，想一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可一陣鎖鏈聲傳來，只得改口道；“少爺您有所還不知，吉利斯大人已經是位冰元素使了。”
“他哪來的魔核？”伊萊滿臉疑惑道；“魔核可是只有高級魔獸體內才可能會有。”
“教會給的啊！少爺，那名修女是一名火元素魔法師，她隨手就給了吉利斯十幾顆花生米大的魔核用作晉陞。”羅斯比劃了手指道。
有用的情報。
“那名修女什麼實力，來的就她一個人嗎？”伊萊接着問道。
“只有她一個人。”羅斯還以為伊萊看不上修女，覺得和教會接觸風險太大了，趕忙道；“但是少爺，她是一名魔導士！我親眼看到了她從手中釋放一團火球殺死了一隻飛頭蠻。”
“一名魔導士嗎？那她需要我們給他什麼材料用於交易？”伊萊點了點頭，思索道，只有一個魔導士的話我就可以應付，原本還想等到後天紅楓領的人來，看來吉利斯家族明天就可以消失在瑪爾鎮了。
羅斯看到伊萊點頭，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太好了，看來伊萊打算交易，回道；“人，最好是小孩。”
“嘩啦”，地牢的大門再一次被關上。
“羅斯，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鬆的。”伊萊看向遠處吉利斯的府邸，面露狠色，“居然是用人命來煉製藥劑，你們這幾個畜生都該死。”
與外面一片歡慶的氣氛不同，吉利斯正一臉惶恐的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我說吉利斯，不過是死了一個羅斯而已，你也聽到了，領主是以叛逃罪處死羅斯的，又沒查到我們，蛋糕少一個人分難道還不好嗎？”一名黑衣修女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藥劑瓶子，回頭看向吉利斯，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不過是死了一個羅斯？你說的到輕巧！”吉利斯停下腳步，隨着五六條法術迴路浮現在手臂，他的周遭凝結出幾塊碎冰，“伊瓦娜！是不是我吉利斯死了也只是少一個人而已啊？！”
“當然不是，吉利斯大人，你是我們重要的夥伴。”伊瓦娜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心裏卻是，“就你這五六條法術迴路的廢物，你死了當然只是少了個人而已，如若不是現在維塞克斯王國正在調查海礁群島的事，你一個偏遠地區的貴族早就死了。”
“重要的夥伴？你知道如果我被維塞克斯王國的獅心騎士發現，私通教會意圖謀殺領主會怎麼樣嗎？是你們教會的人說萬無一失！一百多條平民的命，你們要的原料我已經全部給你們了！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夥伴的？！”吉利斯指着修女手中的瓶子怒聲道，“如果我死了！我保證你們教會的行蹤一定會被維塞克斯王國知道！”
“吉利斯！”一團火焰漂浮在伊瓦娜手心，她冷冷道；“我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有了我們提供給你的魔核，你現在不已經是一位冰元素使了嗎？這次只是個意外而已。我們保證，你會成為魔導士，你會成為瑪爾鎮領主。”
……
瑪爾鎮今天晚上，很多平民家裏燈火通明，他們都在為三天後的領主招募做準備。
滿是空酒瓶的房間內，布拉德正對着一件老舊的騎士鎧發獃。
“沒有限制，沒有鬥氣也可以應選，老夥計，老卡爾一直為你留了一杯葡萄酒。”耳邊回想起阿福的話語，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布拉德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摸了摸因為使用了鬥氣而隱隱作痛的胸口，喃喃道；“那就再去喝一杯葡萄酒吧。”
一間充滿麵包香味的破舊茅屋內。
“艾奇，這件衣服怎麼樣？”伊安娜拿起一件白色亞麻衣套在身上，接連換了幾個姿勢，對着坐在火爐邊上的男孩笑道；“你說姐姐能成為城堡里的女僕嗎？”
“姐姐這麼漂亮，又會做蕎麥麵包，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的。”臉色蒼白的艾奇努力抬手比出一個大拇指，可卻因為這個小幅動作，他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艾奇！”伊安娜上前熟練的拍了拍他的背部，接着她轉身從柜子裏取出一個小碗，小心翼翼的從懷裏取出一瓶綠色藥劑。
“艾奇，等我成為女僕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伊安娜倒了一小瓶藥劑兌在清水裏，餵給艾奇服下，“阿爾弗雷德先生是一位仁慈的人，他說如果我成為城堡里的女僕，不僅每個月有10枚銅幣的薪水，每天還可以領到這樣一瓶艾瑪小姐製作的治療藥劑。”
“這種藥劑很管用，一小瓶可以讓你好幾個小時不用咳嗽。”伊安娜輕聲道，“等我攢夠銅幣，就帶你去王都治病，如果沒有七年前那場該死的暴風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