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
瑪爾鎮只有一座小型監獄，一來是這個貧瘠的小鎮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口，二來則是這個時代的平民大多都很安分守己，他們的一生都在忙着上稅以供貴族們維持奢靡生活。
“滴答”。
一滴渾濁的露水，從上方的苔蘚處滴落下來，砸在了羅斯的鼻子上，被驚醒的羅斯本能的想用右手擦去這滴煩人的露水，但只是一揮動手臂，沉重的鐵鏈聲從四周的黑暗處傳來。
他忘了他已經被關押在這兩天了。
“該死！”一聲咒罵出現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內，羅斯只得狠狠地搖了搖頭，好把露水甩出去。
他抽了抽鼻子，身體不自覺的縮了縮，體內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這使得他無法再憑一件單薄的囚服來抵禦寒冷。
“該死的暴風雨，本來那個廢物領主已經死了。”羅斯仰起頭好緩解一下脖子的酸痛。
本來只要伊萊死了，教會許諾他大把的豬玀可以玩弄，想想那些跪在地上的不敢吭聲的男豬玀，還有那些把屁股高高翹起的女豬玀，想想這群豬玀被自己鞭打時發出的哀嚎，多美妙!
真不明白伊萊他身為一個領主為什麼總鞭打自己欺壓豬玀，平民不就是天生該被貴族玩弄嗎？想到這裏羅斯啐了一口唾沫，“活該他幾年了還是個魔法學徒。”
海災就快來了，在這個節骨眼，只要自己裝作當時只是畏懼魔獸並保證痛改前非，伊萊這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是不會處死自己的，再不濟，管家阿爾弗雷德也會為自己求情。
除非他找到自己投靠了教會的證據，除非他去海里把藥劑瓶子撈起來，不然沒了我羅斯，你們拿什麼對抗海災？羅斯好像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憑你伊萊幾年了還是個魔法學徒？還是單憑那個老頭卡爾？”
只是，
這次教會給的任務沒能成功，他無法在瑪爾領呆下去了，必須在海災快結束的時候逃去別的領地。
“可惜了，”羅斯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麼，“家裏那些寶貝是沒辦法繼續玩了。”
……
“砰！”
伊萊一腳踹開木門，放眼望去，羅斯的住宅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就是……
伊萊抽了抽鼻子，空氣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晉陞元素使后，他的感官能力已經超出常人許多。
兩名僕人聞聲從房內出來，正一臉驚慌地看着自己。
“本來只想抄家弄點銀幣，看來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伊萊看着兩名僕人思索道，“這兩人身上都有很重的血腥味。”
伊萊擺擺手，身後的兩名騎士立即把這兩個僕從捆綁起來。
可一番尋找之後，伊萊等人並沒有找到血腥味的來源。
伊萊走到一位年紀稍微小點的僕人面，“說，這裏藏了什麼？”
“領主……大人……您怎麼……”僕人本能的看了一眼地下，哆嗦道；“我是被逼……”
“大人！這裏什麼都沒有！”另一位年長僕人趕忙上前道。
“閉嘴！領主大人問的不是你！”，一名騎士一把將老僕人按倒在地，這兩位僕人身上的血腥味連他們都可以聞到。
地下有隱藏的地窖么？
半響后，伊萊等人帶着那名年輕僕人進入了地窖。
在伊萊下令處死老僕人之後，這名年紀稍小的僕人沒有再做任何隱瞞，很快就將他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在承認也參與了虐待后，也被伊萊處死。
羅斯在半年前秘密建了一處地窖，裏面關了幾個領地內的平民，有的是被羅斯許以成為騎士的承諾騙來的，有的則是直接被打暈帶來的。
羅斯每天晚上都會去地窖裏面鞭打虐待他們，按照羅斯的話來說，這些都是他的寶貝豬玀，活着可以隨意虐待，死了可以再弄。
儘管已經得知了情況，但眾人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騎士緊了緊了手裏的長劍低聲道；“這簡直就是畜生啊……”
昏暗的地窖內，幾名平民赤身裸體被吊在半空，身上有拳打腳踢造成的淤青，有鞭子抽出的血痕，有利劍的貫穿傷口，甚至還有很多牙印……
被吊著的幾人聽到地窖口傳來的動靜，還以為是羅斯那個畜生又來了，奄奄一息道；“救……命”，“放過我吧……我不敢了”“快殺了我吧……”
“畜生……你……死定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地窖深處傳來，是被吊在最裏面的一個少年，他的全身上下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全是鞭子抽出的血痕。
伊萊帶着騎士們開始對他們進行治療，騎士們每次行動前，身上都會佩戴幾瓶由艾瑪配置的治療藥水。
少年平躺在地上，嘴裏還在喃喃着“羅斯畜生”，“母親”，“對不起”等字眼。
伊萊看着這位少年，神色複雜，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還是第一次在書本以外的地方接觸到這種慘絕人寰的畫面。他現在是瑪爾鎮的領主，為了領民他必須做點什麼。
羅斯現在還活着，教會現在還活着。
“傷者都帶回去治療。”
領主堡內，艾瑪正在為這些傷者治療。
“少爺，調查到了，這5名傷者都是這一年來領地內失蹤的人。這名少年的名字叫卡倫，是一名從平民中選出的預備役騎士，於半年前失蹤，他的母親曾來求助過騎士團，當時負責調查這件事的是羅斯。”管家阿爾弗雷德拿着幾張紙。
“他的母親現在呢？”
“原本在貴族吉利斯業下的秘銀礦場工作，現在已經被接回城堡了。”管家頓了頓，“少爺，這個吉利斯就是領地內唯一一個和要塞有接觸的人，他在要塞開了一家秘銀礦石店鋪。”
線索全都串連起來了，要塞里藏有教會的勢力，教會通過店鋪接觸吉利斯，吉利斯再通過自己身邊的羅斯對自己下手。
如果不是大禹號內的老先生，自己的下場恐怕就是被鋪天蓋地的魔獸活活圍死！只剩一個羅斯提前跑回來，然後領地的內的貴族在教會幫助下繼承領主的位置。
這就是真相。